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一笑 人生如梦_一五四)我本有情遇无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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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五四)我本有情遇无情 (第1/1页)

    安素素被赐了五马分屍,安胤之也被牵连处以斩首之刑。他们兄妹俩就像昙花一样,曾经各自在後g0ng和前朝风光一时,却都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李康已经两个月没有来过关雎g0ng,我也不曾见过他一面。他虽对我没有恩宠,却依旧在人前对我关怀有加,就像对皇后一样以礼相待,可他的晚夜已经没有我的存在。

    安和六年六月十一日,李康下旨赐国子监祭酒孙越之nV孙怡为楚王侧妃,婚事交由淑贵太妃亲自C办,g0ng中g0ng外充满着一片期待与喜悦。这日去淑贵太妃g0ng中道喜时,正好碰见李洵也在,便在离开的路上与他聊了起来。

    「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子,我和乐文是一起看着你长大的。眨眼间,你已是个翩翩少年,现在还要娶妻呢!时间过得真快。」在我回忆中,李洵襁褓中的样子还是历历在目。我庆幸李洵出生得晚,不用像他两个哥哥那样,丧命於权力争斗中。他是李康唯一剩下的兄弟。

    李洵也带笑道:「皇贵妃可尝不是眨眼就变了许多?以前的娉婷少nV,如今已是个当母亲的人了。」

    我开玩笑说:「洵弟是在说我老了吗?」李洵耍手摇头否认,二人又静了下来,幸好我没有让雅馨跟来,否则这局面会更尴尬。

    我听了许久才开口道:「有件事我想问你许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今日难得见到你,倒是不知怎麽开口。」

    李洵偏偏头:「皇贵妃向来直言不讳,说话也不转弯抹角,今日这样倒是稀奇。」他双手抱放x前,说:「你且说来听听,我若不想回答,自然不会理你。」

    我因他的爽直笑了笑,却又认真问:「你一直不娶正妃,现在也只肯纳侧妃,是因为雅馨吗?」李康已经不只一次要为李洵选正妃,他却三番五次地一推再推。直到这次终於推不掉了,却也只肯妥协纳个侧妃。

    李洵对於我知道雅馨和他的事没有甚麽反应,只低着头往地上看。他静了许久才道:「也不是为了谁,我向来喜欢无拘无束,娶了正妃倒是会束手束脚。」

    我道:「nV人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找个好归宿,与子偕老,共偕白首。你若不喜欢雅馨就不要耽误她,我不想她一生空等。」

    李洵抬头看着我,毫不在乎道:「从一开始我就跟她说过,我永远都不会娶她,她只会是我的红颜知己,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她若要走我不会留。」

    「你到底有没有Ai过雅馨?」这是我问李洵的最後一句话。他抬起颔,看了看头上的广阔天际,道:「Ai又怎样?不Ai又怎样?现在我所拥有的都是皇兄给的。他若不喜欢,不只是爵位,就连X命我也会保不住。一个连自己X命和人生都无法作主的人,有甚麽资格去Ai?倒不如永远都不要Ai,省得拖累了别人。」他的话讲得洒脱,彷佛是个浪子在告诉别人: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1,但我却觉得那是句逃避现实的话。

    碰见李洵那天後,雅馨出了g0ng一遍,我估m0她是要冲楚王府而去,也没有说甚麽,若无其事的同意了。那天回来後她没有任何异样,也不像上次般大失常态,我便没有跟她说起过任何有关李洵的事。要治好感情上的伤痛,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去提、不要去想,直到它慢慢沉淀到心底,不再忽然浮现时,也许就能当作一切都从未开始过。

