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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天真  (第1/1页)
    庆德十一年秋,蝗灾平定。    九皇子朱瞻正返回京都,太子仍在一路颠簸,行程三月有半,新秀选了一车,都还未踏入灾地。    此事传入北梁京都,太子荒yin无道,不堪大用,朝堂内外议论纷纷。    ……    京都,城南偏巷,破宅。    夜过三更,一辆马车停下,搬出几个红木大箱,进了宅院。    院中无人打理,勉强能走上通往各屋的石子路,四下杂草丛生,虫蛇乱爬。几个重箱般入侧室,其中一个最轻,被抬进了主室。    房门被敲两下,有人轻声道:“九爷,到了。”    “进来。”    屋门未落闸栓,厚重的实木门推开,几人眼皮一跳,屋里高床软垫,檀架玉屏,墙壁上镶嵌着拳头大的夜明珠,富丽辉煌。    九爷坐在金丝楠木桌前,道:“看傻了?”    房中几人,皆是朱瞻正心腹,其中一个道:“看来九爷去了苏州一趟,收获颇多。”    朱瞻正淡淡道:“九牛一毛。”    阮王爷送来敲门的薄礼不过如此。    他需要的,是整个阮府。    “下去吧。”    “是。”    房门带上,嘎吱声响,掩了室中光景。    朱瞻正打开木箱,硬木板四周都围着软垫,里面伏着个荏弱的少年,橙黄色的烛光,照亮里头一张惨白的脸。    苏州到京都,快马加鞭也要三日。    阮承青被放入箱中前,为了避免路上可能会有的麻烦,他的身体里外都被温水清洗干净。    异味都会引来注目,开箱会惹人怀疑,他只能安静的蜷缩在里面,无声无息。    阮承青的嘴被一条布绳勒住,嘴唇干燥裂口,应该是剧烈挣扎过,上头全是细密的血痂,还睁着眼,却好似死不瞑目,完全没有呼吸。    “……”    朱瞻正的表情凝固了,瞳孔缩成一个小点,倏然出手,把阮承青从里面拉出来。    “阮承青!”    “阮承青!!”    在战场上见过尸骸遍地的九爷,失态的叫了两声,他把手掌按在阮承青胸口,摸到微弱的心跳。    还活着。    还好,他还活着。    朱瞻正把人抱紧,让削尖的下巴抵在肩窝,把阮承青嘴里的绳结解开。    “阮承青!”    “……”    阮承青已经恍惚了。他置身于没有边际的黑暗之中,挣扎过,试图发出声音,他不甘心死在这里,还是被干渴和饥饿折磨到几近窒息。    他溺入濒死的寂静中,忽然有人触摸他,阮承青如同只惊吓过度的兽类,应激的僵硬过后,就是无意识的反抗。    反抗太微弱了,他的手脚都被锁着,链条内裹着柔软的兔毛皮块,无论怎么挣扎,都不会受伤。一只大手从背后圈住他,阮承青耳边嗡鸣,忽然陷入个极为冰冷的怀抱,身体剧烈抖动一下,他真的很怕,本能的张嘴,重重咬过去。    他用尽了全力,牙齿咬入了血rou,嵌在了关节中,血液浸湿干燥的口腔,阮承青的嘴唇被染的绯红。    朱瞻正:“……”    真是很实在的一口,几乎要咬下他肩膀上的一整块rou,他的小世子渴极了,干燥的舌头尝到久违的湿润,用力在伤口上舔。    朱瞻正没什么表情,他轻轻拍打阮承青的背脊让他放松,走到桌边,抱着阮承青坐下。他的手插进茶杯,指尖上沾了水,把晶莹剔透的水珠,抹在他的唇边。    “哈啊……”    几乎是立刻就松了口,身体本能的求生,嫩红的舌尖伸出来,贪婪的舔着他的手指,试图汲取水分。    朱瞻正端起早就准备好的汤粥,放在阮承青嘴边,干裂的嘴唇含住碗沿,小巧的喉结来回滚动,一口口把汤水咽进肚子。    朱瞻正紧紧抱着阮承青,对方紧紧贴着他的胸口,虚弱的心跳声一点点加快,渐渐平稳。    朱瞻正表情慢慢恢复和缓,那日,阮承青囫囵的吞了两碗金丝燕窝粥,又抚着他的背,让在他腿上坐了很久。    九爷的腿麻了,他刚要动,阮承青的头忽然栽在他的心口。    他声音极小,几不可闻,战战兢兢的问:“你是来救我的么?”    “……”    朱瞻正一怔。    阮承青试图说服来人,也试图说服自己,他继续道:“是的吧,那些人不会在意我的死活。”    “……”    静默须臾,九爷道:“我不是。”    九爷已经忘了,阮承青听不到。    他们怕阮承青认出他们的声音,一把毒粉,不但毁了他的眼睛,还毒聋了他。    他和秦川,并不喜欢听阮承青枯燥的求饶,每次他刚开口,就会被强硬的进入,抽插,让这张漂亮的嘴里,只剩下痛苦呻吟。    可今日,九爷心口被人抵着,他忘记了堵住阮承青的嘴。    所以,他听到了世子后面的话:“救救我吧……”    “我的父亲是荣亲王阮棣,你想要多少钱,都可以给你。”    “还有……”逼到绝境的阮承青试图抓住人生中每个留下痕迹的人,“我也有朋友,十四皇子朱瞻佑,他哥朱瞻正,将军府秦川,可以帮你谋个官职……”    “我真的……不想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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