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鸢|广诩】朽木生穗_cater 4 光天化日囚鬼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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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 4 光天化日囚鬼 (第2/2页)

   伸出拐杖用力地推开碎末,纤长紫发垂落,他颤抖着身躯,把自己的脖颈对上了那根枝条,然后……贾诩往前走了几步,笑微微地。

    锋利的枝条割破了鬼的皮肤,居然是真的落了血,滴滴答答的血延挨着树枝纹理滴下。吃了一惊,广陵王迅速收回树枝,可贾诩却伸出手朝着木条的方向捉。

    这鬼怎么会……广陵王从树冠顶跳下来。同一时间,长有茂密树叶的软枝条缠上贾诩的身躯,强硬地将鬼摁在原地。

    “先生想死?”近距离地乜着鬼,她笑了,不带温度的,“刚还想杀人现在又想装什么?”

    鬼没有说话,他眼神有些涣散,一双上挑的眼狭着莫名的笑。阴冷泉水里的笑泡,让人毛骨悚然。

    “你那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手扯上艳鬼的手,树枝一带一拽。贾诩站立不稳,被拉进了广陵王怀中。一只手横上艳鬼脖颈朝下压。

    “咳、咳咳……广、陵……”被扼住了咽喉,艳鬼眼角泛出了泪花,终于说了话。他扬起脖颈,两只手搭在广陵王手肘上一齐往下用力,笑道:“不管哪个朝代,私刑、是……会有、处、罚……的……”

    手掌下的脖颈快速地掣动着,胸膛猛烈起伏,艳鬼的样子犹如吞了一块生铁,呼吸带不进去,竟然被噎得翻出眼白。鬼一向是这样的,总喜欢做出活人的样子。居高临下地,广陵王冷冷地笑着。

    “……啊、哈……唔……”

    手掌下的温度在渐渐流失,手上黏糊糊一片,是鬼的血。黏腻的触感更让广陵王觉得不适,她忽然就松了劲道。艳鬼瘫在怀里,断断续续咳了几声,没了动静。细长手指垂落,他昏迷了。

    广陵王无声地凝视着贾诩。

    道法中有两大类术法,一曰考召二曰驱邪。勘明何物作怪,称为考召。若是大妖巨怪,需大动干戈驱捕捉和征战,称为杀伐,亦叫驱邪。杀死大妖巨怪对广陵王来说不是难事,麻烦的是她得过一遍流程,先考召鬼怪身份,贾诩这类在公开资料里没有记载的妖怪,考召起来是极麻烦的,杀不了就只能封印。

    她不能杀他,但也不能封印他。背上的火焰连寒暑水都不能熄灭,她得从贾诩口中撬出办法,况且封印禁忌书里的存在,会引来……

    麻烦的鬼。她简直想在他背上掴一巴掌。

    枝条一捆,艳鬼被锁进了樊笼。

    [9]

    巨木侧枝托着樊笼,跟在广陵王身侧。

    把摔得七零八落的食火鬼身躯拼起来,广陵王轻轻握了握它的手:“很勇敢。谢谢你。”

    呜呜的热风从它胸口掠过,听起来又像在哭。广陵王有点无奈地笑了笑,把食火鬼的身躯塞进特质布袋中。

    随后她站起身,环顾了一圈麓宅。先前想着不惊动贾诩,她没能细查,如今已是公然站在贾诩对立面,自然不必再掩藏。略略掀开结界一角,广陵王对着蛾使们道:“还能动吗?能动的话来几个人跟我一起调查。”

    画屏结界与连天铁障罡融合时溢出的灵气震得人头脑发昏,基本上蛾使们都瘫地上了,唯有天蛾还能动一动。

    他刚进来,看了眼樊笼里的贾诩:“这就是麓宅的鬼吗?看着没那么凶狠啊,有模有样的,比……”

    语音未落,某人膝盖就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天蛾跪下了。宅子里残存的威压慑得凡人动不了身,广陵王当机立断,枝条缠上天蛾,将他送了出去。微弱声音从树叶枝条间传出:“老板,你记得,给我们,加工资啊。”

    “回去给我好好养伤吧,还惦记着涨工资。”她无奈地接道,“肯定给你们都塞个厚厚的大红包。”

    树叶间冒出一个大拇指。

    哭笑不得地,广陵王摇了摇头,一个人开启了麓宅的调查。

    一层甚少物件,连起居用具都没有,只有那些照明用的灯笼——现在也没了。干净得好像灰尘都没牵绊。

    掠过一楼的空余,视线转到中央小屋。灵力催发的巨木与小屋并肩而立,她站在屋外看了片刻,还是没撤走巨木。绕过巨木进入小院,又细致地观察起来,一楼依旧是巨幅壁画,绘有见不到树冠的古木。

    伸指触了触壁画,广陵王皱起眉,她在这幅画下面,隐约感觉到了一丝气流……像是,人的呼吸?

    先前来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感觉。

    气流太浅,滑腻腻地从她指尖脱离。捉都捉不住。

    抬手定了一道符,星点的亮光饧过,壁画毫无反应,连最初的那点气流都消失不见了。这个院落秘密太多了。

    一楼如此,那她没检查过的二楼怕是有更多秘密。当时她还没细看便遇到了贾诩。

    几步上了楼,樊笼缀在身后。二楼满堂的绘卷,星罗棋布,压得人眼角都落满笔墨。或浓或淡的笔触挥洒在各处,连安置绘卷的书几都染了图案。

    同样伸指触了触画卷,这次没有清浅的呼吸,但是有死气。一个鬼的画卷有死气很常见,可鬼宅既有死气又有活意就谈不上常见了。

    满楼画卷静静地堆叠罗陈,主人昏迷,这些画卷也失去了活力,像是平常的水墨古画。

    可无论山水画亦或花鸟画,笔触多柔和线条优雅,这些图画的笔锋却压抑锋利,末端落笔格外重,画卷永远都多上一点黢黑的墨点。是有人狠狠地摁下笔,挤压剩余的墨汁。

    画家是有喜爱泼墨的,这满堂的笔触似乎也套不进泼墨这一画法。那多余的黑点,像是……目光扫过周遭,广陵王猝然意识到,这有点像她第一次见到的那副图,山水画上的太阳——永远都是黑色的太阳。

    诡异,无论是画还是艳鬼都非同一般的诡异。她抬手欲摘画,想带一幅出去细细研究。刚一用力,指尖传来奇异的酥麻感,过了电的疼痛。樊笼里传来一声吃痛的闷哼——这些画,怕是跟贾诩有什么精神上的牵连。

    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又想起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广陵王冷笑着施了力,樊笼中的鬼攒眉蹙额。若鱼游水中,喘息低低地滑进耳际,荡了一耳朵的声色。

    思来想去,还是停了手,广陵王的眼线落到贾诩身上。

    脑袋低垂着,眉头紧锁,艳鬼的衣物被烧了些许,残存的衣服曲线落在不适当的地方……衣物上几粒小洞,然而飘散的绒线牵牵扯扯,把目光拉近……是能透过被烧毁的洞看见rou体的。炼乳般生白的rou体。

    意识到自己正盯着艳鬼的身躯看,广陵王手心稍微发了点汗。她顿了下,缓慢收回视线,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结界。可神识又飘散了。

    她想起来,结界会将鬼关进与外界隔离的方寸之地,曾经有密探开玩笑说,结界就是监狱,我们是警长,负责监禁鬼怪。

    “警长”“监禁”……想起这个词,另一个词从脑子里蹦了出来。

    金屋藏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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