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崩坏与毁灭祈祷美好的未来_二、有龄而向(生而向何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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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有龄而向(生而向何方?) (第10/20页)

溜溜的。

    龄而通常装傻卖呆地应付过去。似乎已经学会怎麽利用自己是儿童的身分,不论她自己有没有意识到。

    龄而完全不考虑采购数量的结果就是她身後的包袱T积b她自身还要巨大。奴隶区食物常有的腐臭味,而腌渍物的粗盐味、明显有杂质的砂糖味、连酱油都带点酸——这些气味无可避免缠在龄而四周,让一直在後面定准三公尺像雏鸭跟步的帝姬感到有些辛苦。

    「觉得难闻的话离远一点也可以喔。」龄而从帝姬些微变浅的呼x1听出了来,试图用这把她赶远一点。

    帝姬眼珠转了转。确实这气味足以令她蹙眉,但她反倒将距离缩短了。

    「等一下!三公尺呢!?」

    「反过来说,不觉得难闻的话就可以靠近一点。难得得到许可了。」

    「这是诡辩!是曲意逢迎!」字面意外对的上——海尔琳又评点起来。

    「确实是,毕竟是我自己想要接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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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实说也不可以。」

    「别在意,毕竟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让别人听到不太好哪。」

    「还要问……先不说在不在意,不对!龄而很在意。可是为什麽从见面就对龄而的事问个不停?」

    「因为我想知道。」帝姬说得听似不痛不痒。「或许当事人闻不出来,你可是全身上下都是秘密的气味哦?」

    龄而停了下来转过头去,脸上写满了认真。让帝姬认知到接下来不容她有一丝丝虚伪,因为那份认真与杀意只有一线之隔。

    接着那份严肃混入了一点哀伤。

    「……早上那些还不够吗……一定要全部揭开吗?有些隐瞒也不行?」疑问渐渐变成哀求。帝姬几乎不见终止地拉近距离让龄而的本能感到恐怖,深怕她挖到自己一直藏起的东西。她希望能适可而止,若真变成暴力相向并非她所期待的。

    「不行。」

    意料中的回答温和地响起。不留余地。

    龄而背着巨大的包袱凝视着帝姬。在人流不少的市集,伫立在路中央惹来了抱怨与白眼。她们听在耳里,眼中却只有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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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人,虽然早就知道了。」龄而放弃了。此时她眼中的哀伤已消失无踪。

    「我很清醒。」

    「……清醒才更可怕。」

    龄而喃喃自语。然後默默再度向前走。帝姬紧紧跟着。

    渐渐的,四下杳无人烟。龄而有意地引她到荒凉的地方。

    「你和很多炽能使交战过。」帝姬发话,这是仅仅对两人而言毫不突兀的开场白。

    龄而默认。她早有预感一定问到她过去的事情。

    「但为何与那麽多炽能使交战呢?而且他们应该都已经Si了。」帝姬的语调很轻,轻柔得像讨论的事情并不沉重。但并非不庄重,与严肃又有不同。

    「为什麽…龄而也想知道。」龄而低着头,「龄而从醒来开始,就在一个白sE的大建筑里了。那里面有个像是方块的大房间,龄而每天都被送到那个地方,一定会有一个炽能使在那。楼上隔着玻璃的的人们对他说「杀掉牠。证明有成为人的价值」,也命令龄而「攻击那东西」。」

    「发生了几次呢?」缓柔的发问。那声音似乎会包覆人的意识、让自己绷紧的神智崩散。龄而逃回自己的内心的城堡关起城门,不想让自己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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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城堡内始终破败不堪。

    「不知道……从第三个开始,龄而就浑浑噩噩了。」龄而声调变得像梦游般的低语,「但是龄而记得,每个炽能使不动的时候都很可怕……龄而那时候不明白原因。可是龄而还能听见那些声音、眼珠的样子也记得很清楚,还有喉咙、有些落在地上的身T、地板上红sE的水……龄而每次都站在那里。」

    龄而放下包袱。她们已经在身在一片灰sE的草原。後方是人声渐渐随着日落熄灭的小镇。前面是早早升空的月亮、照亮地平线的荒野。龄而直立於地平线中央,双眼像是孤狼,背着月光俯视。

    「可怕的感觉很讨厌。有一天龄而告诉那些人,不想要再杀东西……然後明天,龄而就离不开房间了。门也撞不开。」

    抗命的狂犬就是失败品。

    「然後就在那一天,有一个人带着很多穿得很重的人开门进来……那个人手上拿着针筒,闻起来很讨厌……」

    失败品,就会被处理。

    「……那一天,龄而第一次杀人了。」

    龄而的双眼失去活力。帝姬像是看见那天龄而在自己造就的血海中茫然无助的模样。当时还不清楚Si亡为何物的她,本能地躲避Si亡而产生无数Si亡。

    「每一个每一个,快要不动的时候,都这麽说龄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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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物。

    寒冷的夜风横向吹过,龄而与青白的月光一同凝视着帝姬。

    「你……不对,白小姐。」

    龄而缓缓地开口,与她平常充满活味的一举一动相b,就像狂犬一样了无生气。

    「你闯进了龄而的内心,却挖出龄而讨厌的事。你要龄而接受你,那你可以吗?那麽,龄而要问了。如果龄而不满意,杀了你。说谎,杀了你。觉得你生厌了,杀了你。龄而要问了……龄而要问了…

    龄而是

    怪物

    吗?」

    长年折磨她初生心灵的问题第一次在世界探头。她被强加的聪颖不允许她不明白怪物的意思。她宁可忍受不安也对过往绝口不提,只想静静待在01身边。她不可能忍受的了01伸出食指指着她,说怪物。

    而她的面前,有着第一个自愿、且执意接受她审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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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姬一举一动都被她审视。只要她打算把手移向炽能核,将视同像那些人将不利於她、也作为试图骗走她内心的代价,龄而将二话不说地撕了这人的喉咙。

    而第一次听闻这段过往,也是世界上唯一听众的帝姬。做了让龄而陷入迷惑的事。

    她取下护目镜放在草地上。再度站起来时。让龄而为之窒息。

    她好美。

    龄而并不知道什麽是漂亮,也与那无关。她只觉得取下护目镜、闭着眼睛的这张面容祥和得不可思议,面向龄而的表情根本找不出一丝丝反感。里面有感觉不到边际的包容——

    以及怜惜。

    这人带着微笑轻轻对自己招手。

    龄而注意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帝姬怀中了。

    帝姬没有动。

    「欢迎离开怪物的世界。不要把自己当怪物,龄而……别把自己当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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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姬一手融入龄而流瀑般的发中,另一手沿着背轻轻又无b怜Ai的抚m0着。龄而没能说出话来,她只想哭。

    「龄而,你知道我怎麽判别一个人是不是人吗?」帝姬双眼渗出眼泪,心疼地抱着眼前如同另一个自己的孩子。

    曾经,帝姬的父母这麽对她说:

    「你算甚麽东西?」帝姬的父亲冷淡地质问年幼的她。

    「你只是个废物。」帝姬的母亲恶毒地评价年幼的她。

    到八岁,有了近卫家首、成为世界之子。

    不知不觉的两年後,成为炽能使。

    如今,帝姬的父母这麽对待她:

    「你想要做什麽?」帝姬的父亲警戒地质问世界之子。

    「你是我的骄傲。」帝姬的母亲做作地谄媚世界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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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龄而也被这麽畏惧着。这份带有排挤的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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