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雪泪 (第4/4页)

低低地、重复地喃喃：

    「朕的六皇子……」

    「朕的……如云的孩子。」

    烛火摇曳，映得他眼底水光一闪一闪，

    皇上抱着襁褓，痴痴地望着那粒泪痣

    一声声唤「如云」。

    帘外，梅青雪倚在榻边

    脸sE苍白如雪，额角汗珠未乾。

    她看见皇上的眼神，心口像被细针慢慢刺穿

    那目光不是落在她身上，也不是落在孩子身上

    而是穿过她，落在十年前那个早已冷透的幻影里。

    她忽然安静地笑了笑，唇sE淡得像要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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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

    声音轻得几乎被婴啼盖过，

    「六皇子生得像先皇后，是臣妾的福分。」

    她伸手，指尖微颤，替皇上把襁褓又拢紧了些，

    动作温柔得像在替别人抱自己的孩子。

    指尖掠过婴儿的眉眼时

    她心里掠过一个荒凉的念头

    「原来我也可以做她的影子…」

    她抬眼，看见铜镜里的自己：

    发鬓微散，眼尾一点天生的红泪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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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烛影下与顾如云的画像重叠。

    她低低地、几乎是欢喜地叹了一口气：

    「臣妾愿意……像jiejie一样，陪陛下看花开雪落。」

    声音飘在帘影里，

    为十年前的顾如云，

    为十年後的自己，

    为所有被困在影子里的人，

    轻轻说一句＿＿

    「我来替她Ai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