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ck02 不自然女孩 (第2/4页)

─即使是特勤随扈也不能进入这间总统办公室。

    待我汇报完毕後，整个房间只剩下手指扳弄摇杆及游戏机画面上哔哔啾啾的声音。

    「……总统？」

    毫无反应，只是一个沉迷於电玩的Si小孩。

    尽管有想要伸手cH0U掉游戏机的冲动，不过这几天相处下来渐渐习惯了她的行为举止。甚至我还相当好心地没有选在四点整就来敲她的办公室，而是让她休息了半个小时──但显然她没有察觉到我的用心，甚至没有打算结束自己的休息时间。

    我也不知道自己对於这个Si小孩能忍耐多久。

    「……至少在那个条例上签一下名吧，今天之内一定要送交到行政院，才能在明天正式颁布施行。」

    我走到办公桌旁，迳自按开桌上的台灯，扫视了一下堆积成山的文件档案，然後cH0U出那本已经沾了薄薄一层灰尘的hsE公文夹，稍微将表面拍乾净後连着随手在桌面找到的原子笔递到nV孩的面前。

    她瘪着嘴，一脸不悦地把游戏按了暂停，坐起身接过公文及原子笔，看也不看条文一眼，便在落款处迅速签下自己的名字。

    然而是用偶像风格的签名方式，花俏地转了一圈还在旁边绕了一颗Ai心。

    「这不是演唱会的签名版！」──虽然想这样吐槽她，但这个Si小孩愿意签名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

    反正尽管风格花俏，但还是勉强可以看出「璐璃」二字。

    现任大总统，孙璐璃。

    公开场合上，「应援」的相关商品如衣服或旗帜、毛巾通常会以「Luly」标示。

    说实在的，立法院都已经三读通过了，让大总统签署颁布条列也只是走个程序罢了。

    对於「大总统」这个职位而言，其实大多数的工作都是这种X质，毫无意义的橡皮图章──但即使如此，没有经过大总统签署或同意就无法进入下一个程序的事情实在多如牛毛，已经就任大总统一职接近四年的她不会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让国家停摆，然而她就是如此任X地在办公室里摆烂。

    收回公文的我，趁着她还没重新埋首於游戏机之前追加说道：

    「今天晚上七点的线上资政会议，预计在第二会议厅举行，六点五十分左右我会再来提醒你……」

    「我不去。」

    「诶？」

    她躺回沙发上把游戏的暂停取消：

    「你代我去就好了。」

    「呃，我本来就会出席……」

    「那不就正好吗。」nV孩盯在游戏机萤幕上的双眼，尽管专注在游戏中却显得毫无生气：「反正那种会议，我参不参加也没什麽差别，所有事情你们自己去讨论就好了。」

    「不不不，这是资政会议，本来就是邀请总统府资政来向大总统提出建议，如果大总统不出席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少罗嗦，我说不去就不去，这是大总统命令。」

    虽然她似乎习惯X地把那四个字挂在嘴边，不过实际上如果她真的要以大总统的身分发布任何命令的话，不仅有繁复的宪法规范，还得经过她最厌恶的各种书面签署程序，所以只是一句口头禅罢了。

    现年十五岁的她，在法律限制下必须完成十二年义务教育，再加上政坛偶像化的风cHa0，所以她每天的行程可以说是异常严苛：早上七点从官邸出发，在八点前抵达就读的高中上学，中午过後不是出席各种场合、会议，就是接受歌唱或舞蹈的培训，或是为造势活动──也就是演唱会进行彩排，如果没有这些活动的话，便会回到总统府内履行公务，大概在晚上九点到十点之间离开总统府、返回官邸。

    对於大总统在上课期间的维安工作，其实b想像中不成问题，毕竟大总统绝大多数时候都要进行全天候的公务活动，所以她实际出席上学的日子是少之又少。

    由於我的职务是总统府秘书长，负责的工作范围只有总统府内的事务，所以关於她在官邸跟学校的生活无权g涉，也一无所知。但估计她跟普通的学生一样还要完成课堂作业。

    对於刚脱离学生身分的我来说，不会不理解她现在选择瘫软在沙发上玩游戏机的心情，所以到目前为止也没强行把她拉到办公桌上处理公文。

    ……或者说，其实我不晓得对於明显摆烂、放弃G0u通的她不知如何是好。无奈跟无力感持续郁闷在心中发酵。

    眼看nV孩完全投入於游戏当中，理都不理我，看来继续待在这里也只是虚耗时间，於是我只好把笔放回办公桌上之後，准备离开办公室。

    「等等，」

    她突然在我伸手拉开门扉之际呼唤了一声：

    「草莓沙士。」

    ……纵然一瞬间有千言万语的脏话浮出脑海，但凭藉着在外国求学时期磨练出来的高EQ，让我得以y生生把负面情绪吞下肚，默默地走向书架旁边的单扇门扉。开门後拨开电灯，里面是一个大小约十二坪、内部陈设非常简单的小房间：一张会议桌、六张办公椅、墙上挂着一台超薄的大尺寸电视萤幕，以及角落摆了一台小冰箱。据说是历任总统召开军情汇报时使用的特殊会议室，配备有缜密的防窃听设施以及可以直接联系国防部的通讯机器，不过现在已经变成这位nV孩用来堆积零食与各种服装与饰品的小仓库。

    由於小房间里面没有多余的空间放置衣架及橱柜，所以那些杂物全部都凌乱地扔在会议桌上或挂在椅背上。至於小冰箱，听说是在疫情之後，当时的军政官员认知到这类生化作战的威胁，於是建议必须在总统的身边常备各种医护用品，乃至於血清、输血袋之类需要冷藏的物品才放置了这个冰箱，然而现在里面只有满满的罐装饮料──而且清一sE的都是那个我个人觉得味道十分怪异的「草莓沙士」。

    取出一罐之後离开小房间，把那罐草莓沙士「当」地放到茶几上时，从nV孩口中吐出的不是感谢，而是另一个冲击X的发言：

    「巡回演唱会，我不去，把它取消掉。」

    「……抱歉，你说什麽？」

    「把中南部的巡回演唱会取消掉。」

    我深呼x1了一口气，强做镇定地压着自己的声音：

    「中南部巡回演唱会不可能取消；场地已经安排好，门票也发售了，取消演唱会也可能使本来应该挹注健保的收益化整为零，影响国家财政。还请尽早确定彩排的时程。」

    「我不管，把它取消掉。」

    「总统nV士，」我朝她前进了半步：「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国家的发展方向，这种事情不是你随便说一句话就能决定的，巡回演唱会是跟各地方首长搭配演出，关系到下一届的地方选举，原本我们在中南部的选情就不稳定，这次立法院的临时动议更可能让反对党声势大涨……」

    「这不关我的事！」

    nV孩突然大吼一声，让我不由得闭上了嘴。

    「你们想做什麽就去做，但不要扯上我！反正我说什麽也没有人听，明明没有一件事是我能决定的，却总是要我做这个做那个！选情什麽的我不想听，演唱会我说不去就不去！」

    嘟噜噜噜……

    怒吼回荡的办公室中被nV孩手中游戏机的电子音打断。

    「唔！又Si掉了！可恶！」

    她把注意力重新放回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