药浴戏暗卫/催眠瑞王 (第1/3页)

    凉渊回到土房子的时候，癸和一众黑衣人已经站在里边了。

    一共十个人。

    凉渊略略挑眉，她原以为一共会有六十个人，没想到仅仅是天干。

    甲乙丙丁的命名法倒是好记。

    癸站在最前面，神色平静如镜，目光落在施施然走进荒凉小院的人身上。

    凉渊微微颔首：“很好。”

    若是有人路过看见，定然会惊讶为何一个十二三岁的女童能够在一群凶神恶煞的黑衣人面前泰然自若，她看起来丝毫不怯，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望着面前的一众人，微微歪头。

    “我知道你们的嗓子被药毒哑了。”她眉眼弯弯，“但是没关系，我能够读心。现在谁是你们的主心骨，上前一步。”

    癸上前一步。

    凉渊道：“现在我问，你在心底答便可。”

    癸垂首。

    “这是所有的人吗？”

    ——是。

    “你们完全听令于我，还是暂时听令于我？”

    ——完全。

    “你们是属于我母亲的那一批暗卫？”

    ——不全是。

    “我的母亲，属于哪个世家？”

    ——隐世世家，姬家。

    隐世世家……这也就意味着很有可能在这个王朝内打听不到信息。凉渊垂眸良久，微微勾了勾嘴角，抬眸看着面前半跪着的黑衣青年，声音很轻。

    “你们知道姬家在哪里的吧？”

    ——不知。

    “不知道？”凉渊有些惊讶，忍不住笑起来，“……还真是意料之外的回答呢。”

    ——若被驱逐出族，无法获知回去的路。

    凉渊沉默了一会儿：“所以，你们和我的母亲都被驱逐出族了。”

    ——是。

    真是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既然被驱逐出族，为何还会进行迭代？这些人并不完全是母亲的暗卫，按理来说应该止步于此，族内也不会特意派出暗卫来更换新鲜血液……

    凉渊垂眸瞧着这个依旧敛着眸的青年，问：“你们会随着主人后代的延续而补充新鲜血液，对么。”

    ——是。

    这是一代代的延续。

    无论她们是谁，后代如何，暗卫都会自动刷下老旧的人，换上新鲜的血液。

    凉渊轻轻地叹了口气，托腮一个一个看过去，把人认全之后不由得惊叹于这些暗卫的专业程度，刺杀，情报，医术，巫蛊，简直无所不能……究竟是哪里来的一群怪物。

    就拿癸来说，他擅长的是隐匿和跟踪，刺杀的本领是最出色的，也难怪能够在口令吹出来的一瞬间现身，这样的隐匿本事的的确确很适合跟随左右，也很适合作为暗卫头领来带领整个团队听令。

    她对着跪在最前面纹丝不动的青年低声道：“我需要瑞王的所有信息，无论真假——明日之前交给我。”

    癸顿了顿，眉尖微蹙。

    ——无论真假。

    凉渊低笑：“对。无论真假。”

    癸这才想起这个小主人能够听到心声，垂眸默无声息地敛去自己的想法，起身颔首，手一挥带领着一众黑衣人消失在原地。

    他们只需要听从命令，其余的事情，不该是他们来管。

    ……

    凉渊搬入了梅院，仆人们都闭口不言，对于这个前途未卜的小姐，谈不上亲近，却也不敢怠慢。

    梅院的装潢至少好过那个破烂的土房子，凉渊表示满意。

    甲带着情报站在书桌边，垂首将厚厚一叠纸张放在正在练字的凉渊旁边，神色如癸那般淡漠，却是拿着那些宣纸开始折角。

    ——折角纸张为虚假，缺角为未查明，完好无损为真。

    凉渊了然，摩挲着厚厚的宣纸，若有所思地看着上边写着的信息。

    傅皓，瑞王，残疾似乎是天生的，不良于行的瑞王在十年前的皇子党争中成为活下来的那个，究其根本还是太年幼，在当今皇帝夺权之时，他尚是稚子。

    做事不能太赶尽杀绝，这件事皇帝是明白的，他要的只是这个皇位，并不是傅家人全都绝种，留下一个没有什么造反能力的傅皓，是他阴狠毒辣下为数不多的，迫于舆论而产生的些许仁慈。

    傅皓今年二十有三，十年前不过是十六岁正在学堂中一板一眼读书的小孩罢了。

    凉渊看了许久的情报，抬头看向旁边站着默不作声的甲，低声：“傅皓的腿，当真是没有救了？”

    她不太相信这样一个看起来像是男主的人，会真的残废至此。

    ——无人能近瑞王之身查看真假。

    凉渊微微颔首，撑着头看向他，“把戊叫过来吧，我有些事情要问他。”

    站在桌子边的人静默了一会儿，抿了抿唇。

    ——他在药浴。

    凉渊蹙眉：“药浴需要很久么？”她抬眸看向了他，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恐怕不是平常的药浴吧，既然他不能来，我去找他便是。”

    她施施然从椅子上起身，神色淡淡，“走。”

    戊是十个人里面专供医术的人，相比起传闻中的神医谷，戊的医术显然要更为实用——毕竟他们十个人都是干刀尖舔血的活儿，屡次以身试险之下，他已然将世间的病症和毒药摸索得差不多，比起高傲不肯出谷治病的神医，他的涉猎更为广泛。

    但是戊本身在暗卫中的身份，并不是医师，而是药人。

    作为提供给主人的功力储存器，他每个月都需要泡那些烈性药物增长功力，以便在日后双修索取之时，能够更好地提供功力。

    ……

    凉渊来到地下牢狱的时候，戊仍旧泡在药池之中。

    血色的池子……饶是凉渊看了都有些心惊。

    作为十暗卫里唯一一个没有面罩的人，他的容颜完全暴露在她眼下，墨色的长发浸润在血池之中，暗红眸子颤着，两只手都被巨大的镣铐吊起来扯向两边。

    甲面色如常，微微俯身。

    ——属下告退。

    地下牢狱里只剩下她和面前的戊。

    凉渊静默地看着他，蹲在血池边沿，伸手晃了晃：“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