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攻】凰求凤_第四十三章 他的玉先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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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 他的玉先生 (第1/5页)

    那年风眠八岁,将将抽条的年纪,稚嫩的小脸总是被山上的枫叶映衬得红扑扑的,他又爱笑,实乃红枫山的另一绝景。

    只是这景色几乎只有一人能时常瞧见,便是丹玉。

    丹玉带着风眠住在半山腰,不论是山上的仙门,还是山脚的枫城,风眠都混得跟自家后院一样熟。但他几乎没见丹玉出门过。

    那时还是“玉先生”,玉先生似是无欲无求,与尘世断了缘,谁来拜访都拒之门外。

    “玉先生,你看这张血枫!赠与你了,这可是我见过的最大的一张,可要收好!”

    丹玉接过那鲜红欲滴的枫叶,正巧手中握着笔,他重新蘸了蘸墨,写下了今天的日期。

    这是他收到的第不知道多少张枫叶,有过“最红”的、“最规整的”、“最……”,“最大”都已经换了好几代,风眠以为丹玉只是会记下收礼物的日子,他并不知道每一次丹玉的墨笔落字,随着时间推移,黑字便会变红,而那引人注目的红枫,逐渐失了色。

    丹玉收到的每一片枫叶都被他珍藏起来了,风眠当然不知道血枫之所以叫血枫,是因为它以血做养料,血枫山如今的红色盛景,是曾经的一场战争,血流成河,足足能养育血枫山千年不凋。

    人们总会被那血红吸引视线。风眠不例外,但他只是觉得这红色漂亮,适合玉先生。

    玉先生拒绝不得小小的风眠亮着眼睛把自己大大的“宝物”分享与他,便有了这番多此一举的工序。

    丹玉伸手理了一下风眠玩儿闹回来有些凌乱的发丝,“又去山上了?”

    称得上“最”的枫叶都在山顶。

    “嗯,怪老头又不在家,我就上他后院玩儿了,好——大一棵枫树,玉先生你不知道,那枫树有灵,居然摘不下它的叶子!我跟它好说歹说了半天,它才给我抖落下这一片的,你且等我下次把它最好看的给骗来!”风眠踮着脚在瞧丹玉的画,丹玉便只手把他抱起来,一个忙着讲他的乐子,一个垂眼专注摆弄着笔墨,谁也没有在意凑近时嘴唇擦过了脸颊。

    “哦?有灵了?”

    “对对,不过我也不知它是男是女是大是小,哎,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说话的,我就是感觉它跟我说话呢,你说怪老头他知道不知道啊?树灵是不是每天在那儿太闷了才找我说话?”

    “树木扎根大地,年年岁岁,耐得住如此寂寞才生得出灵,性子活泼的倒是少见。”

    “那玉先生也是树灵?不对……你是山神?”风眠直觉丹玉不像树灵那样“小”。

    丹玉失笑,“何来此论?”

    风眠看着丹玉一边说话,手上的笔画丝毫不见停顿,“比树更耐得住性子的,那便是山了吧。”

    “呵呵……”丹玉摇摇头,他搁下笔,看进风眠金色的眼眸里,“和山比,玉某可还差得远了。”

    没等风眠理解他的深意,手中就被塞入了毛笔,他被丹玉抱着坐在桌前,只听先生恶鬼低语:“你也要耐得下心,今日的字还未练呢。”

    风眠见过很多字和画,如玉先生的沉静如海,如怪老头的灵动张扬,山上山下都有很多墨宝,仿佛一手好字是血枫山一带居民的基本能力。但他就是没那个天分,虽能画得像,却始终不够“灵”。

    风眠因此一直对写字兴致缺缺,不过玉先生又从不强求他,把要抄写的诗词歌赋换成了风眠喜爱的兵书,字没练多好,兵法倒学了不少。

    “玉先生,你说这‘擒贼先擒王’,可是王都藏好深,哪有那么容易,若先清了杂鱼小兵才能找到他,那跟不分青红皂白地一锅端有什么区别?”

