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都想借刀杀人 晏天祈后X上药 陈廷昱的无奈与被动 (第2/2页)

息再也隐瞒不住。

    “你、你这是要陷我于不忠不义的境地！”

    陈府内，陈廷昱怒指着林殊，呼吸不畅，良久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刚刚办理公务回朝，就得知自己最喜爱的长子失踪，而自己平日里最欣赏的学生，却将这一消息瞒了下来，甚至不曾禀告圣上。

    加上不久前皇帝遇刺一事，若说林殊在其中没有发挥作用，陈廷昱本人都一百个不信。

    “我儿陈恪失踪，原本无甚大碍，晾他绑匪也不敢轻易撕票，与我陈家解下血仇！”

    “你大可以启奏圣上，直达天听！”

    “可现在，你居然在刺杀一事中有了作为，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糊涂！糊涂啊！”

    说着，陈廷昱怒上心头，恨恨地对着林殊甩了一个巴掌。

    林殊满脸灰白，跪伏在地，良久不敢起身。

    “你，你给我走！我带你去面见陛下，说明缘由！”

    陈廷昱俊脸苍白，脚步踯躅，就要将林殊拉起。

    “老师！不可啊！圣上一旦知道，肯定会怨怼您老人家！连大公子安危，我们都不一定能保全了！”

    林殊猛然抬起头，满目猩红，懊恼喊道。

    “学生虽不惧死亡，可若是连累了师长！让我如何是好！”

    “你、你……”

    陈廷昱怒从中来，悲愤交加:“这绑匪，本就是奔着老夫来的！”

    “他趁着我外出，绑架恪儿，抓住你的心理弱点，让你不敢声张，然后再以刺杀一事，令你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拖你下水！”

    “这哪里是在攻击你和恪儿，分明就是要离间老夫与陛下！”

    “你……”

    说着，陈廷昱心头悲凉不已。

    他原本极为看重林殊，将他和陈恪作为自己的接班人培养。

    陈恪从小父母双亡，被陈府收养，本就对陈家有执拗的归属感，将师长看做毕生信仰。

    本以为这也无错，却不料被敌人抓住了软肋，以陈恪性命相逼，令林殊犯下错事。

    他陈廷昱经营半生，出使高山国，算得上被手下蒙蔽，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帝王心难测，这一事上若是失去了信任，再捡回来可就太难了。

    况且林殊是他寄予厚望的第一弟子，若是因此事自断一臂……

    左思右想，左右为难。

    到底是什么人，想出这样的毒计。

    陈廷昱暗暗思索着自己可能招惹的敌人，正在分析是朝中的危机还是来自国外。

    “不能瞒下去了，你必须和我进宫，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告知陛下。”

    “以老夫的脸面，还可以保住你的性命，但若是再想入朝为官，却是万万不可能了。”

    闻言，林殊眼含热泪，叩首就拜。

    “老师，学生糊涂！”

    “一切都是我的错，与老师无关，就算是死也毫无怨言！”

    “只是大公子……”

    林殊之前思想走进了死胡同，有些执拗，没能转过弯来。但他心性并不愚笨，被点拨后立马就明白了事情的轻重缓急。

    只是，关心则乱。他并不敢完全肯定老师的言论，若是当真为老师的死敌或者亡命之徒，不按照对方要求，怕是真的会危及大公子性命。

    “不要想那么多了，我说恪儿不会有危险！若是禀明圣上，还有找到他的可能，但凭我们陈家的势力，怕是不行了！”

    陈廷昱还是镇定下来，迅速理清思路，判断利害得失。

    林殊不敢违抗，当即整理行装准备进宫。

    然而，就在二人走到门前时，却突然看到后门僻静无人处，一个纤瘦的人影躺在后院假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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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殊迅速上前查看，当即大惊:“是、是大公子！”

    他破涕为笑，喜笑颜开，当即一把抱起陈恪，急急忙忙送入房间。

    而在他身后，陈廷昱却陡然面色一白，内心叹息不已。

    他知道，坏了。

    林殊急忙忙从房中出来，面红耳赤羞愧地躬身行礼:“老师，我们现在进宫吧！”

    “大公子已经无事了，我刚刚查看过，身上没有明显伤痕，只是有些消瘦。”

    陈廷昱却摇摇头，整个人如同被风霜压倒的树，落寞道:“不必了，我们……已经输了……”

    林殊怔然，猛然间意识到什么，当即闭口不言。

    陈廷昱望一眼院中枯黄的落叶，如同一个行在冰湖上的旅人，步履踌躇，艰难眺望。

    最后向皇帝开诚布公的机会已经没了，当下他儿陈恪秘密失踪又突然出现，任谁也不会再相信他的冤屈和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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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人总会以为，这是他自导自演。不会相信有什么绑匪，也不会相信自己被暗算。

    林殊在刺杀一事中，引了一条巨蟒在途中设伏一事，终究是雁过留痕，留下了引人攻讦的证据。

    即便再回头坦诚相待，他们也在陛下的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终生不可能拔除了。

    “一步错，步步错……”

    到现在，他仍然不确定，陛下的耳目知道了多少。

    或许，从他离京的那一刻，陈府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陛下的监控之中，他或许看着林殊对上隐瞒，看着他陈府的嫡系犯错。

    这些，全都是未知数。

    可他陈廷昱，却只能暗暗祈祷，希望陛下什么也不知道。

    “到底，是什么人暗算他……”

    而此时，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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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火添了一盏又一盏，最后到深夜，宫人们掌灯的动作才被叫停。

    “陛下，再过两个时辰就到早朝时间了，您还是先去睡吧！”

    曹公公上前搀扶，忍不住劝说着。

    晏天祈看了他一眼，终于无奈松口道。

    “好了，你们把灯熄了，都下去吧！”

    声音中带着几分怅然。

    他腿脚还未痊愈，脚步还带着几分踉跄，身上披了一层雪白的狐皮，在榻间缓慢地来回走动。

    窗户不断摇曳，来回拍打，他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目光逐渐暗沉下去。

    深秋的风大得惊人，扑簌簌输送着凉意，引人内心发寒，失眠的人终于不再等待，而他等的人，也再不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