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翻双性大奶上司/老师/刑警/师尊/魔王等等合集_我杀死了我(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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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杀死了我(完) (第3/3页)

知道这个窍门。我一向没什么朋友,坏孩子是群居动物,而我生性孤僻,不愿保护别人,也不需要别人保护,难以激发他们的兄弟情谊,除了一两个同样古怪的同伴之外,再无其他人同我来往。

    我在路上闲逛,抢了一个中学生的香烟,搏斗中头上的伤口被他击中,撕得更开了,鲜血流下来挡佳了眼睛。我的样子再没有之前那么俊俏漂亮了,应该比较吓人。

    我吞云吐雾,血rou模糊,周围十米之内都没人敢接近。

    半包烟的时间里,我思考着自己的将来。我在电视上见过坐牢的人,他们脸上那种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混账表情,我时常在镜子里见到。我也知道乞丐的生存状态,那是一个对社会无害的群体。

    而我这样的人,想要做到这一点,除非砍断我的手脚。

    我不想睡在天桥底下,所以还是回了家,走到路口的时候,邻居们都在看我。我不喜欢被人盯着,但也不介意谁跳出来跟我打一架,我走到他们面前,正准备发作,其中一个老太太对我说:

    “赶紧去医院吧,你们家里出事了。”

    如果不是医生指给我,我很难认出躺在那里的是母亲。他的脸被打肿了,从额头经过脸颊,一直到下巴,布满瘀青,整个丰满的右胸都缠着纱布,听医生说,刚送进来的时候,那里还插着一把水果刀。

    医生问我的父亲回来了没有,快两个小时了,他还

    没有把钱取来。

    钱是不会再有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就算把钱取出来,也是为了潜逃。

    我无法回答医生的问题,也不想听他继续解释伤情,我的所有感官都越过母亲的病床,集中于对面小推车上那瓶透明的液体。

    “这是酒精吗?”我问。

    “嗯,用剩下的。”

    我扩开了瓶盖,在医生察觉到异样之前,已经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你疯了!!?这有毒!!”

    他冲过来,想要抢走我手里的瓶子,我往后退了一步,剧烈的灼烧感从喉咙一直贯穿到胃部,头顶的自炽灯快速地闪烁起来……不知是腿软还是地板真的在抖动,我整个身体上下飘浮,像是遭遇了地震,耳旁的声音也渐渐模糊,忽远忽近。

    “快来人……听……”

    好像有人进来了。

    “带他去……”

    “天呐……这…致死……”

    乌云密布,小城又要下雨了。

    仍然是这里,我又看到了人民商场,我不记得它是在哪一年被拆掉的,又或者跟其他老建筑一样,全部沉入了水底。在童年记忆里,我似乎和母亲一起来逛过这里,那时侯的我身高还不到柜台,只能两手按在玻璃上,一边张望里面的玩具,一边往玻璃上哈气。

    商场里的人不多,穿牛仔套装的母亲格外显眼,他正在挑选帽子,这是我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饰品,也许在这个年纪,他还愿意尝试一些不同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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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到他旁边,保持一个礼貌的距离,认真地看他换了一顶又一顶帽子,其实在我看来,这些90年代

    初的设计都大同小异,我只是好奇,好奇一个曾经对时尚感兴趣的男人,为什么会变成一个戴着袖套、在厨房和客厅消耗余生的大叔,为了什么?为了我吗?

    mama,我并不值得你这么做。

    这不是一个鼓励搭讪的年代,可能一直都不是,我世不擅长这种事,毕竞我凶恶的本性早已声名在外。但我还是选了一顶帽子,以套圈的方式——这个用竹条编制而成的小圈套为什么会出现在手里,我已经不想追究了,我只是把它丢出去,刚好击中选定的那一顶。

    帽子晃动了一下,引起母亲的注意,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冲他一笑,将我们的初次见面提前,他也还给我一个笑容。

    大概是在笑我缺了一颗门牙。在以后,他还会常常为此发笑,并教我把不同位置的牙齿藏在不同的地方。

    “这个更适合你。”

    他听从了我的建议,将帽子摘下来戴在头上,对着镜子左右打量。

    “看起来很时髦。”

    “时髦”这个词在我成长的那个年代已经不时髦了,我望向柜合远端的导购员,她正在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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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很时髦,而且用的材料也很先进,可以防水。”

    “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

    “不信你出去淋雨试试。”

    他又笑了:“那还是算了,新帽子呢。”

    他一向如此,珍惜他所拥有的东西,穿旧的衣服、坏掉的电器,甚至是无能而暴戾的丈夫,全都不舍得扔掉。

    “那你等一下。”

    这个商场比我印象里小很多,或许因为以前来的时候还是个瘦小的孩子,到哪都觉得是庞大的迷宫。雨伞在五金柜旁边,至少它的标牌是这样讲的,但实际上是空的,导购解释说卖完了,我埋怨她,多雨的城市为什么不多备一些,她打着哈欠说我们要关门了。这是90年代的正常营业时间,人民商场,自然和其他人民享有一样的作息。

    我看着她从身后的储物柜里拿出一件雨衣,一边招呼同事,一边将雨衣披在身上。

    我是母亲无用的儿子,唯一擅长的,也只有抢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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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她身上扒下雨衣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但也足够她叫来其他人了,我被他们堵在角落里,视线所及的地方,已经看不到母亲的身影。

    他们慢慢围过来,手上拿着五金柜台里的趁手武器,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无所谓了,再怎么骂,我也不会觉得新鲜。我朝他们冲过去,这些来自过去的成年人将各种形状的钝器捶打在我身上,我护住怀里的雨衣,在人群里横冲直撞,或许还张嘴咬到了某人的手指,趁他退缩的空隙,我终于可以连滚带爬地跑向商场大门。

    雨已经下得很大了,让人眼睛有些睁不开,我没看到母亲,也没看到父亲。商场的人迫了出来,我冲他们大声吼叫,佝偻着背,满脸是血,这个模样应该有些威慑力,他们没再逼上前,事主嘴里说着:“算了,算了",其他人则骂了几句“疯子”,全都回去了。

    我往车站的方向走去,已经跑不动了,街上空无一人,建筑都歪歪扭扭,随时都会倒下来的样子。我看见自己的手掉在地上,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也没有流血,仿佛我并非一个活物。

    车站就在眼前,模糊不清,我还是看到了母亲的侧影,他躲在车站的雨棚下,身旁没有父亲,正在挤干被淋湿的帽子。他看见我了,生气地喊道:“你骗我,这个不防水!”

    我笑了起来,露出断裂的牙齿,拖着沉重的雨衣往前走,想交到他手里,想告诉他,你不需要那个人为你遮蔽风雨。我的腿断掉了,它滚落到路边,碎成干千万万块碎片,就像被父亲摔烂的泥塑玩具人,我的右手也断掉了,“砰”的一声,四分五裂,就像那些被我踩碎的眼镜。

    mama朝我跑过来,但我已经碎了满地,仿佛不曾存在过的回忆。

    真好啊,mama,你再也不用跟着爸爸那样的人了,再也不用困守在那个家庭,再也不会生下我这样的儿子。

    mama,你可以有自己的人生了,m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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