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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情儿。

    钟易刚反应过来，如此古老而不正经的一个称呼，钟易很疑惑，钟易很想笑。

    陈柏依旧维持着护住他的一个姿势，他索性便当做没有听到这句话，静静地把脸贴在陈柏的胸膛，一下一下听着他的心跳。

    令他惊讶的是，陈柏听到这话，却难得地没有立刻反驳。钟易不作声，打算坐实自己清纯懵懂小白花的形象。正打瞌睡呢，枕头就递过来了。陈柏低头看着他，好像终于对他进行了一番冰冷的审视，钟易八方不动，只小声地吸气呼气，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录上了？”陈柏懒洋洋的语调再度在这间空旷的屋子里响起，莫名显出一种邪气。

    他一手揽着钟易的腰，继续把他的脸护在自己的胸膛前，一手却慢慢来到钟易的头上，细长的手指绕了一缕他的头发，一圈，又一圈。钟易感到头皮一阵轻微的刺痛，睁大了眸子，抬头不满地瞪了陈柏一眼。陈柏却不看他，视线的焦点不知落在何处，好像这世上没有什么值得他真正特别在意。钟易有些憋气，便稍稍坐直了身子，想要以距离表示自己对陈柏如此冷淡的抗议。

    “录上了，那正好。把相机给我吧，剩下的东西我自己来录。”

    陈柏摊了摊手，示意赵焱尽快把作案工具交到他手上。他说得过于理直气壮而理所应当，以至于赵焱下意识地进行一套模板化的反击——

    “难道我们班长也想搞一套刚把我的相机骗过去，就悄悄删掉刚才数据的cao作？这儿可不像你啊，班长。啧啧啧，林北一中谁不知道，高三一班的班长陈柏最是一个言而有信不搞些偷鸡摸狗的人……你这么做，是笃定了全校都会信你，相信你光明磊落，认定我故意陷害你是吧？”

    陈柏有些无奈地捏了捏鼻梁，叹了口气：“你如果实在不信我，先备份。我在这等着你。”

    钟易也想叹气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赵焱是一个，连模板化的坏人都做得一塌糊涂，看起来像失了智的“校霸”啊？

    一阵“真拿你没办法”的灰败气氛在这个密闭的空间悄悄地弥漫。

    赵焱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啰啰嗦嗦一大通显得自己是多么的拖泥带水而小家子气，又像是打定主意要为自己刚刚的失常行为做些找补，于是晃晃悠悠着踢踏着鞋走过来，吊儿郎当地吹了口口哨，递过来相机，好像既不关心陈柏会在相机主人的眼皮子底下直接对它进行一番彻底的毁坏，也不关心陈柏拿到这台相机准备做些什么。他好像都不执着于给陈柏怀中的人来个高清怼脸正面照，只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卸了个重担，终于能够把接下来的工作交接给它应该属于的人了一样，就打算这么再度晃晃悠悠地走了。

    陈柏却在这时突然出声了。

    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这台崭新美丽的相机，画质清晰，对焦神速，好像再细微的肢体动作也能被它清晰地捕捉。陈柏对这台相机的真正主人有了些兴趣——他直觉，赵焱这样的人，这么好的物件，这样看上去“高雅不凡”的兴趣爱好，只要他没在班级里大声宣扬过，那多半就是不存在的。换言之，赵焱不是能拥有它的人。

    那又是谁呢？

    这么恰到好处地出现，这么巧合的时间，这处平常不会有人来的地点，陈柏的心中有个答案几乎要呼之欲出了，但有一层甜蜜而慌张的薄雾忙不迭地将它覆盖了。

    “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霸凌吗？”

    声音很轻，又没指明对话的真正对象，赵焱以为他是在和钟易喁喁私语，钟易以为他是在意有所指，陈柏自己也没想出自己的那句话到底是对在场的三个人里面哪个人说的，于是也没期待这两个人做出什么适时的反应，放任赵焱一脸懵地挠着后脑勺走了，留着钟易在他的怀里，静静垂着头观察着那台相机，看着屏幕里框住的一小块木地板和阳光。

    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了。

    直到陈柏字正腔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陈柏说，你知道什么是koujiao吗？

    钟易吓得一口气没喘上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谁能告诉他，他拿的难道不是校园的真正大佬＋钓系小绿茶＋伪装小白花＋一点一点把自己的痴汉男友骗进陷阱的剧本吗？为什么陈柏在他不知情的时间段迅速进化成了一幅变态色情狂的模样啊！

    陈柏这次倒没被他这样的反应搞得惊慌失措，只是浅浅顺了顺他的背，然后依旧神色淡淡地说出一些惊世骇俗的话。

    他直接问钟易，要和我koujiao么？

    他问得太正经，样子又太波澜不惊，搞得钟易第一反应是怀疑自己冤枉了他，是自己脑子里装满了太多黄色废料才会下意识地第一反应联想到什么口活jiba颜射这些衍生词汇上面去。可屁股底下越来越明显的触感又在强硬地告诉着钟易，刚刚他听到的理解的一切绝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