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3/5页)

只是小小的办公室，而齐皓云眼中看到的，是更高更远的东西。

    「……以一己之力，影响整个世界？」

    听到罗巧馨近似呢喃的疑问，齐皓云抬起了眉转过头来看她，那表情好像在讶异着，她居然能够准确而清晰地说出他的野心。

    「算是吧。」他将手指握拳抵着唇边，低咳一声道：「但是怎麽被你说出来之後，好像一点也不帅气？」

    「哪有？很帅气啊！」罗巧馨没理解他的玩笑，睁大了眼反驳，末了还转而忏悔起来，「其实我刚进公司的时候，也曾觉得课长是不是严厉过头了，明明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你却半点容忍也不给，要求还很多，工作上既洁癖又gUi毛。」

    发现齐皓云的神情变得微妙，气味也开始染上酸涩的味道，罗巧馨只好先暂时停下安抚他，「我话还没说完，课长你先别难过嘛。」

    「我没有……」齐皓云不懂罗巧馨怎麽就认定他是难过而非生气。但是乍听到她以前对自己的评价，他不得不承认罗巧馨的感觉很敏锐，他确实有感到些微难受，於是便在想否认的时候心虚了，「……算了。你继续说吧。」

    「但是，在课长你和我分享完刚才那些之後，我终於理解了。你并没有任何不好，相反地，是你太好了，导致我们追不上你。」罗巧馨没有想要谄媚或吹捧的意图，她是真心这麽想。

    她在职场上还算是个新人，因此她自然而然就会觉得，上司和下属有能力差距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其实并非如此。如果继续抱有这种误解，那麽她可能一辈子就被自我局限在原地了。

    阶级的关系当然还是必须存在，但是那是为了要在团队遇上无法解决的情况时，由阶级高的人来为大家做出指引。然而若是论完成企划，不论其阶级如何，只要是实力坚强的人，就应该x1纳他们的能力和意见，让企划能变得更加完美。

    从齐皓云对待工作的态度可以知道，他绝对不是那种自栩为上司，就不能容忍下属强过他，或是对他提出建议的人。可是罗巧馨他们太过保守，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在工作的事情上和他据理力争。

    或者更根本的原因，是他们没有热情。

    因为工作就只是工作，所以没必要为了一件小小的案子，给自己添这麽多麻烦。

    心里存在着这种想法的人，从那时候起，就已经注定无法踏上和齐皓云同等的高度。

    很可惜的，罗巧馨恰好也是其中之一。

    罗巧馨夸张的说法让齐皓云一扫刚才的低落，柔声笑了出来，「在你的眼里，我真的有这麽好？」

    真的有这麽好吗？

    罗巧馨碰了碰鼻子，因为他的反问而回想起，在她还不能闻到情绪以前，她总以为齐皓云是个除了工作外什麽都不关心的人，虽然嘴上没说过贬低人的话，但心里多半瞧不起他们。

    她对齐皓云什麽也不了解，就擅自解读了她是个什麽样的人，并对自己想像出来的东西感到害怕。

    然而在能闻到情绪之後，她才发现她的想法都是错的。

    在负面情绪繁杂的办公室里，只有齐皓云的气味特别突出。虽然他的味道也偶有起伏，但他通常都能很快回到原本的状态，维持住他身上的清香。尤其是当他完全投入到工作中时，木质类的气味会掺入到他的味道中，完全展现了他X格的安定与沉稳。

    如果不是真诚对待工作、常具正面思考和心理素质强大的人，绝不可能像他一样，总是散发出那麽好闻的香气。

    身T上的感受是最骗不了人的。

    光从罗巧馨时不时就会被x1引的那道香气来说，就能知道齐皓云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再加上她当初为了探究他身上特别奇异的那GU香味，对他投入了b以往更多的关注。而她眼中所观察的，以及这几天相处下来所T会到的，都让她觉得齐皓云是个令人敬佩，会让人想要好好跟随的好上司。

    也是个能带给别人安心与温暖，让人渴望依靠的人。

    罗巧馨安静地看着窗外的景sE，在车速趋於缓慢，甚至停下的同时转过了头。

    「很好。」她望着齐皓云愣了愣，带着一点疑惑回望过来的表情，对他微笑，「在我眼里，你就是有这麽好。」

    狭小空间中的香气突然从原先的轻盈柔软，变得浓郁且带有热意，就连车里的温度彷佛也因此跟着升高。

    齐皓云还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猛地握紧。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任何话。

    发现齐皓云马上撇开了视线，罗巧馨在心里笑得很开心。男人的害羞实在太过明显了，窘迫而造成的热度让她闻了，x口也跟着发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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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长，谢谢你今天的帮忙，还送我回家。」车子早已停在路边，罗巧馨就是看准了有可以随时落跑的时机，才对齐皓云说了那麽正经的真心话。

    齐皓云还没从刚才的情绪里缓过来，只用了单音回应。罗巧馨眨了眨眼，难得看到他弱势的样子，心里有些痒痒的，忍不住想再逗他一下。

    「对了课长，你还有一个特别好的地方。」罗巧馨在下车前对他说：「你挑香水的品味很好。下次可以跟我分享你用的是哪几款吗？」

    齐皓云没听懂她在说些什麽。

    罗巧馨知道，那是因为他根本没在喷香水。直接对男X说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可能会有些不妥，所以她才假装自己误会，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暗示他。

    「那我走了，课长再见。」罗巧馨不等他回应，自顾自地道别完後，打开车门下了车。

    弯身关上车门的刹那，她看见了齐皓云终於理解那句话的意思，而反手掩住脸的小动作。

    罗巧馨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嘴角弯起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後还是忍不住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按着肚子好玩地笑了出来。

    ──有些人，当你被他灰扑扑的外表蒙蔽的时候，你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好；然而当你终於开始意识到他时，他身上的每一个部分，你都会觉得万分耀眼。

    罗巧馨觉得齐皓云之於自己大抵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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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还没什麽感觉，但当她将心里认为齐皓云的优点明确说出来後，他的举手投足看在她的眼里，似乎处处都能显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