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all非】Cassell City_Te Gaterig (楚路/恺路/昂路,路人提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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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 Gaterig (楚路/恺路/昂路,路人提及) (第1/4页)

    01

    路明非来到卡塞尔之城是在一个雨天。

    不同于以往入城的贵客,他得到了代理城主的亲自迎接。他身后是两三位黑衣的年轻人,大约是保镖一类的角色,在代理人忙不迭地想上来握手的时候挡在路明非的前面,组成一堵咄咄逼人的墙。

    代理人识趣地后退了一步,将手负于身前,讪笑两声。他有些摸不准城主希尔伯特·让·昂热的想法——他将宝贝继子丢进卡塞尔,用的词是“惩罚”。代理人辗转反侧琢磨了一个通宵,给他八百个胆子也不敢扒了少城主的衣服让他去接客吧?万一揣摩错了那卡塞尔的奴隶将喜加一,不是被坑的少城主而是理解零分的他自己……那就当客人吧,可是当客人纸醉金迷的,这算哪门子惩罚?

    最后代理人疑心是自己业务不行,这季度的财务报表不好看,昂热才派他的继子来敲打一番——原来是对自己的惩罚啊!

    想通了这个关窍,代理人那天清晨才终于说服了自己,心满意足地睡了。

    路明非向前走了一步,人墙散去了。

    他一身考究的浅棕色风衣,手工皮鞋锃亮,手里提着一只银色的文件箱,还在慢慢地嚼着金枪鱼三明治。黑色的伞撑开在他头顶,他全身上下连发丝都是矜贵的。

    代理人点头哈腰,呈上本季度的财务报表,滑跪道歉一气呵成,而对方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目光好像落在远处的什么地方,又像只是在望着白蒙的水汽发呆。

    代理人边汇报边顺着那目光望去,不出意外什么也没看到。这时候他听到一句有些喑哑的“不要分心”,回过神来直直撞入一双晦暗的眼睛。

    说晦暗并不为过,那个眼神会让人想起冒着瘴气的沼泽或是探出触手的深渊,和这个阴森湿冷的雨天很契合。

    可是下一秒他居然又笑开了,变脸之快始料未及,那深不见底的黏稠感被突兀且古怪地打散,他甚至带上了点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影子。

    一种诡异感慢慢爬上代理人的天灵盖,他自诩阅人无数,心里当即咯噔一下,暗道这莫不是来了个精神病……口头也打了个磕绊,他擦了擦头顶的汗,战战兢兢地继续往下说。

    全部汇报完后他悄悄长舒了一口气,路明非却无所谓地把文件箱递给了他。抬手的时候,代理人眼尖地注意到他袖管内侧的手腕上有斑驳的红痕与牙印。

    代理人僵在了原地,像一个生锈的机器缓缓看向对方。

    路明非脸上那亲切的笑意好似更加明显了,若无其事地咬着手中的三明治。

    02

    “咔”地一声,恺撒打开纯银的喷气打火机,雪茄头与火焰保持半寸距离,慢慢地旋转着。

    他没有将雪茄送入口中,只是机械地重复着点火的过程。劣质雪茄的烟草安静地燃烧,在空气里拉出一线白雾,烟灰被抖落到积满污水的地上,他把远处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回过头,看着靠坐在墙角低头不知想着些什么的楚子航,自嘲地笑了笑:“你现在看着像老僧入定。”

    楚子航没有回应他。恺撒来到这座城已经五个月了,楚子航在他面前永远像一具安静的人偶或是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他的生活里只有到点工作,或是被放置休眠。

    他被打破了。恺撒脑子里偶尔会闪过这句话,他一时不知是为他庆幸还是为他悲哀,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是一面纯粹地映照万物的镜子。

    恺撒偶尔也能从里面看见自己满是裂纹的、摇摇欲坠的身影。

    雪茄是本月业绩最优的奴隶拥有的特权。苦中作乐——恺撒想,再一次点燃了手中的打火机。他曾经以为这辈子最糟糕的一天是他死的那天,床边围绕着孙子和曾孙们,逐一给他们分配遗产。后来他意识到了自己对恶意的低估和想象力的局限,卡塞尔之城这几个月的磋磨改变了他的认知。可见活着就有希望,活着就能经历大世面,至少在没有最糟只有更糟的事情上……他还活着,才能大开眼界。

