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 (第2/2页)

，谁也不敢去讨论，要如何留下来吧。

    到了快要下班的时候，止水提前离开了。

    买了些食材之后，回到家将近五点。

    “我回来了。”

    虚月刚刚打扫了一下客厅，开了门以后，止水一下子怔住了。

    ……比晚上看起来，还要憔悴的多。

    两人怔怔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的虚月连忙说了欢迎回来，避开了他的目光。不知为什么，原本忐忑不安的情绪，慢慢沉静了下去。

    也许是发现对方更加不安吧。

    “晚饭……”虚月瞪大了眼睛，没有推开轻柔的抱住他的止水。

    淡淡的落在了头发上的接触。

    ——让人恐惧。

    短暂的，安静的。

    “我回来了。”低声的又说了一遍，止水闭上了眼睛：“……对不起。”

    “没关……”虚月硬生生的顿住了：“什么？”

    难以忍受的……信息素的味道。

    “没有早点告白……让你留在家里这么久……还有很多很多。”

    温柔的声音。

    烧红的刀尖一样的……痛楚

    “原谅我。”

    快要吐了……

    如果这个时候，虚月闭了闭眼睛，虚弱的声音：“什么。”

    止水放开了他。

    信息素的冲撞不是单方面的，虚月紧紧咬住了下唇，摇摇欲坠，他微微低下的脸庞看不清神情，止水下意识的扶了他一把……他一把推开了伸过来的手，向另一边冲了过去。

    呕吐的声音，冲水的声音。

    深夜的医院。

    医生狐疑的看了一眼陌生的年轻人，又看了一眼上次来过一次的病人。

    “信息素紊乱……孕期的反应啊。”医生叹了口气，道：“他的alpha没有陪着他吧。”

    “嗯。”止水站在床边。

    “你不像是他的血亲啊。”医生打量了他一眼：“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和他在一起，会引起信息素反应的。”

    “我标记过他。”止水淡淡道。

    咦……那就是三角关系？医生短暂的迷惑了一下，怒道：“真是乱来！现在的年轻人……你们把标记当什么了！就算交往……确定之前也不该随便标记啊，难怪他年纪轻轻的身体这么脆弱，信息素一团糟糕，要不要命了！”

    “是我的错，”止水低下头：“但是孩子……”

    “……”医生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长叹一声，道：“不太可能……不过……”

    那一定是因为……那时候，我还没有那么喜欢你的缘故。

    止水坐在床边，握住了无力的手，抵在心口。

    但他开始后悔了，觉得心疼了。

    年轻又锐利的信息素正在排斥他，无论他愿不愿意接受那个孩子，鼬留下的信息素都在排斥别的alpha靠近。

    这是本能。

    直接的，锐利的，热烈的，冰冷的。

    不能得到，就要摧毁。

    他清楚这一切，因为他熟悉那个激烈又温和的，如同弟弟一样看着长大的人。

    所以……

    那时候，他之所以那么做，一定是潜意识里不希望鼬死去。

    哪怕要牺牲其他人。

    哪怕要让这个人落入地狱里。那时候，无意识间，他做出了选择。

    不，不是的，不是大家都没有错。也不是单纯的巧合。

    爱一定有多少，有轻重，有排在前面的人，排在后面的人。先牺牲的人，后牺牲的人。

    手指在他的掌心无力的屈动。

    像是掌心……合拢了蝴蝶。

    “对不起……”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止水抬起头，还没有藏起狼狈的情绪，短暂的沉默后，小心的拉了拉毯子，盖住了握在掌心的手。

    从来没有见过这一面的堂兄，鼬掩饰着惊讶的情绪。

    “听说检查要一周后……”他轻声说。

    沿着二楼的楼梯，再上去就是医院的天台。

    门没有锁，就像警务部队一样，普通不会锁起来。忙碌之余会有人偷偷上去，吹吹风，偷懒一会儿。

    “大概吧。”

    风徘徊远处，不多的树叶撩起潮水一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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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医生这样说过。

    “等他情况稳定之后，我打算尽快的……不该拖这么久的。”止水嘴角微微一动，气息不稳的道：“抹掉你的信息素。”

    “……抱歉。”

    鼬平静了片刻，又道：“止水。”

    “你没有那么喜欢他。”鼬轻声道：“我想……那个人选，不是非要你不可。”

    止水低声笑了：“我就知道。你对他有感觉了？”

    鼬抿紧了唇，一时间没有说话。

    “那是信息素……不，标记的后遗症。”止水静静道：“尤其你心怀愧疚……多多少少我也猜到了。”

    “但我也没有说错，”鼬皱了皱眉心，尽量克制着说：“除了标记以外……也许……”

    不，那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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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说出口，两人之间也有了这样的共识。

    特意给omega一个警务部队的职务，又特别担保，特意任务中照顾对方，所以有人需要来负责的话，一定是宇智波止水。而一向没有什么来往的鼬清楚地知道，之前他并没有太多的情愫。

    为了负责而这么做，为了信息素的吸引，觉得不能放手不管。

    “鼬，你不适合他。”止水疲惫的说：“……你们从性格上就合不来。”

    他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一贯的迁就鼬。

    “也许你现在觉得喜欢他，也能对他负责……”

    “这是由他决定的。”鼬打断了他的话。

    “是啊，”止水低声说：“但你不觉得，让他来选，无论如何都会是我吗？”

    夜风拂过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