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爱能满足沟壑（回忆过去点滴） (第2/2页)

   看着父亲正襟危坐在床角，我也翻箱倒柜找出那套一起做的衣服，但父亲看到我拿出衣服的刹那就冲过来把衣服又丢回了衣橱，愤怒地把我往床上一扔，说睡觉，我被父亲的举动吓到了，紧绷的神经在啜泣声中被困意笼罩，我连被子都没盖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父亲佝偻着背坐在床脚，我爬到他身边，被他通红的双眼惊到，父亲身上的衣服还是很整洁，一看就一晚上没有动过，我拉着他袖子低低叫了爸爸好久，他才好像才发现我的存在，父亲将脸转向我，干裂发白的嘴唇起了点皮，颤抖着才终于给唇内沾了点口水，像只给开了口的嘴唇内圈点了口红，他嗓音沙哑地看着我，眼睛又好像没有聚焦在我身上：“……她没有来……她没有来……”

    父亲是在等谁来吗？可是平日父亲并没有和别人有深交，他的生活几乎只围绕着母亲和我，娱乐活动几乎没有，吃的用的全是母亲买给他，母亲刚死，父亲看上去又不正常，我心里害怕极了，但更深的是孤独，熟悉的一切被打碎，我在残渣的反射中找过去的影子，我不敢在这样反常的父亲面前哭，只好低着头拽着他衣摆，在他身边缩成一团又哽咽着睡着了，醒来屋内空无一人，跑到大厅厕所厨房卧室都没看见爸爸，我从大厅里找到一包饼干吃掉了就又缩回房间，一遍一遍拿着mama的旧手机打给爸爸，但都没打通。后来在父亲的葬礼上，我才知道父亲在我睡着以后跑到母亲坟前自杀了，父亲死后第七天有人让我守夜，我才知道父亲在母亲头七那天等了她一晚上。

    父母离开我的时间快与和我待在一起的时间一样长了，我以为在我没有父母的那几年社会把我捏成了一个陌生的模样，但在成年后我将户口从家里迁出转到大学集体户口必须得回回老家时，我见到了那些亲戚和过去的邻居，他们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和你爸妈长得真像”，我也在已经转为影楼的照相馆看到了我们全家人多年前的合照，笑得甜美面容姣好的洋装女是我妈，面无表情站得如山如松的人是我爸，中间乐得跟个傻子一样的锅盖头小屁孩是我。我站在影楼的大厅，转头看向身边的全身镜，我的脸完全复刻了我妈的模样，身体笔挺是因为我爸总在我行立坐卧狼藉无序时用他那双大手拍我的背打我的腿，让我不要站没站相坐没坐姿，我走近那面镜子，仔细观察起自己，不禁发现我竟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长成了我爸妈的样子。

    那时候我已经因为宋清辉的拒绝而身心疲惫，第一次产生了退缩的想法，但心里还是不甘心，隐隐觉得就此放弃会让我难受，在回乡迁户口的那天，我站在影楼大厅，看着过去被定格的画面，好像突然对自己和解了，我也不再内心交战，认准了宋清辉就不再挣扎。

    大学里我还是被人告过白，有个女生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我都没在她面前掩饰过我对宋清辉的追求，可她还是一直贴过来，仗势大到连宋清辉都向我问起她，虽然宋清辉还不是我男朋友，但在我心里他即使不是正式的也是预备的，我有责任也有义务扞卫他作为我男朋友的权力，所以我当着宋清辉的面把女生约了出来，拒绝了她。我知道这很残忍，但这是我作为宋清辉追求者的职责，我不能对他不忠，即使他人的喜欢也不行，就在我担心女生会哭出来的时候她突然笑出了声，不是那种阴阳怪气控诉的笑，是发自真心的笑。

    “你笑什么？”宋清辉被她笑得皱眉，忍不住开口，我也心里发毛，不解地看向她。

    “我在笑你俩啊！”女生的笑才终于平复了些许，但嘴角还是弯着放不下去。

    “我们有什么好笑的？”我发问。

    “朝哥～”女生在社团里就很喜欢这么叫我，非常暧昧，还故意“朝歌哥”的叫我，我一听她这么叫我就知道她吐出的是什么字，她看我把目光转移，又笑了起来，凑到我身边说，“你真的确定你还喜欢宋清辉吗？”

    “你什么意思？”宋清辉都看不过去了，站起身看她。

    女生耸了耸肩，双手一摆：“就是表面的意思啊。”然后转头看我，“如果是一开始，我相信你是真的喜欢他，但现在嘛……”

    故意卖了个关子，女生又站起身和宋清辉对视：“现在的你，是真的不喜欢朝歌吗？”

    宋清辉和我都被她搞得一头雾水，但女生却转身离开，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之后她再也没找过我，我也把她抛诸脑后，反而是宋清辉总是在我面前提起她，对我说她的近况，她交了个男朋友，又分手了，她主持了个什么活动，她还出国了，我以为他因为我对她开始感兴趣了，不禁有些吃味，宋清辉看我这样倒是没再在我面前提起过她。

    其实我早就发现我的心很狠了，在拒绝那个追求我的女生时，我为了讨宋清辉欢心，故意选了一种最决绝最能表明我真心的做法，也是最伤害女生的做法，但我毫不在意，在那个时候，我满心满眼都是宋清辉，一切以他为中心，视他的爱为己任，其他人我毫不在意，我打电话叫她来的时候还有些紧张，但开了口后就没再有任何感觉。现在我也觉得我有点冷漠，前天还因为宋清辉心灰意冷的我如今每个毛孔都散发着快乐，那些长着宋清辉的脸，与我在梦境里交媾的人逐渐面目模糊起来，我眯眼想仔细看清楚时，那团迷糊如混沌的面孔都替换成了身下男人的脸。

    一开始我还会认错男人和宋清辉，但现在完全不会了，甚至觉得他们没有一处长得相似的地方，男人被cao弄得翻着白眼发出哭腔，又sao又纯的样子在我心里变得特殊，我没理会他推开我的手，反而手腕一翻抓住了，然后拉着更用力地开始cao干他，每一下都把yinjing送到他yindao深处，要把zigong口撞开，连同睾丸也要一起塞进那个冒水的小洞。

    而男人像每一次接受我性爱的时候一样，身体放松完全对我顺从，像是永远都会对我忠诚的看家狗，只需一个眼神就会对我摇尾乞怜，而小时候因为mama狗毛过敏没有养到小狗的遗憾，终于此刻连同我如今所有的欲望，一起被他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