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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傻子 (第2/7页)

的馈赠。

    夜幕低垂,城市街头熠熠生辉。星点洒在黑夜的帷幕上。行人流连于巷陌,与亚索不断擦肩而过。绚丽的霓虹灯光勾勒出城市的轮廓,隐藏在喧闹中的酒吧人声鼎沸,嬉笑怒骂与肥皂闹剧交织成滑稽的乐章,每晚在这里上映。

    他简单套了个外套刚开始还觉得冷,走着走着就热了。

    他看着一个个擦肩而过的路人,揣摩他们的情绪,每个人脸上动人的情绪都远胜过他。亚索停下了脚步,顺着前路,顺着交叉路口的红绿灯,时间数字一秒一秒的不断变换,从1到10秒,他望见了一个非同寻常的背影,明明大脑里一片空白,毫无印象,但是身体上的颤栗,不由自主的兴奋,这一类无法抑制的生理反应让他的心脏砰砰地跳动。

    你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对你如此熟悉……为什么我的眼睛能认识你却不知道你……

    映在亚索眸子里的是一道纤细瘦长的人影,漆黑的短发,穿着宽大的披风,微风吹拂起他的发丝。他缓缓转头,瞬间一道灿烂的光芒划破黑暗,千万颗星光般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整个城市的夜晚,烟花的彩色映染了他的脸庞,在右眼罩投下一道神秘的阴影。四周净是爆炸声,烟花升空的轰鸣声……可是亚索什么都听不到,此刻他的世界只有他。

    他终于真实地确认了那一抹紫色。

    那张漂亮的脸只是露出一个角度就如同艺术品般惊艳。线条流畅高挺的鼻梁与修长的眉毛勾勒出他梦里朝思暮想的轮廓。

    就是这样的面孔,能让毫无欲望的他买了几百本杂志,能让他时时刻刻一直坚持不懈地寻找,一种想要毁掉的侵略性思维凭空产生。

    可是他的右眼去哪里了?

    那个人的眼神空洞而飘忽不定,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听周围的人议论,这个残疾的美人来这里游荡两天了,任谁接近他都会大呼大叫像个疯子,毫无礼貌也就一张漂亮的脸能够忍受。

    亚索重新试图挪动脚步,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嘴巴像是被胶带封住了。他就站在那黑色风衣的背后,最后像挤牙膏一样说道:“和我回家好吗?”不是你是谁?不是我们认识吗?不是简单的你好问询,和他大脑里设想的所有话都不同,他诚实地袒露自己的目的,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暴露了自己的本意。

    那人好像吓了一跳,瑟缩的身体猛地一激灵,戴着眼罩的神秘男人的表情简直可以称之为惊诧扭曲般的恐怖。

    “啊啊啊啊啊——”

    费里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无人理会他的叫声。

    在汹涌的人流中,烟花雨下众人的仿佛陷入了末日的狂欢,尖叫声不断,人声如潮。

    “亚索,你是来杀了我吗?!”他磕磕绊绊地哆嗦着说话。

    随即他连滚带爬,一溜烟地逃走,就像受惊的小猫躲进人群,就像一滴水想要流入江海般。

    如果你这次没抓住他,你永远都别想和他见面了。

    亚索眼疾手快揪住他的后领子。

    “别走!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清!”

    费里还在剧烈挣扎,诅咒的副作用让他几乎在看到亚索的那一刻阙值达到顶峰,精神承受的压力快让他整个人像高压锅,噗呲噗嗤地冒着热气,像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就要爆炸。

    “放开我,放开我啊啊啊!”

    “喂,看着我!”亚索将手放在在费里的左眼旁,企图想要让瞳孔错乱的他镇定。

    手指刚刚碰触到那微冷的肌肤,那根手指在费里看来就像凶器,费里顿时一动不动,他在发抖,嘴唇下撇,用一种悲哀,恐惧,仇恨,解脱般的眼神,湿漉漉地望着他,亚索从未见过掺杂着如此之多情绪的眼神,他的心脏好像被人狠狠地一揪。

    亚索怔住了。

    我对你做了什么,你对我又做了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你是本来如此,还是你很怕我……

    费里低下头,诅咒的尖锐警报彻底让他的大脑陷入无尽的代码错乱,他脑子里已经进行了第“99次世界大战”了,核爆废墟让他的脑子像个切除脑额叶的废物。他动不了,身躯僵硬着,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他的精神严重透支,两天没有吃过饭的他腹部剧痛。

    费里毫无征兆地晕倒了,亚索惊讶地捞起他无力的身躯,就像曾经他捞过无数次那样,在汹涌的人流中,他将这个人带回了自己的宿舍。

    4.

    303住所不太吉利,半唯物主义战士的房东一直烦恼着这房子估计到他死都得烂在他手上了,因为这间屋子发生过一起凶杀案,两起自杀案,一起煤气中毒案……房东觉得自己真倒霉,这房子当初他还花了大笔装修费,现在能倒贴有人住都不错了。

    可是最近有一个年轻人却来找他租房,他差点激动地热泪盈眶。一问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和另外一个男人一起住,那没事了,他当初怕没人住还花了大价钱来驱魔,不过两个男人阳气重,应该没问题。

    “能便宜吗?”

    “当然可以!!!”

    房东笑开花地给亚索拿了钥匙。

    可他不知道,住进去的两个人疑似精神病?

    自从捡到了费里,亚索就从宿舍搬走了,费里好像自那次晕倒就神志不清,像个无法自理的弱智。

    亚索的几次询问,得到的都是费里咿呀呀的如同婴儿般的呓语。

    亚索放弃了,从那天开始他就负担起照顾费里的衣食住行。

    费里的行为偶尔是毫无逻辑的,是没有预兆的发疯。记得上次亚索在洗澡,费里自己去浴室,结果滑倒在冰凉的瓷砖上。亚索对此无动于衷,这种事情已经发生几十次了。他洗完,围上浴巾,跨过费里的“尸体”去吃了点东西,然后再慢吞吞地过去看着仍然躺在瓷砖上的人。

    他头疼地将这个不能自理的傻子抱起来,给他洗了个澡,擦干净,吹干头发,胡乱抹了点面霜,抱到床上。

    其实亚索对目前的情况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他身边有了一个活蹦乱跳的,健康的消遣对象。和他幻想的一模一样。

    这不是一种满足感吗?

    不过他的精神好像有问题。

    无所谓了,他空白的前半生可承受不住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东西。

    他只知道这个人现在在自己身边。

    偶尔他们会做一些比较亲密的容易出汗的“运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睡觉时没有自觉的费里会悄悄地双手攀住亚索的脖子,他均匀的呼吸喷洒在亚索的脸上,痒痒的。费里睡觉很不老实,爱动,踢被子,尤其是会夹腿,爱把大腿放在亚索的腰上,也会抱住亚索的腰肢,将脸埋在里边,窒息了都浑然不自知。

    亚索起初并不想和这个毫无神智的精神病人计较,但他不想忍耐,他明确知道最开始捡这个人回家的目的是什么,那就是满足自己的肖想,满足自己在这个世界消遣的无聊时光,至少他不用再买那些废纸一样的杂志,毕竟他手上有真货。

    像工友们说的那样,梦中情人就在自己的身边,怎么忍耐?

    5.

    那是一个格外闷热的夜晚,亚索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觉得自己身体在躁动,尤其是身边的人一点也不老实,对他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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