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之冬,星海山行_第十一章:yocritical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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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yocritical (第3/3页)

阿卿和冲浪板都不见踪影。

    他应该只是酒醉乱跑而已吧。

    果不其然,我、小杰、许童「哥哥」很快便在海边找到了他。

    阿卿送医那天早晨,累瘫的我和小杰自私地留在「浜边の童子」陪许童吃东西以及快乐地聊天,还让跟阿卿不怎麽熟的阿云陪他去医院。

    那个中午,许童从房里如数家珍地拿出一幅幅油画。

    八开大的画布,展现的是与温馨的「浜边の童子」截然不同的风格。我看的很过瘾;这才是过去的我所熟悉的那个她。

    每一画的背景都是暗sE系的。

    有一幅画,有着紫黑sE的背景,画布左上方有座白塔。那倾斜陈旧的塔上发着一点h光。大风中,浅蓝sE衣服的褐发少nV披散长发朝塔奔去。nV孩不怕,即使nV孩和灯塔间隔着野兽般噬人的海浪。

    有一幅画,是黑夜的棺材里躺着一只衣着完好的布娃娃。那个圆形脸、大眼睛、皮肤白皙、挂着微笑的娃娃穿着鲜红sE的崭新斗篷。她的「棺材」外有飞散的苍蝇、树叶与蚂蚁。她大大的微笑,是用黑sE的粗线缝成的。

    另一幅画,画着打雷闪电的夜,红屋顶、白砖墙的小屋中冒出了龙卷风。龙卷风的漩涡里有一男一nV在跳舞。他们因快速旋而不分你我。我很喜欢那幅画,那种快舞的姿态,彷佛过去快舞中的我们。

    「我喜欢。」我说。

    「一幅五万,不过,还有更好的。」她笑言。

    「该不会要十万?」我不可置信地说道。

    她听了,笑着拉我到她和她「哥哥」的房间里,一起把那幅很大的画搬出来。

    「其实这是一个梦,醒来後画下来了。」她轻声说道。

    「什麽时候的梦?」听到「梦」这个字的我、焦急地问道。

    「很久以前,那时你快联考了,脸上冒了很多青春痘,我妈叫你回家睡觉你都不听,总是说要留下来陪我。有一天我很担心你就做了逃跑的梦。後来去疗养院,时间很多就画下来了。喜欢的话就送给你。」

    眼前的她,出落地彷佛真正的艺术家。

    yAn光照进「浜边の童子」,她绑着浅蓝发带的褐发熠熠生辉。

    不知何时,杰克、许童母亲和其他人都不见了;而她,已紧握着我的手。

    「你什麽时候转行了呢,画这~~~~麽大的一幅画?」我柔声问道。

    继续握住我的手腕,许童一口气说了好多,像要把话说尽那样:「找你过来,因为我很想让你看那幅画,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上次你虽然来了,我却觉得还不到对的时机。允飞我要跟你道歉,是我以前擅自换电话、让你不能继续打电话给我。」

    「没关系,过去了。」心里扬起一阵情绪飞扬,但我佯装沉稳。

    「很过意不去,但想了很多很多想不到解决方法……」

    「所以……才觉得」正在我不知道要接什麽话时,

    「没有未来,所以分手。」许童用那双细瘦、微冷却有力的手紧握着我,我不知道,原来看似柔弱的她有这麽大的力气。。

    「别说了,看画。」我给了和当年一样瘦的她一个拥抱。却觉得以前的她抱起来像羽毛,现在却像……有生命但叶子稀稀疏疏的树。

    亲自打开那幅被多层牛皮纸封住的油画。长约一公尺的画有着深绿sE的背景。

    黑夜里,整排黑sE的针叶树林映入眼前。树的前方,有一匹狂奔着的白马。有个长发昏睡且骨瘦如材的nV孩紧搂白马的脖颈不放;但马背上的她却不是骑马的装束,而是穿着有小碎花的粉sE睡衣还光着脚丫。

    「在疗养院上课的时候,老师教我们灵魂soul的概念,并要我们用一个词汇形容自己的灵魂。我原本说了疯马,形容有时候会突然疯狂跳舞、不受控制的自己;但却被老师改成了奔马,狂奔却没有方向的马。我问老师说,奔马和疯马有什麽不同,老师回答:疯马狂热地浑然忘我;奔马虽然和疯马有类似的外型,但奔马心中充满了恐惧,那是想要摆脱缰绳、焦虑无b故没命狂奔的马。老师说,我跳舞的模样b较接近奔马。」她有点惋惜地说道。

    「你说,这幅画是那个关於逃跑的梦……」接续她之前的话题,我问道。

    「在医院的晚上,想逃出医院的我梦到逃跑的人与狂奔的马,所以画了这幅画。这里映照出的月影是我不安的反S。」许童以稚气的口吻指着画面右上方的月亮。但不知为何,画上灰白的马仍让我想到梦过的舞娘。

    「可是,你却没有像梦里一样,带我逃出医院。」她如梦似幻地说道。

    「不对,童童梦到的马不是我,带你逃出医院的也不是我,是你自己。马背上的是你的身T,灵魂是奔马,是奔马带你逃离医院与阿飞。」看着她的深瞳,我笃定地反驳她。

    听到我这番说词,许童悠悠扬起细致白皙的下巴,用澈亮的双眼看着我道:「没错,白sE的奔马带我逃离医院与阿飞,有一天,奔马在湖边的树下吃草、看着翠绿sE的湖水。有位农人出现给奔马安上缰绳,并骑上了马。於是,奔马不再舞蹈,不再逃、成了普通白马,也渐忘过去的一切……」

    大中午的「浜边の童子」lounge里,耳边传来许童「奔马的故事」。然那个离奇的故事却仅像潺潺溪水般流过我的耳际;她的声音,唤醒了那年夏天的两人记忆。还记得在最华丽的舞池里,我们都穿上了最华丽的衣裳,感觉一切正要起飞;然而,牵着她冰冷的手旋转、共舞时,那颗从她额上砰然滴落我手背的汗珠,却像颗由山顶砰然而落的巨石,一举击碎了我十七岁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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