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第3/3页)

解就能走到一起，瑀黯。”渊尽可能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没有嘲讽的意味，“相契合的灵魂和彼此相通的心意也同样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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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瑀黯眼里的光一点一点消失，缓缓垂下眼帘。

    “这十年，我每天都在找你。”瑀黯喃喃开口。

    渊本打算直接问他在高塔做什么，但见对方情绪低迷，只好顺着他的话题延展。

    “你明明知道我在亡谷底醒了。”渊的揭穿，看上去有些不留情面。

    “可我不敢见你。”瑀黯双眼微微泛红。

    “为什么？”渊有些不解。

    “起先我一直想夺回其余魂魄，占有你的这副身躯。”瑀黯抬眼，眼眶微红，“可你坠崖的瞬间，我犹豫了。”

    “你错失了最佳的机会。”渊看起来并没有计较对方带给自己的痛苦。

    “你魂魄更全，受圆月的影响更大。”瑀黯看上去很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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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放弃？”渊歪头看着他。

    当时偷偷去阿瑞斯第二场考核地那天，渊慕泽亲眼目睹洛羽鸢化成兽身险些失控，那是瑀黯最后一次尝试抢夺身躯，自此之后再没趁圆月对他下手。

    “舍不得。”瑀黯露出无奈的笑容。

    “可魂魄分离太久，于你于我都没有好处。”渊的暗示很明显，他们终有一人会在世上消失。

    瑀黯沉默地看着他，红眸里悲伤的情绪遮掩不住。

    “莫征在做什么实验？”渊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强化机能，让灵核变异，但实验对象很容易失控，目前暂时没有控制的方法。”瑀黯看上去很坦诚。

    “灵核变异？”渊皱起眉头。

    “同时拥有多种能力，修复细胞的同时能释放更强的灵力，变换形态的时候拥有更强的力量或是更快的速度。”瑀黯耐心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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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善改造人的不足。”渊很快明白对方的目的，“用来做什么？”

    “暂未得知。”瑀黯摇头。

    “实验对象是哨？”

    “嗯，还有存活的完成体。”

    “尤渺复活，你可知晓？”

    “嗯。”

    “货船船舱的禁制是你所设？你去过海底？”渊眼底闪过寒意。

    “你是说东海？我不曾去过。”瑀黯否认，神情不似说谎。

    ‘司尹看见的人影，难道是莫征？’渊在心里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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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验室在哪？”

    “高塔地下100层。”

    “莫征可还有控制剂？”渊突然想起，十年前在地牢莫征对自己用了控制剂，若不是瑀黯提前在他身上设下化解咒，恐怕艾静身上的魂魄就无法回归，他也就不会重生。

    瑀黯用幻化出的尸体代替墨子毅，偷天换日的技术就连莫征和芦屋萨满都不曾察觉。

    而渊慕泽…似乎早就察觉瑀黯的存在，之所以配合他演戏，只为弄清他的目的。

    “不太确定，应该有。”瑀黯微微皱眉，“控制剂似乎是芦屋所供，莫征做不出来，但芦屋从未提起，也没当面拿出来过。”

    “麻烦帮忙确认确认？”渊询问地看着他。

    “好。”瑀黯毫不犹豫应下。

    “你这么配合还真有点不适应。”渊轻笑。

    “之前不也照你说的做？”瑀黯指的是洛羽鸢被处刑前，帮忙把那几人困在临时空间的事。

    “你和慕泽做了什么交易，别以为我不知道。”渊故作生气。

    “他不可能告诉你，别诈我。”瑀黯微笑。

    渊挑眉，“你俩背着我谋划什么呢？想诓我？”

    “所有人都可能给你设套，唯独我和他不会。”瑀黯丝毫不回避对方探究的目光。

    “为何要用我的身份行事？”渊眯起眼。

    “你和我…”瑀黯上前一步，“还分彼此？”

    对方的红眸交织复杂的情绪，有不舍，有坚定，有决然，有犹豫，还有悲伤和寂寥…渊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若是可以，渊希望瑀黯和自己都能活下去，他们作为独立的个体，经历各自的人生，不论幸福与否，还是坎坷也好，至少不会因为某些因素，逼迫其中一方放弃生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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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瑀黯”，渊站在原地，看着瑀黯越来越靠近的鼻尖，“你我只要有一人活着，渊就不会消失。”

    瑀黯顿住。

    “你清楚我们如何形成，也明白随之带来的影响。”渊垂目，“我曾经苦恼自己存在的意义。”

    瑀黯微微皱眉，红眸写满心疼，“所以把自己关进虚无，是担心六界受你影响。”

    “形成时的记忆，你也有吧？”渊的情绪略显低落。

    “白垩纪。”瑀黯轻声。

    “那时候我和你同属一副身躯，血月同时出现，一个纪年因此结束。”渊陷入回忆。

    “当时只有神界存在，魔族屈指可数，其余几界均未分化。”瑀黯补充。

    “若不是神族合力施下屏障，恐怕几界也失去分化的机会。”渊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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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身不由己。”瑀黯抬手，轻捏对方温暖的后颈。

    “或许这样说不合适”，渊低着头，“我有必须留下这个世界的理由，你懂吗？瑀黯。”

    “为了他？”瑀黯微微皱眉。

    “还为那些毫不犹豫把后背交给我的人。”渊抬眼，柔光覆满暗红的眼眸。

    瑀黯盯着那双无比熟悉的眼眸，似乎明白对方的想法。

    “不会让你等太久。”瑀黯抱紧渊，在对方耳边低语。

    渊沉默。

    “光照不到的地方，有我。”瑀黯温柔的声线有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不必回到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