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公开就公开 (第1/1页)

    心里已如爆竹噼里啪啦，我提了口气，想把激动呼出去，但它还是留在了脸上，“嗯……”

    如果这里是正经餐厅，我就可以镇定地起身说去一下洗手间，躲开沈昱调整状态，但这里四处黑昏，光亮只有营地这一片，我……真是醉了。

    “嗯.......我、我也——”

    “我知道，”腿弯在桌下很轻地触上，又克制地让开，他搅了下汤，“吃吧，一会凉了。”

    之后吃过饭开始打牌，沈昱跟我两个人打一手牌，坐在我身侧压低声音跟我说话。沈昱是想教我打牌，但打了一整晚，我还是没学会。牌局散了，走进帐篷里，拉上拉链，我从身后抱住沈昱，将烧了一晚上的脸埋在了他背上。

    片晌后，沈昱转身拥住我。他垂首看我，眼睫被灯光拉出垂影，根根纤长。灯光灭去，被吻住的瞬间，身体的颤抖控制不住。

    相拥着跪坐在地，呼吸潮湿地落在唇间。脑子烧烧的，我黏糊地又去吻他。吻了两下后，我将脸压在了他肩上，“……最近的帐篷离我们多远？”

    沈昱勾着我腰，声音低得很好听，“两三米？”

    “哦……”我默了会，不死心地又问，“那等他们都睡了——”

    耳垂被很轻地啄了，脊柱一下麻了。“好，我等着，”沈昱道，“你先睡会。”他拉着我躺下，将我外衫褪去，用羽绒被厚厚地裹住我。我在被子里看他，怎么也看不够，模糊的一道暗影都比旁人来得清隽。

    “我就睡一会，没声音了你就叫我。”

    “好，睡吧。”他答应道。

    “晚安，老公。”

    若无其事地说完，我立刻闭上眼，把脸藏进被子里。

    片晌后，沈昱轻声笑了，“晚安，宝贝。”

    沈昱骗了我，他没有叫我起来。对上我控诉的眼神，还像没事人一样过来亲我，问我睡得好不好，又给我盛早饭。结果气没有撒出来，就在他弯下的眉眼中消弭了。

    吃完早饭收拾得差不多，沈昱跟苏姐打招呼说我们要先走。苏姐得知我们要去附近朋友家过生日，开车将我们送了过去。看着没多远，却都是山路，开过去时已是下午。

    林月家别墅坐落在靠近山顶的位置，往下望去能看见远处z城的全貌，视野极好。正门没开，绕着走了半圈才顺着动静找见后院，走近便听见有人在弹钢琴。是古典乐，但我听不出是什么曲子，只知道弹得有水平。

    推开门时，发现院子里站了不少人，大部分是同学，但脸熟的少。我们进入的动静吸引了一些视线，但没有声息。此刻视线的焦点，是花园中心穿着白色长裙，像公主一样弹着钢琴的林月。

    我和沈昱寻了一处角落站住。我有点不好意思往里走，因为跟周围精心打扮过的男女生们格格不入。我穿得很休闲，而沈昱则仍穿着户外装，没有特意换衣服的打算。

    一曲终了，众人皆鼓掌夸赞。林月站起身来，在男生的簇拥下娇媚着。刷得卷翘的眼睫像蝴蝶一样忽闪，没有走近都看得人心里酥麻。忽然她像是看见了我们，或者说沈昱，眼睛亮亮地笑了。

    穿过众人走来，瓷白的小腿上裙?翻起又落下，她停在我们面前，含羞带嗔地一句，“你们怎么才来啊。”

    “我们在附近露营，骑过来的时候迷路了。”我赶紧解释了一句我俩装扮的事，之后将准备的礼物提起来交给她，“生日快乐！”

    林月接过去看了眼，甜甜道了声谢。她终是将视线落在了沈昱身上，像小猫一样唤：“学长。”

    她的喜欢昭然若揭。

    全场皆安静，就算之前不知道少女心事，这一刻也知道了。众目睽睽之下，沈昱将礼物交过去，“生日快乐，林月。”

    林月眼角绻起的弧线都透着娇意，接过拆开，是一套水晶杯。这礼物贵得很，但没有深意。林月不知心里如何想，脸上仍是笑得很俏，“真好看，谢谢学长。”

    不知谁接替了林月的位置开始弹琴，有人在一旁助攻，“跳舞！跳舞！”

    此时该男生邀请女生，我看向沈昱，他没有动作。如果是我，此时心里应该已经打退堂鼓了，但林月表情却没有丝毫改变，仍是笑着，待周遭稍稍安静后，说：“听说学长会跳华尔滋，我最近正好在练，但没有舞伴一直练得不好，学长能用一支舞的时间指点我一下吗？”

    我看着林月，不知她的底气从何而来，但从心底里羡慕。我不知道沈昱会怎么回答，就算他答应，我大概也不会生气，只会有一点点，自惭形秽。

    周遭一时间静得能听见呼吸声，沈昱沉默了会，开口道：“抱歉，我有对象了。”

    周围抽气的声音很大，不仅是他们，我也愣住了。林月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撑着说：“只是跳支舞，学长不愿意就算了，也不用撒这种谎。”

    沈昱很轻地叹气。

    林月盯着他，眼底微微泛红。世界一瞬间静极了，在众人大气不敢喘的气氛中，她蓦地看向我，“方柳——”

    我提了口气，听见她说：“你陪我跳。”

    “不行。”

    我还没回答，沈昱便开了口。我心里一跳，偏过头发现沈昱正看着我。对视的一刹那，好像交换了思绪。

    “……对不起，林月，”我大概是疯了，“我也有对象了。”

    我低着头，看不见林月的表情，但能听见她发颤地进气声，以及周围逐渐喧噪的私语声。沈昱的那句“不行”让一切昭然若揭，我是没什么，对我的非议从没少过，但沈昱……他从来是众人仰慕的存在。

    “……”心里的懊恼逐渐攀登，实际还有回旋的余地，“其实——”我打着哈哈抬起头，“昨天晚上露营时候我跟沈昱真心话大冒险输了，被逼做一日情侣来着。”众人还懵着，我看向沈昱，鼓励他道：“没事，你去跟林月跳吧，回去那瓶罚酒算我的。”

    沈昱静静盯着我，眸色深得令我心虚。片晌后，他一把拉住我手，向林月致歉道：“不好意思，我们先回去了。这次是我不好，以后再向你赔礼道歉。”

    他拉着我穿过人群出了门，走入静悄的林中，放开了手。他给苏姐打电话，麻烦她找人来接。我低着头不看他，走到一处粗壮的树根前背对着他坐下了。不多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一道身影在我身侧落座。

    葱郁的杉树将外界隔开，片晌后，手被勾住了。

    “这种事藏不住，”他语气很平静，“今天不说，以后也会被发现。”

    我看向他，心里很愁，“那怎么办？”

    “无所谓，知道就知道了。”他目光凝在我脸上，用指尖拨我头发，“怎么，你不想被人知道？”

    听他这么问，我忽然觉出味来。我是为他考虑才撒谎，他却以为我撒谎的理由跟以前一样，是为了自己。

    “我也无所谓。”我表态道。

    我起身跨坐在他腿上，勾住他脖颈，近距离看着他，目光吻过他唇，又看回他眼，“如果我在你们班亲你，你会躲吗？”

    沈昱一眨不眨地与我对视，唇角上翘，“试试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