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以永见_第八部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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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部分 (第4/5页)

相配,于是为赢得这玉佩,特意在那镇子停留七日,中间比试还险些中了jianian人毒针,其中细节按下不表。

    自他送了那玉佩,虽不见师弟面上多么喜爱,却从那日起便几乎不曾换过了,走到哪里都爱佩戴这一块。乃至到了后来,人还未进门,他人一见那玉佩,便知是那忘生道长来了。

    也因此,谢云流心中如明镜似的,深知师弟十分喜爱那玉佩了。

    ——却不知爱屋及乌,师弟更喜爱的,乃是他自己。

    现下一路坎坷,二人已心意相通,可那枚深得师弟偏爱的玉佩却被自己亲手毁坏,之后李忘生便又用回了其它的,也不曾再提起过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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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云流倒也打问过,李忘生只说当初摔碎后便收了起来,却不愿告诉他收在了何处。之后谢云流再送的几枚,却无论如何华美精致、与师弟气质相得益彰,都不曾得他那般欢心了,只教谢云流每每生出后悔之情。

    正沉思着,李忘生已经为婴孩擦洗收拾好,妥帖地放入床榻边的小床上,四周围有防止跌落的木栏,薄纱一放,便是一处安然舒适的小天地。谢云流见他忙完了,伸长手臂将人捞过来,脑袋贴在柔软的小腹上:“这下该是我一个人的忘生了吧?”

    李忘生低低笑了声,以指作梳,拨弄着他的头发:“师兄又撒娇。”

    “我不撒娇,你早把我忘了。从早到晚不是惦记师妹就是看书练剑,哪还有小小谢云流的一席之地。”

    李忘生听着他哀哀怨怨,越说到后来越如泣如诉,止不住笑道:“师兄太过分了。往常你忙的时候,忘生也没怨你顾不上我呀。”

    哪成想弟兄脖子一梗,完全不认:“哼。反正你就是冷落我。”

    谢云流这几年对外虽有不少长进,名声也是愈发好了,对内却乖张得很,总爱对着比自己小两岁的师弟撒娇耍赖,一副幼稚的样子。不知叫外人看了这传说中“个性直爽正义、办事稳妥靠谱”的静虚子在家的做派,又作何感想。

    正如眼下,李忘生小腹被他一顿乱蹭,本就怕痒,这下因着怕吵醒孩子,竭力憋着笑,手上拍打他的后背,好不容易才把人从身前掰开,活比撕去殿外那粘了一年的对联般艰难。

    谢云流不依,缠着他要洗“鸳鸳浴”,两人纠缠推搡着,不一会儿腾着袅袅水雾的浴桶里便传出些叫人脸红心跳的动静,许久才平息。

    浴桶中来了一回,到了榻上李忘生仍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虚软身躯被师兄一压,棉被牢牢实实一裹,逃脱无门。弄到后来眼见受不住了,连连哀叫着求师兄放过,却又是个水深火热的无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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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昏半醒间,又是一场时断时续的梦。

    梦中也是一方紧窒的空间。他似是被锁链关在一处,动弹不得。视线昏沉间,就见四面八方涌来硕大的蜘蛛,细长八足长着密密的绒毛,蜂拥爬至他身上,便是蚀骨噬心的痛。

    他一向隐忍,此时却也禁不住惨叫出声,下唇被咬得苍白出血,额上冷汗阵阵。

    却听上方传来几声尖利的大笑,怪异至极。那人似是十分得意,扬声道:“滋味如何啊李掌门?我这精心饲养的毒蛛,听闻咬起人来可是比刀剑刺入都痛楚百倍啊!哈哈哈哈哈哈!”

    他本是突然陷入梦境,还未曾弄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便被蜘蛛先咬了一遭,却听自己的声音传入耳内,虚弱却努力维持着平稳:“违逆天地之道,豢养出如此毒物,醉蛛,你可已做好被反噬的准备?”

    又是醉蛛。这人究竟在自己心底留下了多深的印象?竟反复入梦。

    李忘生心内有苦难言,只听那醉蛛又怪笑了几声:“这便不劳你cao心了。老夫只知道,大仇得报,此生足矣!”

    大仇得报?难道师兄……!

    李忘生心中一震,就听自己已驳道:“你夫妻二人残害多少人命,谈何大仇得报?今日你若不收手,他日沉沦地府,再后悔已难。”

    可那醉蛛早已听不进劝导,反而对他一番冷嘲热讽,末了得意洋洋道:“你尽管咬牙硬撑罢。别的老夫不知,可你这身体里有什么,我可是一眼便知。你不是早就惦记着与你那师兄和好如初吗?哈哈哈,今日我便告诉你,你们再见之日,便是永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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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话下来,李忘生听得毛骨悚然,终于再也无法维持镇定,微微失声道:“你说什么?!”

    见他终于端不住那道外高人、飘然如仙的风姿,醉蛛止不住地狂笑了许久才道:“当年谢云流那狗贼,一路将我夫妻二人逼至绝境。最后一眼,吾妻知大限将至,我夫妻二人将是永别,趁其不意送了道蛊至他体内,那蛊……哈哈哈哈哈哈!天上地下,无人可解!谢云流,谢云流!你害得我夫妻天人永隔,殊不知,吾妻还留了个后手吧!”

    李忘生忍不住挣动几下,那铁链却沉重牢固,将他桎梏着一动不能动。他努力平复着慌乱的心跳,追问道:“什么……什么蛊?”

    这副身躯虽是梦中,可被噬咬的疼痛,与满心的担忧却似与他相融。李忘生不由地便真的将自己带入其中,只觉自己的心也被一掌攥紧,几乎焦灼到喘不上气。

    那醉蛛阴沉沉道:“横竖你要丧命于我之手,也不妨告诉你。蛊名阴阳,乃我夫妻二人一同养成。此蛊一公一母,经年沉睡,直到寄生入人体,才从休眠中苏醒。”

    李忘生正仔细听着,忽然心下一动,感知到一股熟悉却又陌生的气息靠近,静静潜伏在房梁之上。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师兄,可脖子犹在冒血,根本无法抬起。见师兄也无露头之意,便装作不知道,按捺着不动声色。

    只听醉蛛继续道:“那谢云流若一生不动情也便罢,可他偏偏动了情……哈哈哈哈哈!天不绝我,是天要亡他!阴阳蛊的母蛊,会随情动交合进入对方体内,从此二蛊吸收人体养分成活。寄生之人若日夜相伴,蛊虫便成长得十分迅速,你猜,这蛊若成熟了,又待如何?”

    李忘生深呼一口气,淡淡道:“苗疆虫蛊深藏于林,我又从何得知。”

    那醉蛛哈哈大笑,声音嘶哑狠毒,续道:“你非苗疆之人,自然不懂。殊不知蛊虫之爱,亦如人间之情,日夜盼着相见相伴。一旦成熟,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只要寻得对方气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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