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当彼此相拥(2) (第1/1页)

    「我明天不会来。」整理过後的两人窝在床上，卫子墨搂着洪玉青，把玩着她的头发。

    「去哪？」洪玉青抬眼。

    「……」

    应该早就要习惯卫子墨经常X的沉默，但此刻的她却觉得心酸，因为他的脸上全写满为难。

    她假装自然地将脸再次埋进他的x膛，掩饰脸上的失落。

    「去南部出差。」良久，卫子墨的声音从洪玉青的头顶传了下来。

    说谎。

    「我很快就回来。」

    「嗯。」洪玉青的声音闷在他的怀里，搂着他的手加重力道。

    天亮的时後，洪玉青睁开眼，身旁的床位已空，她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才慢慢接受昨天推论的事实。

    她起身时，下腹一阵疼痛，她想起昨夜卫子墨大概是因为要出差两天，y是跟她做了三次。

    她拱着身子走到厕所，就连排尿时也有些微撕裂感。

    她cH0U了卫生纸擦去y上残留的尿渍，却发现阵阵血迹。

    「终於来了？」洪玉清低头看向红了一片的马桶水，暗自惊喜。

    她回想起第一次跟卫子墨za的时後，当时太过仓促又满是激情，压根儿忘了要戴套的事，好在当时刚结束经期，受孕的机率不高。後来的za，她记得卫子墨都有戴套。

    洪玉青点开手机纪录她经期的App，这个月本该上礼拜来的月经，今天才来，经期足足晚了一个多礼拜。她的手有些发颤，以往最迟三天内都会来的经期，这次怎麽会特别迟？

    洪玉青缓下内心的慌乱，铺上卫生棉後，准备上班。

    「玉青，你的脸怎麽那麽苍白？」热炒店的老板娘一脸担忧地看向洪玉青。

    「喔……月经来不太舒服。」洪玉青苦笑，拱着身的双手还在忙活。

    「唉，自己的身T要顾好啊，请假去看病。」老板娘叨念着，抢走洪玉青手中的碗盘，直到见她乖乖地脱下围裙，打完下班卡，才闭上嘴。

    「那……老板娘我先下班了。」

    「去去去，明天要给我看挂号证明，知道吗？」

    「好。」洪玉青失笑。

    离开热炒店後，方才隐忍的痛楚瞬间自腹部蔓延开来，她走到最近的妇产科诊所挂了号。

    「恭喜你，怀孕六周了。」

    「……啊？」

    「我是说，你的出血不是因为来月事，而是胚胎着床造成的微量出血，你现在的年纪也属於高龄产妇，虽然你的子g0ng目前看起来都还算健康，但凡事都还是要小心，尤其是房事不能太过激烈，下次带宝宝的爸爸一起来看诊，确定你的预产期……」

    妇产科医生的声音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进了一边的耳尖，却又从另外一边出去飘散在空气中。

    洪玉青望着手上那张黑白照片，分不清是照片本身的模糊，还是她眼里的泪光。

    「玉青？怎麽来了？」猴叔的声音混入她的思绪，她回过神抬眼一看，才发现她人就站在佛寺的面前，入冬後逐渐淡薄的桂花香窜入鼻尖。

    「猴……猴叔？」洪玉青也吓了一跳，将手上的超音波照片收进背包。

    「自从上次在墨夕见面後，就没再见过面了，最近还好吗？」猴叔领着洪玉青入内，她脱下鞋踏上黑sE的木质地板，久违地闻见熟悉的檀香味，鼻头顿时有些酸。

    「啊！猴叔，桂花茶先不用………」洪玉青看见猴叔转身拿了桂花茶包，伸手阻止，歉然地笑道，「抱歉，我肚子不太舒服。」

    「没关系，那喝水吧？」猴叔倒了两杯开水，置於茶几上後入座，「怎麽之後都没再来了？」

    「其实奕展走之前，我有想要再来一次，但找不到路。」洪玉青尴尬地笑了笑。

    「怎麽会？就照你之前那样来啊？」

    但偏偏，她那次就不是照着「之前那样」的心态。

    「而且你後来不是变成子墨的员工吗？跟他说一下，应该也没关系吧？」

    「这我反倒很不好意思……毕竟，这里是他的私人地方。」洪玉青转头望向远处花瓣已近凋零的桂花树。

    「这麽说来，你们还真是有缘，在这里相遇，又变成了老板跟员工的关系。」

    还有每晚za的关系。

    洪玉青看着猴叔感叹的模样，明白了卫子墨没和猴叔说他们两人後来发展的关系。

    ……他连最视同为家人的猴叔都没说。

    「猴叔，我……我能问他的妻子是怎麽走的吗？」洪玉青思索许久，终於提起勇气问，「我有听他说过是在他喝醉的那晚遇害的，他好像一直很痛苦。」

    猴叔有些讶异地看向洪玉青，「他自己跟你说的？」

    「刚好有聊到。」

    但卫子墨才不是那种问了就会回答、聊了就会谈心的人。猴叔若有所思地望着洪玉青，没说出心里话。

    但对於卫子墨愿意跟除了墨砚堂以外的人开口，他也稍微明白洪玉青在卫子墨心里的地位，想必卫子墨有在考虑要说实情吧？

    「十六年了，当年那件凶杀案已经十六年了。」

    「凶、凶杀案？」

    「子墨二十五岁那年，跟他妻子住在他们的新房，好像安排好的事就注定会发生……他就刚好那天同事约喝酒，平常只喝几杯的他，那天却喝开了，回到家就发现……」猴叔叹了口气，没办法再说下去。

    ……所以他从此就不喝酒了吗？

    「他後来把凶手杀了，进了监狱，在监狱里遇到我爸，出狱後进了我们帮派，我爸过世後，他就带领我们墨砚堂到现在。他活着却像是Si了，每天都像是在参加丧礼一样。他曾说过他这辈子没办法再Ai别人了，他甚至不懂他活着的意义是什麽……」

    後续的话，洪玉青已无暇再听，她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了佛寺，就坐在上山入口的阶梯，等待公车的到来。

    简讯的铃声响起，她点开亮起的萤幕，霎时Sh了眼眶。

    「在g嘛？」

    预览的视窗上短短三个字就让她陷入泥沼，她的手游移在视窗上，却迟迟不敢点下。

    直到手机静置几秒後渐渐暗屏，洪玉青此刻才看清照映在萤幕上那张扭曲的脸庞。

    她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着，泪水不停地滴落至萤幕上，知道真相的冲击，逐渐淹没她的所有思绪。

    她该用什麽样的心情跟表情面对卫子墨？

    她觉得好可怕……可是这个心情是对的吗？这待她如此温柔的人，她觉得他很可怕吗？

    虽然早就知道他是黑道老大，杀过几个人肯定是有的。

    但……他竟然是因为杀了人、坐了牢之後，才加入黑道的……

    他对他的妻子用情之深，到现在还忘不了……那此刻还会有她能待的位子吗？

    她抚着肚子里的小生命，脑海忽然浮现前夫的脸孔。

    虽然他们当年就是以结婚为前提而交往，可是突如其来的怀孕，让计画表被打乱的前夫很反对，她花了很多时间说服和求情，才留下孩子。没想到孩子出生的第三年就被诊断出白血病，恼羞成怒的前夫将罪都怪到了她的身上……

    如果…如果卫子墨叫她拿掉怎麽办？

    ……她甚至不知道他对她到底是什麽样的感情。

    如果……如果卫子墨对她露出嫌恶的脸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