    自从安素素Si後,後g0ng又重回一片和谐安宁。唐蕊晋了正二品妃位,岑羡棋与邵蕴涵同晋为从三品婕妤,李康对她们三人的宠Ai是g0ng中之最,由其是邵蕴涵。

    安和八年,君若即将四岁,这年却是悲喜交集的一年。喜的是岑羡棋与惠沁先後为李康添了位小公主,悲的是岑慕书之子不幸夭折,Si的时候才两岁多。岑太后与李康悲伤不已,岑慕书更是痛心疾首,天天以泪洗面,把身T也弄坏了。为了安抚她,岑太后拿了主意晋其为正三品修仪,只是也为人母的我很清楚,痛失亲儿的切肤之痛是任何东西都补偿不到的。看着岑慕书一天天消瘦下去,即使是我这个旁人也不禁心痛她。

    安和八年七月初七,金蛮殿进行了嫔妃册封礼。产後不久的岑羡棋被晋为从二品嘉贵嫔,惠沁则晋为正四品婉嫔。今年已七岁的襄华聪明活泼,使李康越来越疼Ai她,连带着喜儿也在李康心中重了不少份量。这次册封礼,喜儿便被晋为从三品婕妤,岑慕书却因为身T太虚弱而缺席典礼。

    适逢七月初七乞巧节,晚上g0ng中於含凉殿举行晚宴,我看着殿中相相对对,心中不禁生出淡淡寂寞感。可我是皇贵妃,即使再没兴致也得露出一副大方得T的样子,我再不可能率X自如。喜儿向我的方向看过来,微微举起了酒杯向我敬了一杯,我便拿起杯子回敬她,又使了个眼神。

    含凉殿外空旷阔广,我大口大口地呼x1着奢侈的清新空气。喜儿没晚我多少出来,她问:「里头的空气让娘娘不舒服?」

    「人多了空气自然糟,不过是受不了岑昭仪??不!是受不了嘉贵嫔那矫情劲。」我无奈道。

    喜儿与我一同倚在殿外的栏上,她说:「六个新妃嫔中就以她与邵婕妤最得宠,她还生了个公主呢!从刚进g0ng只是个正五品小仪,一直晋贵姬、婕妤、昭仪,到现在坐上从二品贵嫔主位,她才花了三年时间。她若不靠矫情,靠甚麽?」

    我开口就讲:「靠岑太后呀!」

    喜儿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靠岑太后,也得靠矫情,要不岑修仪也不会总被她b下去。」

    我叹一口气:「同样姓岑,怎麽命就差这麽远。也不知她们姐妹俩是不是相生相克,昊儿刚薨了,岑羡棋的孩子就呱呱落地,总是一个悲一个喜。」

    喜儿带笑摇摇头:「这就是命,怨不得。」

    我想起琰儿与襄华一起学习的事,便问:「最近襄华去唯勤殿学习还习惯吗?」

    「还行!她喜欢读书,倒是去得乐意,只不过与琰儿有点相处不来。」喜儿带点不满,却又不想张扬:「那孩子霸道得很,动不动就声大气粗的,动手动脚。」

    这几年来我见琰儿的次数是少之又少,就连他如今长甚麽样子我都不太清晰。我却在不少妃嫔、g0ng人们口中,听到他们对琰儿的私下评价,总括而言四字便足以形容:骄蛮霸道。李康也许是察觉到,所以在琰儿五岁多的时候就要他上唯勤殿,让林知延教他礼仪学问,希望能好好管束他。我也趁机提议让襄华一同去,让他们能作个伴。襄华自然开心乐意,喜儿却担心孩子们相处不来,如今看来她的忧虑倒真是没错。莫非真是儒子不可教也?

    喜儿站直了身,整理一下袖子,问:「出来有点久了,回去吧!」

    我只摇摇头:「里头人多,不去。反正也没人理会我在不在。」这几年我与喜儿之间真心话多了,只有在她面前我才会直言不讳、毫不讳言,她只笑了笑,继续与我一起倚在栏上。

    那年庆元殿中,李康轻轻拉过刚回殿的我:「外头这麽冷你去哪儿了?怎麽出去那麽久?」他的笑容温暖如春,眼神和煦暖人,我曾经以为他不能没有我,但其实这世上不会有谁不能没了谁。回想起这一切,就像在看别人的过去,失了感觉,也忘了当初心动的原因。

    注1:此句引用自近代台湾诗人郑愁予的作品《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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