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异端 (第2/2页)

，他有一段时间无法勘破。他涩声道：「你说的对，有一些人在这个世间，有许多的身不由己。」

    「呵呵！很久以前，太子殿下为了一句身在无间，心在桃源。也吃了不少苦头，国家灭亡、父母自缢、百姓怨怼、颠沛流离。仙京所有神官们都讥笑他不懂人间苦难，不懂何为苦。但我跟花城都觉得——唯有保持心态不改，才能无惧困苦，太子殿下才是真正的神明。」

    蓝曦臣惊觉秦采生这段话也讲得过於流畅，猛然抬头，却对上秦采生略带迷茫的眼神，但看起来还是醒了。秦采生笑了笑，道：「泽芜君啊，各人有各路，种因得果。你该关心的，是身边还活着的人，若真勘不破，带进棺材里，一切尘埃落定。」

    过了片刻，蓝曦臣给了一句温润的回应：「好。」

    ——最深的夜已经过去，天光微亮，虽然还有点晦暗，但蓝曦臣却觉得一切正在慢慢好起来。

    清晨一早，秦采生因还想要上山查探，便准备与蓝曦臣一同离开，蓝曦臣也承诺日後会定期派遣族中的门生和医修前来照拂，思思及送行的百姓才知道，原来这位白衣仙君正是姑苏蓝氏的宗主。

    秦采生正准备往山上走，却被蓝曦臣叫住：「采生yu往何处?」，秦采生想了一下，道：「我有发现两处山魈窝，正苦恼没有好的方法降伏，泽芜君若有兴趣，要不要一起走呢?」

    两个人结伴而行，蓝曦臣还是禁不住问了：「为什麽你这三年......都没任何音讯?」

    秦采生怔了一下，又掰了几根手指数了数，才道：「啊！竟然三年过去了......」

    蓝曦臣：「......」

    「泽芜君，你也别怪我。大部分妖祟，讲白一点就还是走兽，也还保有一部份生活习惯。这不，春天忙着生一堆小妖仔，夏天跑出来扰民作祟，秋天又抢食物、踩农稼，等到冬天我以为可以消停了，我已经累的跟熊一样了。」

    蓝曦臣好奇地重复最後一句：「......跟熊一样?」

    秦采生尴尬地笑了笑，道：「我也去冬眠了，第一年......一睡就是三个月，醒来时又是一片大地回春，真是令人错愕。」

    蓝曦臣想像着这个情景，觉得十分可Ai，微微一笑，没有表示什麽意见。

    「但我觉得你这三年来似乎开阔许多。」

    秦采生笑而不语，心中想着：「开阔吗......?」

    蓝曦臣又道：「如果你想雪藏，可以来云深不知处。无羡也总是念叨着你，我......我们可以互相作个伴。」

    「......」

    「采生......?」蓝曦臣等了片刻，却没听到秦采生的回应，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面前是一处宅邸。

    蓝曦臣看不出所以然，问道：「此宅有何古怪?」

    「这里......这里是我发现山魈窝的地方，怎麽会变成宅邸呢?」

    突然，宅邸门前有恶狗狂吠不止，秦采生想起在菩荠村被一群狗追的Y影，浑身发毛，连忙躲到蓝曦臣後面。蓝曦臣定睛一看，狗的脖子上有特殊项圈、h金标识和金星雪浪的家徽，微笑道：「原来是仙子。」

    秦采生茫然，道：「......怎麽给狗取这种名字?」

    远远就有一道理直气壮的声音喊着：「这名字有什麽问题，牠小时候叫小仙子，现在长大了总不能这样叫。」

    来人见到蓝曦臣，示礼道：「泽芜君。」

    蓝曦臣还礼，温声道：「金小宗主。」

    秦采生仔细端详，这小公子眉间一点丹砂，年纪应该跟蓝思追差不多，身背一筒羽箭、一柄金光流璨的长剑，手持长弓，长相俊秀，还有点少年蓬B0的朝气感。

    蓝曦臣道：「金小宗主，为什麽你会在乐陵深山里?」

    金凌恭敬地答道：「泽芜君，仙子闻到腐屍气味，便带着我来到此宅，结果一探查，竟是全家被屠，没有任何活口。」

    蓝曦臣道：「请带我们入内一观。」

    兰陵金氏的门生正在清点屋内Si者人数，共两大两小，应是一户小家子，却都是独腿，手段残忍。秦采生愕然，这数量与她前日所见的山魈数量无误，但怎麽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普通百姓。

    金凌道：「不过说来也奇怪，除了都是独腿，却没有见得满地血迹，身上也没有其他外伤，不知道致Si原因是什麽。」

    蓝曦臣认真检视面前的四具屍T，确实与金凌所述无异。他伸手探查，当m0到颈部时，却发现了异常，严肃道：「找到了。」

    「......」

    金凌忍着恶臭仔细端详着，道：「没看见什麽呀!」。秦采生也看了颈部的位置，脸sE瞬间发白，蓝曦臣见状，道：「你看出来了。」

    秦采生心里想着：「何止是看出来啊?还熟到不行......」

    金凌受不住两人打哑谜，也顾不得蓝曦臣实际上还是他的长辈，气呼呼嚷道：「所以到底是什麽啊?」

    蓝曦臣才解释道：「一剑封喉，脖颈切面处急速冷冻，因此能无声无息、不带血迹的夺人X命。」

    听完蓝曦臣的说明，金凌只觉得恶寒，道：「这个武器也太过邪门。」，他又看秦采生迟迟没回神的样子，便大声喊着：「喂——」

    「......?!」

    蓝曦臣终於发现秦采生的异状，低声问道：「采生......你是不是......认得这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