    丹玉握着风眠的手把他快舞出纸张的字迹引正,淡淡道:“嗯……的确。若你为王,那小兵也不用你脏手。”

    风眠绷着一张小脸,陷入了沉思。

    “哎呀。”思绪被打断,是玉先生的指尖点在了他的眉心,风眠松开皱起的眉头,望进那双琥珀色的眼里。

    他总觉得那琥珀色如同流淌的海,每次看着他时都会溺进海里——有种,被无限包容之感。

    “所谓制敌之招,便是杀伐果决,一击致命,绝对的实力压迫之下——无人敢逆。”

    丹玉其实很少主动教导风眠什么,大都是一种放其自由,野蛮生长的状态。风眠靠着强大的开悟能力,从山上到山下学到了不少,就世俗这方面,他比玉先生还会得多也说不定。

    不过要风眠说,山上那些人各式各样的花架子拳脚,都没有玉先生稳稳出手的一招来得实在。

    丹玉的动作从不拖泥带水,使出的功夫也只是一些小儿都会的基本功,把基本功练得他那样登峰造极,便也无人能敌了。

    风眠虽嘴上不说,心里还是以玉先生为荣的。

    “今天我跟着谷伯伯一起练功夫了。”谷伯伯算是山上宗门的守门人,没事儿巡巡山,风眠爱跟着他跑。

    若是玉先生还要他再“勤学苦练”一番,风眠也不介意,八岁的小孩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他见玉先生只是笑着揉了揉他的脸,虽不多言,风眠却立马心领神会,迅速地把剩下一篇字照着画完,搁下笔便搂住丹玉在男人脸上“啵”了一口,“玉先生又要教我新的制敌之招了?”

    他乐得直笑,丹玉放下他,掩去耳尖的浮红,又忍不住揉了一把风眠的头,他举手到唇边假咳一声:“该会的你都会了,这最后……便是擒王的。”

    丹玉随手折弯了根长一点的木棍,用替换用的琴弦拴在木棍两头,风眠期待地趴在他旁边看。

    丹玉做出了简单的一张弓,却不做箭,“风儿,你去扔一片叶子罢。”

    血枫山最不缺的便是枫叶,风眠捡了一枚,爬上了屋顶,“玉先生——”

    枫叶从手中脱落,还未乘上飘摇的力,无形的风便破空而来,将其贯穿、揉碎。

    指尖仿佛被风卷裹了一下,又很快溜走了。风眠愣了一下,看向还坐在原位的丹玉。

    玉先生放下手中的弓,他的眼眸始终那样平静无波,他们相望着,小小的风眠映在那琥珀里。

    “好生厉害!”风眠雀跃地从房顶翻下来,一股脑扑进男人怀里,“玉先生,风箭是从何出?”

    丹玉被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盯着,忍俊不禁,“莫急,你也能做到。”他的指尖轻触上风眠的胸口,“箭,在这里。”

    风眠当然不能一蹴而就,他拥有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弓箭,每天对着靶子练习。

    他一向很有天赋,进步的速度可谓神速。不过玉先生表现得稀疏平常,仿佛他本该如此,风眠便也没什么得意的心思,专心致志地对着靶子练。

    靶子上的箭痕日益增多,院里的角落堆积了一张张废掉的弓。倒不是弓劣质,而是风眠总控制不好聚集的风,那风太烈,很容易就把弓弄断了。

    直到玉先生给他做了一张极轻的弓,通体如黑玉,有玉先生在上面用金墨画的凤凰。真的太轻了,像是一根羽毛握在手中,控制起来也更难了。它却奇异地能让周围的风也安静下来,风眠可谓是爱不释手。

    “啪”,箭尖稳稳当当地扎进靶心,下一箭紧随其后,将前一支箭划开了,掉进地上同样分成两瓣的木片堆里。

    已经又过去一个春秋,除了风眠抽了点儿条,血枫山上下都没什么变化。玉先生还是那样稳居于一方小院里,不曾踏出过家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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