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不想再奉陪_1-22情已褪,空余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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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2情已褪,空余恨 (第1/1页)

    须根秘境即将再度开放。为了弥补上次没能进去的遗憾,剑凝霜早早地赶到了入口处。他哼着歌,不经意地一瞥,瞥到了一对容貌相似的姐妹花。那是水月宗的茉氏姐妹,也是有过一段前缘的故人。

    只当对方会避开自己,剑凝霜转过头,不去看她们。不料她们竟慢慢朝这边走来。茉巧安脸颊微红,向倚墙而立的黑衣美人提出邀请,“要合作吗?秘境之中危机四伏,多一个帮手亦是多一份保障。”

    “你不怕我?”剑凝霜淡笑着打趣她,“我是坏人。”

    “你不是。”茉巧安诚挚道,“我不曾忘记你的恩情。人们一定是误会了你。”

    茉芊也点点头,“巧安说得对,你不是坏人。”

    “你们太过偏袒于我。”黑衣的美人叹一口气,“便是我的枕边人,也不会如此是非不分地站在我这边。”

    “你是在说你曾经的道侣吗?他们不信任你?”茉巧安对于魔尊与其同门师长闹翻一事有所耳闻,“那是他们的错,他们并不称职。——话说,你果真是断袖么?”

    “不是。”美人拈起肩上的落叶,淡声道,“我既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只是一把无情的剑,不识人间风月。”

    “噗嗤——”茉巧安被他逗笑了,“你生得这般俊俏,又善解人意,怎会是一把无情的剑?再说了,传言只道你对床伴来者不拒,颇为风流多情。”

    “那是……”私下的yin行被女子揭穿,剑凝霜难免有几分尴尬,移开视线,解释道,“是我喝醉了之后闹出来的乱子。”他揉了揉额头,略感困扰,“我酒性不好,醉后容易发疯。旁人要做什么,我也都随他们去,醒来便后悔了。”

    “那就少喝些酒。”茉芊站在他的身侧劝道。

    “好。”剑凝霜一口应允,“我不再喝了。”

    他们三人在此间其乐融融,某几个人却在暗里咬牙切齿。听闻魔尊要来秘境,青云宗的五个男人提前十天便埋伏在这里了。他们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小妻子,迫不及待想要亲吻拥抱他,又怕他拂袖而去,故不敢擅动。

    这边,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谈笑风生。茉巧安笑着笑着,忽然道,“魔尊,我也可以和你做一次么?”

    这一句问话如同惊雷乍响。空气静默了。

    少女情怀总是诗。在最为悔恨绝望的时刻受了青年剑修的搭救,茉巧安无可避免地沉溺于对方散发的温暖,那丝隐秘的爱恋几近成为了她的心结,“醉后胡乱答应别人的求欢,说明你并不在意和谁做,是么?那和我做又有何不可呢?”

    “并非如此。”在短暂的惊愣后,剑凝霜扶额叹气,缓声道,“我只和讨厌的人一起做。我不讨厌你,所以不和你做。”

    “这是什么道理?”茉芊奇道,“不该和所爱之人做这种事么?”

    “我没有爱,也不想被人所爱。”魔尊放下手,微笑道,“纯然的欲望发泄,纯粹的追求刺激,果然还是要找讨厌的人比较好。看到仇人像野狗一样地露出发情的丑态,心中的爽快更比杀了他要强百倍。至于我自己,”顿了一顿,美人坦然道,“我已有很久不曾从交媾之中获得快感了,不明白那种事有何妙处,分明枯燥无聊、恶心乏味。”

    魔尊经常和人zuoai,兴致来了,他会装装样子叫几声,把那些沉迷欢爱的男人糊弄得情绪高涨、青筋暴起。但兴致缺缺时,难免他也会一动不动,躺平任cao,用无波无澜的目光注视着男人们丑恶的痴态。

    “原来你不嗜欲?”茉巧安感到非常意外,“我还以为……”

    “你以为我贪欢好色?”剑凝霜冲她眨了眨眼睛,“我说了,我是一把剑,剑是没有色欲之心的。”

    婉拒了女子的示爱,美人向秘境内部走去。他小声地哼着曲子,优哉游哉,步伐轻盈,当被男人们拦住时,也没有改变这份愉快从容的态度,“这不是青云宗的长老和掌门么。请问诸位有何贵干?”

    “凝霜,该回家了。”孟昼昶伸手要去抱他。

    “凝霜是谁?家又是指哪里?”剑凝霜温柔地扬起嘴角,“诸位认错了,我是魔尊,待探完秘境后,自会回我的魔宫,用不着各位青云宗的人士费心。”

    “你是我的夫人,也是我的徒弟。”谭渊定定地凝视着他,打断了他的满口胡言,“随我回去。”

    “我却不记得曾拜过何人为师。”心绪平静无波,犹如一潭死水,恍然间,剑凝霜发觉自己已有很长时间没有想起曾经的师父了。

    ——别忘了我。——不会忘的。

    杀手一诺,价值千金。想到此处,美人忽而挑起眉梢,半带讥讽半带了然,强调道,“是的,我不记得。”

    “你不喜欢我收其他徒弟,我把他们都赶走了。”谭渊上前一步,急切道。

    “你收徒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不会干涉,也不曾在意。”

    “师父”从来不只是师父,“徒弟”也并非字面意义上的徒弟。在那段旖旎错乱的师徒关系中,心照不宣的二人用含蓄的称呼代指相依相偎的彼此。

    如今那二字再也叫不出口,也不必叫了。美人轻抚胸口,感受着那处微不可查的振动,漠然地重复道,“我不记得。这颗心也说它与你并不相识。心脏是不会说谎的。瞧,它不紧不慢,无动于衷。”

    与他的缓慢心跳相反,谭渊的心正因极速的跃动而泛起巨痛,“凝霜,你不要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收新徒弟的。连我自己也记不起是何时收的徒了。”

    明澈的日光之下,纷飞的尘埃纤毫毕现。

    “凝霜是谁?”一袭黑衣、墨发飘扬的魔尊抬头,冷冷地直视纠缠不休的男人,“这名字是你胡编的么?我是锋锐的剑,你却在咒我剑刃结霜?这样一个不详的名字,总不能是我为自己取的。”

    “不是,我并无咒你之意……”男人心神慌乱,急于辩解,但他茫茫然思索了半天,始终说不出“剑凝霜”一名的来源。

    陈年的旧事,两人皆已忘了。魔尊摇了摇头,反手执剑,朗声道,“再不让开,我不客气了。”

    “你舍不得杀我。”不知为何,谭渊很是笃定。或许依偎取暖的那数十年记忆虽没有浮上脑海,却也一直沉在心底最柔软安稳的角落。

    凝霜是个很爱逞强的少年,也很怕寂寞,寂寞时就会独自一人坐在屋顶喝酒、遥遥望着远方高耸的皇城。那时谭渊过去陪他,少年就会像只寻到主人的幼鹰,静静地靠在熟悉而宽厚的肩头。

    谭渊知道他年少、冷情、是块捂不热的石头,也知道他离开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不懂情爱的少年需要抱他入睡的丈夫、需要为他暖脚的暖炉、需要一个家,所以绝不会率先离开。

    “你不会舍得丢下我。”男人确信道,“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

    回答他的是刺来的一剑。剑凝霜出手如电,直逼他的命门而去。

    “我不需要。”一击即中,美人拔出血淋淋的剑,长身玉立,掷地有声,“不要再来打扰我,我厌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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