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出事了! (第2/2页)

选择玛纳普为服役地点，然后等服役期结束。

    此刻，自主权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新兵期后，我们就要分到不同军区了，可能有的还会去前线！”于休说完，小心地瞥俞麟一眼，轻声问：“可以提前吗？”

    当然可以，俞麟心想。

    可是我不乐意啊，我又不傻。

    作为向导，俞麟有独属于向导的任务指标，也有义务为哨兵提供帮助。但是，任务指标的开始时间是新兵期结束，俞麟自然能推迟就推迟。

    于休看他不再回话，甚至不再看他，沮丧地回头，对上战友鼓励的目光。

    他们双手握拳，拳头在胸前摆动，脸色红润激动，仿佛在大声鼓劲：继续啊，死皮赖脸地磨！

    “那个……”于休回过头又说，“可是，之前崔教官告诉我们，你同意当人质配合演习？”

    俞麟点头，于休好似受到勉励，继续说：“如果，我们一班胜利，你会选哨兵……奖励吗？”

    “啊？”俞麟匪夷所思地看他，“我管你们谁赢谁输。”

    于休顿口无言，只好苦笑。

    其实，这算是军队的潜规则了。

    当哨兵们在演习或实战中取得胜利，可以向巡回向导申请治疗，既是奖励，也是鼓舞。另一方面，如此正当的理由，向导们往往不好意思拒绝。

    但俞麟的态度如此，于休明白，也许向导清楚他的意思，只是不愿意，所以选择直截了当地拒绝。

    咬咬牙，于休不甘心：“那……我们赌贡献点！”

    如于休这般从军校出来的哨兵，贡献点比得上两年老兵。

    嗯？俞麟不出意料地被吸引了，贡献点可比现金有价值得多。

    然而犹豫后，他继续坚定地摇头，“不赌，赌赢赌输我都亏，你们总有赢的一方。”

    这种事，不是输赢的问题。俞麟只要让步，就无法随心所欲地拖延了。

    “那……”哨兵还想继续退让时，纪戎的指导结束了。

    “起立！”教官们靠拢过来，整合散乱的队伍。

    于休没办法，只好回归原位。

    崔攀习惯性站到队伍前方，发表演讲。

    “……我知道，大家最近经常去教室，觉得枯杂无味，可能都厌学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不少人都是从军校出来的，但这是新兵集训，大家要一个步调……”

    又来了……俞麟腿木脚麻，听得非常不认真，他的眼神定在一处，发起呆来。但即便是在发呆，他格外明亮的双眼也看不出走神，倒像是在思考。

    “……我知道大家更喜欢对抗演习，大家有的已经在军校接触过演习，但毕竟第一次，先熟悉熟悉新战友的实力。”

    “……明天下午两点准时开始，各教官抽签选择红蓝双方，不分连队，只论输赢。”

    “另外，俞麟！”

    “到？”俞麟的下意识反应不够及时。

    崔攀却不在意，继续说：“早上的课程你可以不去，去练枪。”

    “是……”俞麟皱起眉，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解散吧。”

    新兵们又列起队伍，俞麟独一人，于是拍拍屁股，就要离开。

    眼尖的崔攀发现，立刻开口阻止：“等等啊，俞向导。”

    一喊向导就没好事，俞麟拉下脸，也不等他说话，直接一转身走到崔攀与纪戎之间，冷着脸说：“我要归队了。”

    扫了一眼这里的教官们，俞麟又说：“齐教官也不在这里。”

    干笑一声，崔攀还端着架势，说：“你去哪儿都行，非去四连做什么，这儿的哨兵可都是最好的。”

    1

    要是其他连队都在，崔攀可不会这么说。

    现在倒时机恰好，一连二连的新兵都笑起来，对于崔攀的认可十分自豪。

    “也没别的事，刚刚于休的话我听到了……”

    俞麟板起脸，明显地表露出不愉快的姿态。

    崔攀立即改口：“我可没逼你啊，就是想说，可以考虑考虑嘛！”

    心绪烦乱中，俞麟微蹙的眉头舒展开，勉强说：“我会考虑……”

    “对嘛！”崔攀高兴起来，笑呵呵地说，“咱们玛纳普的贡献点可以多分配一些，都不是事儿。”

    向导对哨兵的安抚任务，军区下发了巨额补贴，如同哨兵一般，完成的任务越多，领取的贡献点越多。

    但俞麟只是敷衍地点点头，在哨兵们的注目礼中，毫无负担地离开了。

    等向导走远，崔攀的笑容立刻消弭，翻脸速度极快。他眼一横，横眉冷哼。

    1

    “这次的演习别不放心上，安抚诊室是另一回事。你们该表现表现，别说我没提醒！”

    “是！”哨兵们的允诺声震起沙尘。

    而纪戎，仿佛只是过来完成任务一样，一声不吭地面对着新兵们青涩蓬勃的脸庞，眼神却跨越密集的头顶，投向远处。

    离队后，俞麟没有去四连，他来到射击训练场。

    从第一天摸到枪开始，王瑞他们就可以经常前去练习。

    然而，俞麟一直不被允许。为此，他屡次申请，可都被拒绝。

    场地器材管理员的说法是，哨兵敏锐的五感对枪械极其克制，在单对单的战斗中，子弹的威慑作用仅限于开枪前。

    而其他战斗，向导身边自然有哨兵保护。

    俞麟对此嗤之以鼻，可无论他怎么辩驳，不行就是不行。

    为此，俞麟去找齐教官，齐教官却让他找崔攀开条子。俞麟被当做皮球踢来踢去。

    1

    现在，如俞麟所料，射击训练场已经对他开放。

    但俞麟知道，这一定不是崔攀大发慈悲，而是真的需要他用枪了。

    至于为什么？俞麟相信演习后会有个结果。

    “嘭！”手枪的后坐力令俞麟手腕一震，他轻嘶一声，摇晃几下胳膊后，重新举稳瞄准。

    下一枪，继续脱靶。

    对于非哨兵来说，又稳又准的枪法需要长时间的磨练。反之，拥有绝对天赋的哨兵们，无需在这方面过分努力。

    哨兵们能轻松地将技巧刻入肌rou。错误的发力技巧，精准的瞄准姿势，他们的身体能轻易记录战斗所需的一切。

    然而，这对俞麟来说不是好事。他一直期待着军械训练，可是，在哨兵们用一天时间熟悉了各式枪械后，俞麟再也没有来过训练场。

    现在，他更是恢复到最初握枪的水准，完全找不到状态。

    失落地坐到休息的长椅上，童砚揉捏他的手掌，缓解了僵硬的关节。

    1

    “还是这个水平，太烂了。”

    俞麟无奈地叹气，眼神关切：“童砚，你耳朵还好吗？”

    摇了摇头，童砚宽慰道：“没事的。换个寻常哨兵也这样，顶多就是不舒服，睡觉时被突然叫一声，那才叫个难受。”

    也是，睡觉的时候，哨兵很难精确调整感官，而人对自己的名字往往更加敏感。

    “再说了，”童砚认真地保证：“练习枪法，心态比技巧重要。所以我只听你的心跳，听你的呼吸，枪声确实炸耳，但也就那样。”

    童砚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俞麟好笑地斜了他一眼，重新拿起手枪。

    他一边回到射击位，一边轻笑着说：“可以啊，开了荤的哨兵就是不一样……”

    “嘭——”又是一声枪响，这次中靶了，但童砚心跳太快，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声轻微的响声，眼神游移。

    “啧，不算太菜。”俞麟带着笑意自夸，一脸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