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璧_十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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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第2/3页)

鲜,提议她把连接手铐的铁链挂马鞍上就好,否则等到太阳落山那玩意儿会烫损她那双纤纤玉手。

    这根链子和手铐都是从棺材里拿出来的,沈天珏瞥到棺材里还有一根铁链,连着一弯冷冽的锋刃,他想那大概就是勾手无常名闻天下的“勾魂令”。阮鲜鲜印证了他的想法:“那就是我弟弟的成名兵器,所以他的外号叫‘勾手无常’。”同她喜欢切男人的老二一样,他杀人前也喜欢先砍掉他们的手。

    梁忘看着那弯闪着寒光的刀锋,想起赵南雪臂上那道长长的伤口。

    锁住梁忘的这条链子尽头没有刀锋,它握在阮鲜鲜手里。梁忘心不在焉地走着,阮鲜鲜偶尔看着了不乐意便突然拽一下,梁忘就时不时地向前扑个踉跄。当然他从来没有真的跌倒,只是似乎觉得应该配合一下,但他的配合毫无诚意,阮鲜鲜后来便索然无味地按照他之前的提议将那根链子挂在了马鞍上。

    沈天珏觉得她像在折腾一条狗,而这世上大概不会有梁忘演技那么差态度那么敷衍的狗。因此沈天珏不由得生起另一种疑惑,到夜间休憩的时候他就这个疑惑向当事人进行求证:“你是故意那样恶心她的吗?”

    梁忘错愕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后慢慢地挤出一个笑容,苦笑。他淡淡地道:“你的意思是我表现得不够好不够讨人喜欢?老实说我也确实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能让你们这种人满意。我既没对人挥过鞭子也没把人当作狗溜过,并不能想像他们究竟想看到怎样的反应。我只知道没什么人喜欢挨打,更没人喜欢被人当作狗一样拖着走。”

    沈天珏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对不起。”

    他们今晚错过了宿头,只得在一棵树下露宿。那高大的奴仆为阮鲜鲜支起了帐蓬,然后在边上升起了一堆火。

    梁忘手上仍挂着那副镣铐,阮鲜鲜却旋即又拿出了一个精巧的项圈。她告诉他们,这副手铐还有这个项圈都是他弟弟为他的宠物打造的,那只被小白脸杀害的小猫咪原本就戴着它。那个可恨的小白脸无法斩断这条链子,却残忍地砍下了小猫咪的头颅并带走了它,令他的弟弟伤心欲绝。

    沈天珏再蠢此刻也已猜到她说的小猫咪并不是真的小猫。西山剑宫虽远离尘世却非与世隔绝,江湖上的传言从来便不是宫中的禁忌,反而时常成为师长们告诫弟子们的事例。他听过阮鲜鲜的传闻,自然也听过言啸天的,这让他在阮鲜鲜企图将那个项圈锁上梁忘脖子的时候几乎控制不住那阵突如其来的怒火。

    他可以确定阮鲜鲜是故意的。但她又只是冲他微笑,舌尖轻轻舔过她丰腴的红唇,似乎她只是一个天真的小女孩,从来便不曾抱有故意激怒他的意思。

    梁忘却很平静,如前所述,对于不能改变的现状或是对方直白的恶意他一向表现得很顺从,顺从到让人索然无味乃至不悦愤怒。世事往往呈现这样的荒谬,很少有人能够理解那是因为承受过太多痛苦而产生的一种自我保护。

    沈天珏不理解,但并不妨碍他感到愤怒。他的愤怒似乎让空气也瞬间冻结了下来,阮鲜鲜的手竟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她抬起眼睛看沈天珏,笑容依旧妩媚。她道:“你是不是想把它劈成两半?”

    沈天珏冷冷地道:“你可以试试。”

    阮鲜鲜道:“我以为你喜欢看他戴这个。”她笑眯眯地道,“我弟弟就很喜欢。或者,”她冲沈天珏抛了个媚眼,慢声道,“你喜欢看我戴?”

    沈天珏道:“既然他答应了带你们去找人,我们就不会逃走。但你若执意要侮辱他……”他慢慢地道,“那就先战一场。”

    他的声音并不大,语气却很坚决,谁都看得出他不是在虚张声势。

    梁忘看着他想:这人真可爱。

    阮鲜鲜似乎也觉得这样的沈天珏很可爱,她用一种近乎宠溺的神色冲他嫣然一笑,收起那个项圈优雅地走开了。

    沈天珏平息了自己的怒火,然后看到梁忘在冲着他笑,那笑容说不上是感谢,倒更似一种若有若无难以言喻的温柔。他板下脸说我是因为迟师弟可不是因为你,梁忘说好的知道了不用解释。他那口气让沈天珏有点生气,却又自知这闷气生的毫无道理,他只好别过脸不去看他,将目光转向不远处那口棺材。

    不知是阮鲜鲜忌讳它还是它识趣地避开阮鲜鲜,棺材与火堆间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那四个脚夫围坐在棺材旁的树下,在这样的夜里居然没有升火。他们似乎并不太怕冷,又或许只是因为他们默默地在喝着酒。

    其实沈天珏并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在喝酒。因为风中飘来味道与今早闻到的酒香完全不同,不甜也不香,反倒有种辛辣的味道,与他前日才尝试到的那种味道相似又不像。但他对酒的种类与味道一无所知,他就没去管它,只在心里品评了一下双方的战力对比,同时思考与迟天璧会合后应该怎样分配对敌。

    阮鲜鲜那个高大的奴仆过来请他:“我家主人说,她想请你喝酒。喝完之后,或许还可以做一点其他的事。”

    他传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垂着眼睛,鹦鹉学舌般将她的话如实转达。

    沈天珏厌恶他这种软弱的模样,他觉得一个男人这样侍奉一个女人显得无比的下贱,他忍不住就道:“她这样对你,你还留在她身边?”

    他没有回答,只是垂着眼睛垂着手等待他的答复,沈天珏便又道:“她根本没把你当作一个人,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

    他仍旧没有抬起他的眼睛,但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的手背上却有青筋跳了一跳。

    梁忘冲他轻轻摇头。

    沈天珏便停止了发问,给出了他的答复:“替我谢谢你的主人。我既不喝酒,也对其他的事毫无兴趣。”他顿了一顿,淡淡地又道,“我还不想变成一条狗。”

    那高大的奴仆得到了他的回复恭顺地离开了。沈天珏望着他的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阵悲哀,不觉低声道:“他一定曾是个很了不起的武者,但现在……”他已不忍再说下去。梁忘轻轻叹了口气,道:“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选择。有的人因情而愿去做一只宠物,也有宠物宁愿死也要做回人。”

    沈天珏沉默了一下,下意识地去看他的脖子。阮鲜鲜完全猜测错了他,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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