    “真奇怪啊,这个季节还有客人来城里。”他眯起眼睛,打量着远处那群人影。他的视力在这几个月的调教下有些退化了,但还是能凭直觉感应到,这位受到郑重对待的客人也在望着他们的方向。

    “看来是一位尊贵的客人,能劳烦代理人大驾。”恺撒持续现场直播。

    “两只狗。”楚子航突然说。

    恺撒将这句话自动翻译为“你我都不过是卡塞尔之城的两条流浪狗,又何必去关心主人的事”——大意如此,扭曲至极,他们两个疯子的娱乐也只有对坐发疯这一条途径,会有如此感慨并不奇怪。他只是有些意外,楚子航平时一向视他为空气,惜字如金,难得遇上一次性蹦出三个字的时刻。

    “那可不一定。”恺撒又有点高兴了,大概终于不用再靠他一个人卖力地演独角戏。他看完了全程,笑着总结道,“我看是三只狗。只是这只的脖子上系着漂亮的蝴蝶结,毛发也被打理得很漂亮。”

    楚子航动了动嘴唇,又是罕见的两个字:“同伴?”

    “是的,”恺撒最后一次按下打火机,火光在他湛蓝色的眼底跳跃。他慢条斯理道,“……是有主人的同伴。”

    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那根雪茄快被燃尽了,恺撒把它熄灭在自己的手里。他的手掌摊开,掌心里还有四个被烫伤的疤,已经结痂,好似树癍。

    然后他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打了个哈欠,说,既来之则安之,他继续去冲kpi了。下个月的头牌说不定依然是他,再换一只雪茄,手心就能凑个你们中国麻将里的六筒,代理人最近刚好缺了这张牌。

    楚子航依然不为所动。只是在恺撒离开后,头也偏向了那位客人的方向一点点。

    03

    代理人跟在路明非的身后,看着他在会客室里东逛西逛。靠近入口的墙上铺了一幅巨大的油画,画面上是诸神黄昏的末日之景,尼德霍格啃断了世界树的树根。路明非“咦”了一声,锐评:“猛龙咬巨根。”——硬生生把代理人对这幅油画的介绍噎了回去。

    没一会儿他又绕到花瓶前,敲了敲,再把花瓶倒过来看瓶底的刻字。代理人在一旁殷勤补充道:“这是城主在索斯比拍卖会上花2310万美元拍下的‘清乾隆洋彩锦上添花万寿如意葫芦瓶’。”

    路明非点点头,没有任何预兆地松开了手。代理人像是早有准备,一个飞扑把花瓶捞进怀里,自己在地上摔成个人形垫子,就听见路明非在他边上笑:“你看这瓶子和这房间的风格搭吗?”

    代理人摇摇头又点点头,心说你看我的命值钱还是这瓶子值钱?他一个麻溜爬起,把葫芦瓶安顿好,自发领着路明非在会客室转了一圈。场景怪异中透着合理,宛如刘姥姥进大观园,而他就是大观园景区的志愿者,就差举个旗子别个麦,说这位旅客朋友看过来,我们正在观赏的作品是“南阳独山玉毗卢遮那佛垂手大玉海”。

    他瞅准一个路明非绕到桌后的时机,机敏地招呼他坐下,再将卡塞尔的成员名单呈上。

    “看起来真像翻牌子啊。”路明非笑着说。

    他将名单随手摊在桌上,没有立刻查看,反而百无聊赖地转着食指上的骨戒,低头道:“昂热平时没来过吗?见到这不伦不类的房间是怎么评价的?”

    代理人毕恭毕敬地回道:“城主很少来。上次约莫是三年前,好像夸了句……中西结合。”

    路明非无所谓地点点头:“是挺中西结合的。我看那地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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