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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想背对碎梦,却发现自己头发被压住。    不管了。    他正打算闭眼继续小睡,却发现碎梦睫毛颤了颤。    随后,两人便沉默着对视了一阵。    然后双双坐起,谁也不愿落后,仿佛再缠绵下去就丢光了人一样。    血河用手抹了把脸,听身旁的碎梦悉悉索索地穿衣,道:“我问你几个问题后,剑你便拿走,玉佩也还你。”    见碎梦狐疑地转头看了他一眼,血河扶额,道:“睡够了。”    血河刚出口便一下反应过来,便见碎梦只有些恼怒地扯了扯嘴角:    “我是不是还要为你高抬贵手感恩戴德?”    他该怎么解释其实他想说的是正常睡觉。    血河移开眼,着实是受不了碎梦那个要把自己活剐了的眼神。    罢了。    他下床,从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里挑出一件,手伸进去摸了摸,便掏出了块玉佩,正是碎梦这几日心心念念的那块成色一般的羊脂玉。下面缀着起了毛的棕色流苏。    “这块玉,你到底哪来的。”血河平静地注视着碎梦。    “与你......”碎梦皱眉,沉默片刻后转了口,道:“有什么事就冲我来。”    血河瞳孔猛地一缩,压制着愤怒问道:“我问你,玉到底是哪来的。”    碎梦不再顾左右眼其他,冷道:“是我前辈给我的。”    “把来龙去脉说一遍。”血河紧攥着玉,目光一瞬不离碎梦。    “若是你再隐瞒,我不保证我会做什么。”他冷笑一声,“我这几日便是折辱你,也没废了你,甚至也算护了你一路。”    “我无需你感激,我也无惧你报复。”    “但是,若让我发现,你有半句虚言,半分隐瞒。”    “我便是死,也要拉上几个跟这块玉有干系,跟你有干系的人。”    “那时,我便让你这个废人,亲眼看着他们灰飞烟灭。”    碎梦眸子一闪,一下认真了起来。    倒不是惧怕血河的威胁,只是本能地感受到这背后,藏着些未曾发觉的隐秘。他是江湖之人,深知能让血河露出这般面目的情感是什么。    便真是他宗门的丑恶,碎梦也绝不会姑息,他一下坐直,将自己所知尽数道来。    “这块玉是我师姐所赠。”    “大抵是十几年前,我师姐那时长我五岁,师父在我年少辗转街巷讨钱的时候认了我。师姐在那一年生日时,给了我这块玉。”    “且慢,你说你辗转街巷讨钱多年,那为何你能记得清你的生日?”    “自然。过惯了颠沛流离的生活,这些东西我不会在意。但是师父关怀,硬要让我在师门也有个特别的日子。因此,我便干脆把师父捡我回来的那日当作生辰。”    “你师姐......也是自幼颠沛流离?”    “当然不是,我师姐先前是个商贾家的小姐....我也不知她为何上山。”    那便定然不是了。    血河若有所思,道:“你......被捡时,你师姐呢?”    碎梦一愣,“师姐,好像当时也下了山?”    “那时两人貌似是在游历四方。”    “......你可知,那时你师姐可曾去过汴京?”    “自然去过,那时我便是在汴京遇见的师父。”    “且慢,你说你遇见你师父前的漂泊无依,是在汴京?”    “是。”    “那时你经常混迹于甜水巷?”    “怎么可能。”碎梦皱眉,“我那时年幼,若是在甜水巷,走不了几里便被轻易卖掉了。你不知道,便不要瞎说。”    “那时我与玩伴经常去的是马行街那处,夹在卖东西的小贩内乞讨。”    “如今......罢了。”    1    碎梦抬眼,便见血河正发愣,出声提醒道:“还有什么?”    “......你被捡走了,你玩伴呢?”    碎梦一怔,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时竟都想不清那人的脸了。    “他长我几岁,自小也是在汴京摸爬滚打,身后也不只我一个,还有着许多流落街头的‘兄弟姐妹’。如今大抵,还在汴京?不过近来六扇门把控的严,可能已经离开了。”    “你说的那个人,你可知他为什么流落街头?”    “......我记着,我们都是因为爹妈应朝廷的征兵征走了。”    “他,我格外记得,毕竟那时他也算个高个,那些人都想逼他参军,四处抓他。”    “你叫他什么,叫大哥?”    “啊,对。”    听罢,血河一时低头沉默,片刻后把玉抛给了碎梦。碎梦心头一跳,急忙接住,便怒目圆睁要开骂,却见血河神色阴郁。    1    他干哑着嗓子,道:    “记好了。”    “这不是什么,你师姐给你的。更不是什么归附师门后的生辰礼物。”    “它是你曾经受苦难的证明。”    “在遇见你师父之前,它就是你的。”    “是别人送给你的。那个人,不是你师姐。”    “......你是谁?”碎梦怔怔问道。    血河叹了口气。    “还有,不是因为征兵。”    “是因为父母双亲、兄弟姐妹,全部死在了战场上。”    1    “那些没被征走的老人一开始守着自己的孙儿孙女,忍受着不怀好意者的欺辱,忍受着那个萧瑟漫长的秋天,等待着自己的儿女归来。”    “可是他们只等到了更加漫长难熬的寒冬,家家户户,没人掏的出粮食去救济他们。”    “于是,他们拖着本就破败的身躯,在街旁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下了场雪。”    “大部分人在那场寒冬里就这样彻底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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