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 (第1/2页)

    位于学校中间的文心湖被治理得很好，周围青柳绿荷，时不时吹来的夏风热浪滑过湖面，透彻的湖水在路灯下波光粼粼，等风吹到人身上时带来的已是吹散闷热的凉爽清风了。

    车震计划被打破的历景山无奈地托着下巴，看着被迫穿着外套的王志泽靠在石栏杆上，捧着那几块钱的酱香饼吃得开心，而自己手里那份原味煎饼好像远远没他的那份好吃。

    “啊。”历景山对着王志泽长大了嘴，看样子是在等投喂。

    王志泽愣了愣，先是心虚地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什么附近没什么人后才戳了一块饼放进他嘴里，“你不是说你不吃太咸的吗？”

    历景山嚼巴嚼巴着点点头，“还是别人的好吃点。”他说着又张大了嘴，“再来一块。”

    历景山吃完这块后就不说话了，却是把头一歪便靠在了王志泽的肩膀上，就这样感受着底下那动都不敢动的僵硬，静静吹着湖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感觉到身下那僵硬稍微有些放松后历景山才又缓缓说道：“你说我们认识多少天了？”

    “三四天，四五天？”

    “是六天。”确切地说出了答案的提问者倒是没在意王志泽给出的错误答案，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你说我们才认识六天，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我们认识了六十天，六百天，甚至好像认识了六千天一样。”

    “六千天。”王志泽嘴里的煎饼嚼到一半，说起话来含含糊糊的，“六千天是多少年？”

    “不知道，大概十多年吧。”

    “十多年。”并没有跟历景山感同身受的王志泽笑了笑，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你大概没到三十岁吧，跟我相处了六天，就好像已经占据了你目前人生的一半时间了？”

    “要是真的就好了，认识你十多年……那，我要从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你。这样的话，我写作业的时候有人陪，去饭堂吃饭的时候有人陪，去cao场跑步的时候也有人陪，去洗手间的时候我也要让你陪……”

    历景山的语气很平淡，可仅仅是这样的平淡加上字里行间所透露出来的寥寂，就足够让共情力十足的王志泽心酸不已，或许实际情况不一样，可透过历景山的话，王志泽还是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错，但还是被所有同学讨厌孤立，甚至被霸凌的自己。

    彼时一阵风吹来，吹动了树影，吹动了湖水，也吹动了历景山那长长的墨丝，“就像现在这样陪着我。”

    “有你在，我就没有必要认识他了。”

    “他？”王志泽好奇地问道。

    枕着肩上软rou的历景山轻笑了声，抓起旁边还拿着竹签的手来回把玩着，“就是昨天遇到的那个，我所谓的前男友。”

    “你跟他，闹得很不开心？”

    “怎么？昨天你不还说你不想知道吗？跟我睡了个觉你又想知道了？”

    没羞没臊的话让王志泽顿时语塞，只是还没有等他想出来能答些什么，历景山则像是终于找到了一部能接收到他那老旧信号源的收音机一样，开始缓慢地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般讲起他的过往来。

    只是还没等他讲到如何费尽心思将被自己搞得一团糟的家弄干净呢，便被后脑勺上一阵轻轻的触碰打断了。

    历景山一愣，随即伸手掐住了王志泽的脸颊，抬头的时候顺带着将他的脸也拧转了过来，定定地看着那清澈纯良的眼神，“你……”

    “你再摸摸我。”他说着，再一次把头噗通一下倒回了已经被自己压出印痕的位置上。

    已经深深陷进历景山嘴里的那些往事的人显然很听话，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手上还是继续着那轻柔的动作。

    历景山再次闭上双眼，享受着甚至在父母身上都从来没有体验过的被疼爱被怜惜的感觉，而实际从来没有真正被忙碌工作所掩盖，一直隐隐在脑海深处回闪，令他深深眷恋的梦境再次映射回现实。

    “……”

    “你真的是孤儿？”

    王志泽轻嗯了声，不知道他怎么又提起这件事了。

    “那你上哪里学来的。”历景山顿了顿，反起手握住刚好摸在他头顶的五指，“这种，爱的摸摸。”

    “爱的……摸、摸？”王志泽怔怔地重复了一遍听到的话，他侧过头微微看向历景山，但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安静枕在他肩上的历景山那纤长卷翘的睫毛，以及挺直上翘的鼻尖。

    认识了历景山“六千天”的王志泽从来都是被他变着花样压迫戏耍的，哪见过他这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