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消化，拉近距离 (第1/2页)

    夜晚的医院走廊里比之白天要安静不少，但也是人来人往，影影绰绰。

    林呈坐在科室门口的铁椅上，盯着手里的报告单思绪万千，神情从未像此刻这般严肃。

    有过流产的过往病例吗？什么时候的事？会不会存在什么后遗症，小侨他现在身体怎么样？

    一连串的问题在林呈脑中盘根错节缠绕在一起，让他不断地焦急张望走廊两侧拐角来往的身影，小侨他怎么还没回来？该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他就知道不该让他一个人出去。

    林呈不停拨通宋远侨的电话，微信也是连环轰炸，但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林呈正准备起身去找又担心宋远侨折返回来找不到他，只好忧心忡忡地重新坐回去，祈祷他赶紧回来。

    大概是他的脸色真的不好看，才会引来护士的探究。已经有两三名值班护士在经过林呈身旁时停下来询问他是否身体不适，都被林呈摆手回绝。

    于是宋远侨抱着一大桶K记回来后看到的便是林呈面色苍白被护士询问身体状况的场景。

    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又担心林呈出了什么意外，抱紧怀里的K记小跑过去，远远就探出手背要测量林呈额温，吸引了周围不少目光。

    看到宋远侨的出现，林呈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安安稳稳回到胸腔，只是对上他急切的目光与试探的动作，林呈顿时觉得他俩的关系有点颠倒，不应该是他关心宋远侨此刻的身体健康吗？

    “傻愣着干嘛，别以为我没看到刚刚护士都来了，你哪不舒服啊？别硬扛着不好意思说，等拖成大病有点是你后悔的。”宋远侨再三确认林呈不是什么发烧急热的病症后还是不放心，叮嘱他不要讳疾忌医。

    林呈张了张口，虽然很想说“你才是那个不要讳疾忌医的人才对”，临到口边还是打消念头，眼下所有心思都落在这一纸报告上，却又无从说起，他扯开话题糊弄道：“你呢，你身上还是什么难受吗？”

    宋远侨捂着空落落的肚子仔细想了想回答：“应该就是缺一口吃的，空腹又饮酒吃生食才难受。”

    言罢喜滋滋地套上塑料手套对着色香味俱全的油炸食品开始大快朵颐，俨然是为了晚宴好看饿了一天的。

    充满消毒水味的廊道突然出现炸物的香气，简直是天堂降临，香得过路人直流口水，大人咽咽嗓子不着痕迹地直奔K记，小孩就没法独自满足自己的欲望，又不会掩饰，可怜见地眼巴巴望着宋远侨的方向盯得险些馋哭。

    宋远侨三下五除二干掉三大块原味鸡，给自己吃了个八分饱，这才抹抹嘴巴分出精力应付数道几近实体化的饕餮目光。

    “过来啊，哥哥请你们吃。”他招招手，像幼儿园防骗指南里的坏哥哥那样嘻嘻笑，轻声哄着小孩来找他。

    起初孩子们都有点害羞，又基于这个陌生大哥哥实在看着不像什么好人，踌躇不前，东张西望地看向彼此。

    可是炸鸡的香味就算是隔了堵墙都会从墙缝里渗透出来，通过呼吸激发你的味蕾，忍不住分泌口水，进行一个吞咽的大动作。

    离宋远侨最近的小朋友终于受不了了，她穿着略大的病号服冲刺过去，差点刹不住车，稳定身形后立马朝宋远侨鞠了个大躬，礼貌道谢，铿锵有力：“谢谢哥哥！”

    宋远侨很久不跟小孩子打交道了，当然林呈可不算小孩，他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子已经衍生出来一套独特的社交方式，脱离孩童十几年的宋先生只能维持被吓到的呆呆模样分享他的炸鸡。

    小朋友们也是人来疯的，见有人成功了，便也一个接一个过来道谢领炸鸡，就是嗓门控制得不太好，在宋远侨分完最后一块炸鸡时，他感觉自己可以直接去楼上挂个五官科检查检查耳朵的健康。

    被这么一闹，原先与林呈间奇怪的氛围消散。

    “你很喜欢小孩子吗？”林呈状若无意问。

    宋远侨看着几个吃了一嘴油的小朋友，表情柔和：“还行吧，毕竟我最喜欢和没有心眼的人打交道了，每天全副武装的感觉可一点都不妙。”

    林呈对宋远侨在林氏集团的流言略有耳闻，心里已经开始谋划之后的人员调动整顿。

    宋远侨擦了擦手，站起身示意林呈跟上。

    宋远侨直言不讳：“你有话要跟我说吧？没有的话我说也行，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在这里有认识的朋友，他已经帮我找了一件空病房，我们去那里说。”

    林呈跟得很紧，明显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几次鞋尖差点踩到宋远侨的鞋跟，气得宋远侨走得嗒嗒作响。

    咔哒，落锁的声音清脆有力，像是法庭裁决的落槌声，示意对方可以开始发言。

    宋远侨轻轻落座，礼让道：“你先吧。”

    林呈的动作慢得简直堪比老工厂废旧的生锈零件，一顿三卡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报告单，摊开递给宋远侨。

    如果忽略掉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害怕，林呈大概不会那么紧张，紧张宋远侨微张的双唇会吐露出怎样的心声。

    宋远侨微张的双唇间先一步出现的是那鲜红湿润的舌尖，游刃有余地逡巡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