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1）-2 (第1/2页)

    前些日子，古伦希德送来一封信，寄信人号称是某处荒原的主人，邀请边境之王参加他的舞会。奥林查阅了所有的魔法文献，荒原倒是广袤，能和这位匹配的倒是没有。至于奥林答应前往不知名主人的舞会，全然是出于无聊。

    边境的局势变化，米亚德的外神被赶入地下，地面的基建民生几乎和艾洛温无异。不过他觉得那是卡拉斯的功劳，他自己全然没有正面对抗外神的力量，不过是对无家可归的眷属做行政上的收容，这种收容随便换个什么官员都做得。

    卡拉斯倒是不以为意，当年冬天他为奥林赋予了新的核心。核心对称地攀附在奥林的右腿上，增强了力量，也让他彻底站不起来了。在盘查核心问题的过程中，卡拉斯发现体液过甜是恶魔的新型疾病，就为奥林增加了魔药、补剂和手术，收效显着。奥林身体强壮起来，乳汁却不再甜美。

    经过一系列治疗，奥林的精力大幅下降，只能处理公务、巡视城市，全然无力再修习魔法，距离他的追求又远了不少。

    于是，奥林抱怨：“我既不能成为起源级魔法师，又不能再取悦你，还要耗时在无益的统治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卡拉斯当奥林生病疼痛说些胡话，却也认真应答：

    “此生让我感到快乐的时刻很多，却不是成为魔法师或者成为神的时刻、也不是获得魔法或战争功绩的时刻，而是夜晚你在我身边安然入睡的时刻。”

    奥林也不好辩驳，毕竟他自己都不理解这份怪异的追求，而且弱小也不是值得讨论和同情的。

    卡拉斯理解奥林的不快，就沉思片刻，奥林看得出那是针对公务的思考，不由烦躁起来。但是转念一想，他也时常把公文带回卧室，自己才是更可恶的那个，就忍住没有发作。

    “你这么在意，就只留给你好了。不过，起源级魔法师不止是一个名号，你要做好准备。”

    卡拉斯越疼爱奥林，奥林就越厌恶自己、越想让平庸漫长的生命结束。

    奥林坐在轮椅上，望向客厅中稀稀拉拉的人群。舞曲响起，分列的男女们相拥起舞，面孔要么生疏、要么藏在面具之下。

    从魔力的感应来看，与会者不是外神就是起源级魔法师，都在奥林的对立面上站得稳稳，所以今天算是没有白来。不过，查明与会者的身份，则是另一重难题。在外望风的魔偶们无法窥探更高位的魔法存在，扎哈德因为月经未能到场，古伦希德需要在身边陪侍，所以可探的范围非常有限。将外神一网打尽的机会就在面前，却再次因兵力不足而痛失，着实遗憾。

    就在奥林思索的时候，古伦希德在奥林身边蹲下，附耳上来：

    “殿下，晚些会有亵渎仪式，我们到僻静之处吧。”

    奥林点点头，由着古伦希德推他上楼。两人坐定没多久，楼下就传来了哭嚎和惨叫，紧接着是血腥弥漫。奥林是魔法师，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一时兴起的献祭，这也是他驱逐外神的原因。但他还是没忍住，从窗户向下望去，只见一楼地面布置了精细的魔法阵，两个鲜血淋漓的美人站立其上、舞动不停，数位祭司扬起长鞭、无情抽打。四周的宾客自顾漫步，全然见怪不怪。

    反观舞场诸位，倒也是纯粹来跳舞的，毫无暗通款曲的迹象，就连魔力的涌动也丝毫未见。奥林坐在轮椅上，双腿疼痛袭来，他打了个寒颤，行走的女仆就奉上美酒让他安神，奥林啜饮一口，酒是玫瑰堡宴席酒里最高档的那一种，奥林只在自己的婚礼上喝到过。

    如此一来，奥林知道此地的主人高贵非凡，一定有送他去死的实力。他回头观察列位舞者，个个英俊美丽，他就心思痒痒、跃跃欲试。

    “这里的主人真如信上所言，不限制且会保护一切客人的行动？”

    古伦希德回答：“确实，这舞会是按时举办的，偶有血祭，却也无人不满和报复。传闻此处宅邸的主人拥有广袤的土地，甚至能包容掩盖外神的秘密。”

    “这样啊……”

    奥林喃喃自语道，只感到发言的时候，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他，让他更确信自己的想法。他让古伦希德带魔偶骑士回去，等到他们的身影从宅邸外围消失，奥林就敲敲轮椅边缘，空间随即拉开漆黑的缝隙，一张巴掌大的画纸洋溢而出，奥林侧过身，用衣袖挡住画布，再次念动咒语，十数支画笔飞舞而起，在细微之处描绘舞场的喧哗。

    如果一定说奥林有什么天赋，那就只能是绘画。这项技艺虽好，却不匹配他的身份，因为通常他是被描绘的那个。这技艺又需要长期练习以保持感知，故而奥林用魔法走了些捷径。

    画笔在纸面上奔腾，宛如工坊里不停的梭与线，画笔随着奥林目光的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