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刀锋为绕指_17 前世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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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前世幻 (第4/5页)

男人最后的价值。甚至还在痛斥年轻的自己还是没有多做考虑,不愿面对风言风语,而草草嫁给老实的穷酸男人。

    她却不知道此路将男人逼至了绝境,如此提前又突然地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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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风尘仆仆赶了回来,为了节约那微末的路费,选择了坐船还有绿皮火车的站票,一路回到H国的家,这期间并没有方便洗漱甚至落脚的地步,途中奔波劳累也只作了简单的擦洗。

    他大包小包地拖着沉重的行李。也许是幼时捡垃圾的习惯,又或是国外拮据的生活准则,他有太多东西舍不得扔,于是一股脑带了回来。

    住所的堂门前,他有种近乡情怯的紧张,擦了擦手上的汗迹,局促地伸手按响了门铃。

    一串娇笑的声音由远至近,门开了。

    很多年没有见的女人变得更为漂亮生动,脸色还有他似乎从未见过的娇俏和灵巧。

    只是在看到他的一瞬间,那些风情都消失不见,表情好似看到什么脏东西,捂着鼻蹙着眉,声音嫌恶,说着,要饭的滚远点,真的是烦死了。

    语毕将门狠狠甩上了。

    男人的难堪和窘迫好似都汇作了一起,脸上涨起红色。他不知所措地捋了捋衣角,想着妻子可能是太久没见到自己,一时没认出来,再一次鼓起勇气按响门铃。

    都说了滚远点没听见啊,声音从打开的一条缝里传出来。

    男人虽然困窘,却抓住机会急切着证明自己,赶紧说着自己的名字,解释着自己回来照顾她和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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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从未设想过的一幕就这般猝不及防的出现了,屋内是谈笑风生的新欢,门外是指仰捞钱的旧人,大脑宕机,竟不知作何回答。

    任男人顺其自然地推开房门迈了进来。

    看着健康活跃的女儿,还有客厅中另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士,男人迟钝的脑子此刻也意识到一些不对劲。

    后面的结果可想而知,面对男人的质问,女人软化说尽都不见效果,连同今日跟新欢的饭局也被搅了个彻底,甚至可能新欢都再无情谊。

    于是她彻底撕破了脸皮,对着男人破口大骂,言辞中把这些年的种种欺骗都泄愤似地骂了出来,仿若如此就能抵她今后美好生活被撕碎的幻灭罢。

    她骂男人是个软脚虾,除了当年下蒙药让他背锅,奉子成婚,平日里瞧不上她半点,就算在外面被人睡烂了也不愿意跟男人这种货色凑在一起,所以一次也没给过男人。

    骂男人在国外过着有钱有房男人报平安的话语被女人脑补后美化作这般,想必也不缺女人的日子,却只给她和女儿这点微薄的钱财维持生计。

    她让男人滚出这栋房子,这是她买的,只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是独属于她的房产,还是她特地走特殊手续背着男人悄悄离婚之后再购置的房产。

    她还骂男人应该早就去死了,女人和女儿都不是自己的,赚钱了就待在国外享自己的清福,偏生要来破坏她的家庭,赚不到钱就更应该滚得远远的,别来打扰她追求更好的生活。

    几乎口不择言,歇斯底里地说出掩藏这么多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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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从质问,到解释,最后彻底沉默。

    他拉上房门,径自走了出去,肩上背上的行李,霹雳乓啷掉了一地,往日最为珍视各种东西的男人什么都没有拿。

    就这样一个人面无表情地,转身下楼。

    等出了大厦,看惯了锐利而大胆的城堡式大厦,再看H国熟悉的建筑好像都陌生至极,这里没有流浪汉,没有阿嬷,也没有妻子和女儿。

    没有他的家。

    或许女人说的对,他应该找个地方死掉,而不是带着一堆垃圾,出现在那里,脏死了,又脏又臭。

    又臭又脏,无数声音好像重叠起来冲入男人的脑中,他嗫喏着唇,想要反驳,抬手看到自己褴褛的衣衫却无从解释。

    他漫无目的地逛着,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这天底下这么大,何处才是他的收容之所。

    几年光景,H国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小区前曾经零落的商铺和陈旧的公园早都消失不见,那里建起来偌大的广场,还有光鲜亮丽的购物中心。

    他游荡着迈进了商场,琳琅满目堆砌着他以前从来不敢多看一样的东西,繁华绚丽极了。他四处张望着,再也不顾及那些曾经好像会刺痛他的异样目光,坦然地打量周遭的一切对他来说崭新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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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身上仅剩的钱,买了这一辈子从未见过的体面而漂亮的衣服,第一次没有看价格,因为想要所以买了。

    在商场换上那套衣服,照着镜子看到自己灰尘仆仆的样子,他想到,或许自己应该洗一个干净的澡再穿新衣服。

    走出商场,他急切地寻找水源的地方,想要将自己捯饬干净,却怎么也找不着。

    在看到公园里的那洼小湖,他急切地跳了进去,他想着,在水里自己就干净了,他一遍遍涮洗着自己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肤。周围传来一阵阵惊呼,混乱中说有人跳湖轻生了。

    男人心中有些怪异,但是他已经无暇关注这些,很快又从湖中爬了出来。

    他已经洗干净了,也穿上了漂亮的衣服,他不脏也不臭了。跳湖的动静似乎有些过大,引得一些人的注意,男人心想,我应该找个安静的地方才好。

    男人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穿过街道,路上行人依旧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男人心中腾起不满,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脏了,为什么那些人还是用那种避讳又嫌夷的目光看着他。

    他又想起来女人说的话。

    她说没有人会喜欢他,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喜欢他,连同她,这个曾经有着亲密关系的妻子,恨不得他早点去死。

    风穿过廊街的狭管,重重地拍打在男人潮湿曲皱的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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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现在可真冷,比以前冬天穿着破棉服赤着脚捡垃圾的时候都还要冷。

    或许他真应该找个地方去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不会打扰到别人。

    他木然地一层层爬上废弃的烂尾楼,天台上只有半截还没有砌好的水泥墙,以及生了锈的围栏,撑着边缘坐了下来。

    脑子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他觉得自己应该想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应该注意起什么。

    他有好看的衣服,干净的躯壳,只是他有一些难过,或许他应该吃一片真正的金巧。

    身后突然传来的年轻男声,让男人身形一僵,晃神之际差点跌了下去。只是背后呼着小心的声音似乎比他更急切,担心又克制着声音生怕吓到自己似的。

    青年问他在这里做什么。

    男人瞥了一眼他的服饰,有些莫名,为什么消防会跟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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