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命运作祟如野狗扑随 天使恶魔大战 (第2/2页)

，直觉刺痛着咆哮，摔碎长幼尊卑，放弃礼仪敬耻，从未如此鲜明地给予预警。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呜哇哇！

    黑暗的放映室突然亮起刺目的冷白光，是加百列扭曲笑着打开了封存的影像，声音拔高近乎亢奋:“来看硝烟吧！”

    来直面深渊吧，我培育的、呵护的、温室里的娇花们！

    画面质量平平，蒙着沙灰，噪点闪烁，视角时时突转，似乎是负责作战记录的天使端着摄像机飞行拍摄的。

    人间战场，尘土飞扬，银甲长枪雪翼都只露出一角，主要聚焦于不远处极速推进的恶魔大军。

    滚滚浓烟中，依稀可见牛魔人、夜魔、鬼魂、黑暗精灵、巫妖、镰刀死神、骷髅、地狱犬、吸血鬼诸多地狱种族悉数到场。

    无法估量数目，但凪玲相信实有百万大军。那些恶魔形态殊异，或长角冲天，或四肢着地，或肤黑如炭，眼睛闪烁着猩红邪恶的尖芒。

    牛魔人持由地狱之火锻造的武器，铠甲是由黑暗之力和熔岩铸成，每一次挥舞都能撕裂护盾，释放出毁灭绝望。

    他们的步伐沉重而有力，整个大地都在脚下颤畏哀鸣。咆哮声汇聚成一片恐怖告死音浪，足以令最勇敢的战士心生畏惧。

    擅长黑暗魔法的巫妖，其手指在空中接连划出复杂的符文，释加各色诅咒和灾厄。其法术能够扭曲精神，让敌人陷入无尽的痛苦和疯狂之中。

    空中单位，如翼龙和夜魔，在夜空中盘旋突进，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它们的翅膀扇动着硫磺，洒下阵阵腐酸瀑雨。

    两军对垒，加百列吹响进攻的嘹亮号角，下一秒短兵相接，天使军团与恶魔大军缠斗在一起，战争轰然爆发。

    天使军团捷羽迅猛、长枪展锋、宽剑出鞘、箭矢离弦，阵法大作，浓郁纯粹的光明法力径直刺破长空，道道如闪电雷暴，击打撕碎恶魔的身体。

    刺目的黑白交锋，鲜血、哀嚎、碎甲、断兵、惨肢碎rou横飞，浓烟滚滚。

    很快画面旋转扭曲，天空与大地交错频闪，时时有狰狞面孔划过，是相机飞了出去。

    拍摄天使受到偷袭重创，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坠地不起，另一位天使接过他的职责，拾着遗物相机勉力拍摄。

    不过显然战斗、性命是更要紧的事，下一个分钟后大半画面蒙上了黑红血浆，也无人余暇去顾理。

    恶魔数量太多，源源不断涌出，不知疲倦，不知痛苦，不知死亡，一味冲锋，冲垮了天使军团阵型，天使们节节败退，纯白海洋逐渐化为猩红血雾。

    正在这时，加百列变换了号角调律，由浑厚悠长变短促激昂，守护天使神圣光明之力随着声波层层荡开覆盖全场，恶魔大军遭负面影响行动受阻。

    恶魔没有机会逃了。

    乌利尔埋伏筹备已久的大召唤术终于在此刻完成，掌管星辰的他可以随意改变天气气象，但他没有为天使营造有利局势，而是全力准备阵法。

    法术既成，藏在天空乌云中的，数万个繁繁复复层层叠叠的召唤法阵光芒大盛，暴露于人前，金光扫射万丈无阻，一瞬之息万里无云。

    日冕抛射，

    日珥在升腾，

    日浪从阵法爆发，

    是太阳，太阳要出来了，

    不是距离人间2.4亿英里的日出，

    而是一颗核聚变恒星降临砸落地面。

    谬误了，

    不会接触到，

    仅仅凭质量的引力吸附，

    就足以毁灭地面除天使外的一切生灵。

    温度飙升，

    空气折射扭曲，

    恶魔本就惧怕光明，

    无法承受此等超高温暴晒，

    已经哀嚎遍野，他们挣扎翻滚，

    如脆弱的秸秆稗草般一批一批倒下，

    然后突破熔点极限，无声无息化为液体。

    光明之力覆盖、炎炎烈日灼烧，在两位炽天使的围剿下，百万恶魔大军被逼得进退维谷，沦落到生死绝境。

    恶魔指挥领军镰刀死神暴汗惊怒，情急之下传音求援:“大公阁下！太阳来了！！”

    “我看到了，”一个困扰的声音响起，“啧，她们疯了，人间会解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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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声音让凪和玲王困惑难解，是谁，虽然语调陌生，音色却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请您为我们打开空间裂缝。”这是恶魔大军唯一的逃生希望——撤离人间。只是不知今日后，人间是否还存在。

    声音那头不知为何沉默着，不难想象的窒息绝望在恶魔指挥身上蔓延，从小腿涨潮到心脏，最后淹没头顶。

    突然死寂被极光打破了，“嗯？这样啊，只是虚像而已。”声音明白了什么。

    从恶魔指挥惊惧的神情，凪玲可以揣测他的想法:这种毁天灭地的威力，这种充塞毛孔的恐惧，怎么可能只是虚像！

    灼烧的火焰不是幻觉，死去的恶魔不是幻觉，就算是镜像的，那也足够以假乱真，是相当迫近的死亡通知书。

    洋洋笑意传了过来:“也是……交给我吧。”

    得救了，脑海中只剩这个想法回荡。

    但是恶魔大军望眼欲穿、救苦救难的空间裂缝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