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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色 第56节  (第1/2页)
    商务车驶远了,匀缓的速度反衬出车后座上的激荡。    手在拖拽衣衫,呼吸间全是脂粉香气,叶辞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火气。回家喝了两杯威士忌反而火上浇油,他折返上车,要马上找到庄理。    “放开!”    人在跟前了,可不如不在跟前,她反抗、眼里是憎恨,他做了这么多事,花了这么多耐心,可她——    “庄理,你有心吗?”他咬牙切齿的低音落在她耳朵里。    “你发什么疯?”庄理推他,指甲不小心擦刮到他衣领间的皮肤,可她一点歉意也没有,仍那样子盯住他。    吊带裙下摆应声撕裂,被褶成皱推至腰间,她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就在底裤即将被勾下去的瞬间,她哽咽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叶辞顿了一下,转而掐住庄理的脸蛋,“不是要供我么,你就该听之任之。”    庄理不明白这个人刚还和女儿一起在她这儿来讨开心,怎么转眼就发起疯。他身上有酒气,可不像是醉了,他可能遇到什么事了,他心里装那么多事,情绪排山倒海地来了便要用这些法子纾解。    司机还在前头,目视前方、充耳不闻,但庄理受不了,他不觉得他在羞辱她吗?    “是。”他们的手绞在一起,却更分明地分出了你我。她急促呼吸着,“你晓得有个词叫果儿吗?不是你们北京话,是groupie,追逐同摇滚明星发生关系。同样的,作家、别的什么艺术家,女孩们狂热地为了所谓的爱——叶辞,我告诉你,我就是为了钱。”    “为了钱。”庄理不再反抗,等待着刀锋落下,等待着死寂那般幽幽地望着车顶,“我是的,我活该就是一个供果。”    叶辞很缓慢地撑着椅背起身,有一会儿一动不动,然后把座椅上的外套扔了过去。    “我忘记了。原来我们讲好了的啊。”    叶辞的声音很轻,像是漂浮着,就要回到那座美轮美奂的花园。    “但是小理,你知道么,果儿的赏味期限很短,极易腐烂。”    哦。    心下应着,庄理沉默地退缩角落,整理凌乱衣衫。    叶辞像个什么事都没做过的绅士,把庄理送回住宅,从外关上了门。    她想他应该不会再来了。    她没有哭。    她把自己闷在沾染了他气息的外套里,以为自己没有哭。    果儿在不动金身前供久了,也会爱上他啊。原来是这样吗?    翌日,庄理比以往多施了些粉黛,同为助理的同事夸她妆容好看,还问睫毛膏是哪一款。同事午休回来,就看见工位上多了一支新的睫毛膏。    虽然他们背后议论过,但终日不见叶辞和庄理在一起的身影,相处下来也觉得庄理比起老板的情人,更像一个兢兢业业的普通职员。    于是乎,没有庄理加入的聊天小群闹腾起来。    部分人觉得确是情人,因为庄理没有海外留学背景,也没有特别进修艺术史或艺术管理之类的学科,不仅能够进入机构,且直接跳过实习期。    部分人认为没有确切关系甚至没有关系,香江八卦娱记向来夸张,零星报道不足以信,庄理作为女伴和老板一起出席活动不能代表什么。庄理背大牌包戴名表,和机构里其他女职员没什么不同。    热衷八卦但长期潜水的资深人事出来说话了:日久见分晓。    是与否,要看重大事情上的安排,譬如升职加薪。    下班之前,分晓便出来了,部门老总亲自谈的项目需要小组跟进,特别指明让庄理参与。    另一位助理虽然入职不久,但经历了实习期转正,怎么也比庄理资历深些。得知此事,助理立即把睫毛膏扔掉了。    庄理在洗手间废纸篓里看见,明白对方是故意做来看的。    空降兵会让管理系统失衡,叶辞不开绿灯是有原因的。但没有空降兵的地方也会有利益亲疏,这种事不能讲对错,也就没有歉意该去表示。    庄理把擦纸巾丢进废纸篓,覆盖了睫毛膏。    下班高峰期交通拥堵,一辆商务车停在园区出口。庄理迟疑一瞬,走过去上了车。    车驶出去了,庄理才问:“去哪儿?”    后座上的男人争分夺秒,在看一叠厚厚的纸质报告。他冷淡道:“吃饭。”    “不了吧,我那么不讨喜,惹得一桌人不高兴了怎么办。”    “庄理。”叶辞啪地放下文件,转头说,“哪一次不是我先跟你示好,我不厌其烦,你还要怎样?”    “您屈尊了。”    叶辞冷笑,“我他妈贱,偏要拧你这把硬骨头。”    庄理不说话了。    “你一会儿敢甩脸色给我看试试。”    “你要怎么?”庄理睨他一眼,“当着所有人像昨晚那样吗?”    叶辞蹙眉,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他搞不清楚了,到底是他吃错药,还是这女人神经搭错架。    叶辞想问你以为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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