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 (第3/3页)

为什么jiejie睡不好觉，于是给了牧淅一些安眠的药，牧淅看着手里的药方，陷入了沉思。

    在鹿斯计划挖鹿鸣灵根的前一晚，鹿斯把牧淅叫到房间，牧淅进到房间，鹿斯正在夹着菜肴进食，鹿斯边吃边说：“淅啊，是时候把木灵珠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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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淅为难地说：“师傅，木灵珠与我融合已久，不仅储存了我的记忆还蕴含着我所有的修为，现在拿出来，我十几年来的修为就没有了。”

    “你是越长大越没有觉悟了。”鹿斯头也不抬冷冷地说。

    牧淅问道：“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我把木灵珠给你，你以为只是单纯地帮你解忧？你其实主要是我用来滋养木灵珠的容器罢了，你不要忘了，你也是我九十九个灵根之一。”鹿鸣毫不留情地说出没有人性的话。

    牧淅早有察觉，但她并不在意，当答应与鹿斯同流合污那天起，她已经没有自我了。但在与鹿鸣和牧咻相处的时光里，鹿鸣的纯真和牧咻的清醒又渐渐帮她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自我意识。

    她也想有未来，她不想只害人，她也想力所能及地挽救。

    只是是她现在还是要说：“我再帮你找个灵根，你放了鹿鸣吧，他当了你这么多年儿子，你应该……”

    鹿斯立即打断牧淅不屑地说：“可笑，那些情感都是没用的，它们并不能帮我增长修为。”

    说完鹿斯站起来，对牧淅说：“你的生命期限也到了。”

    忽然，鹿斯觉得视线模糊起来，三碟菜变成了六碟甚至九碟，再去看牧淅，人已经不见，下一秒，颈间传来铁器的寒冷，一把匕首紧贴着他脖子上的血管，牧淅在身后淡薄地说：“是你的期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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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溅到饭桌上，鹿斯应声倒下，扯过桌布，被牧淅下过毒的菜碟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牧淅看着眼前的场景，露出释然的笑，接着坐在一旁木然地等人进来。

    牧咻应声第一个赶来，见到眼前的场景，没有过多惊讶，马上反应，夺过牧淅手里的匕首架在牧淅脖子上。

    鹿鸣没一会儿也来到现场，只见牧咻要挟着牧淅对门口大吼着：“姐，他罪有应得，你要是不阻止我，我现在已经全身而退了，你们是不是谁都见不得我好。”

    鹿鸣侧眼看到鹿斯趴在地上，也不管什么立马冲上去查看，只是鹿斯已然断气，鹿鸣双目猩红地瞪向牧咻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他不认可我，本就该死，我顺便拿他试试毒。”牧咻嚣张地说。

    鹿鸣听完就要拔剑，牧咻握紧匕首抵在牧淅脖子上威胁道：“你再动我就杀了她。”

    “她是你jiejie。”鹿鸣眦目欲裂地说。

    “那又怎样，从小到大她总对你这个外人嘘寒问暖，我早就看不惯她了。”牧咻已然一副六亲不认的模样。

    说完，拿出一包粉末撒向鹿鸣，留下一句，“你把世界想得太简单了，像小孩子一样，就一直当小孩子吧。”

    待鹿鸣挥开粉末，牧咻已经带着牧淅去到院子，鹿鸣追到院里时，院里只留下惊慌无措的牧淅呆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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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淅只记得牧咻最后在她耳边悄声说：“姐，对不起，我走了。”

    该说对不起的是她，牧咻为什么要这样为她背锅，她不配当他的jiejie。

    那晚起，鹿鸣恨透了牧咻，不断在寻找牧咻，誓言要杀了牧咻。

    牧淅听着鹿鸣一遍遍地念叨着要杀牧咻，心里止不住地自责。牧淅为了不让他们关系继续恶化，试着告诉鹿鸣，鹿斯丑恶的真面目，鹿鸣一直不信，直到牧淅带他去看了后山断崖下一具具尸体时，鹿鸣才幡然醒悟。

    “香木峰的木香刚好能掩盖这些腐臭。这也是鹿斯一直不让别人来这的原因。”牧淅把一部分真相告诉了鹿鸣，但她没说鹿斯实际上是谁杀的，也没把自己当帮凶的事透露出来。

    鹿鸣得知这些后一时间也无法接受，但在淅日复一日的安抚下，渐渐接受现实。

    他们最后离开了香木峰，牧淅与鹿鸣后来在雾亭开了座医馆治病救人，牧淅想通过这种方式赎罪，但不管她救多少人，总摆脱不了内心隐藏真相的愧疚。看着鹿鸣虽然外貌停留在了十三岁但内心越来越成熟，也越来越正气凛然嫉恶如仇，她又怕告诉了鹿鸣她曾经的行径后，鹿鸣会像讨厌牧咻那样讨厌她，所以多年来一直不敢开口，后来鹿鸣去了归元，他们见面说话的次数更是减少。

    鹿鸣和牧咻偶尔会来雾亭看望她，但每次他们对她好，她都莫名地担待不起，却又找不到原因。牧淅以为是因为她没有告诉鹿鸣真相的缘故，但当那天说出真相之后，淅虽然觉得轻快了许多，但却没有彻底释怀，直到木灵珠被拿走，被木灵珠封存的她不愿意想起的记忆才重新回来，原来真正的外人是她。

    说完，牧淅难掩内疚，但心结终于解开，释然地笑了起来，没一会儿开始抽泣，呜咽地说：“我罪不容诛，只希望你们以后兄弟和睦，牧咻能够步入正途。”

    说完起身朝门口走去，鹿鸣赶紧叫住牧淅说：“牧姐，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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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淅顿了一下，“不要叫我牧姐了，我叫淅，没有姓，我要离开这里，应该也没有人会想要再看到我这种人了。”

    鹿鸣又问：“为什么？你不和我们去归元了吗？”

    牧淅紧皱着眉，说：“鹿鸣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你们的一切遭遇都是因我而起，我哪还有资格和你们去归元，雾亭最适合我。”

    鹿鸣则乖顺地说：“牧姐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要向未来看，如果你想弥补，那我愿意和你一起，只要你肯带上我。”

    牧淅看着鹿鸣真诚的眼神，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掉，泣不成声地说：“我不值得。”

    这句话似曾相识，鲜于阔也说过，到底是经历过怎样的黑暗污浊才会在面对美好时那么的胆怯与自卑，空灼光心疼牧淅，更心疼鲜于阔，鲜于阔现在到底在哪呢？

    空灼光收起心绪，上前对牧淅说：“牧大夫，你跟我们去归元吧，你要是不去，我们归元就要失去医灵了。”

    昭琳也附和着，牧淅不敢相信她这样的人，还能被两位长老邀请，朝昭琳和空灼光深深鞠了一躬，昭琳连忙去扶牧淅，笑吟吟地说：“牧大夫一来，牧咻也要来，这下我们归元的人恐怕都要长生不老了。”

    牧淅一听很是担待不起又破涕为笑，就在这轻松的氛围中，牧咻醒来了，空灼光几人自觉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