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谈心 (第2/2页)



    「无羡晚上言语冲撞，我想善解人意如采生，你应该不会真的往心里去。」

    秦采生微微一笑，向对面招了招手，蓝曦臣便从善如流的跃到秦采生旁边，两个白衣仙人就这样倚月而立。

    蓝曦臣道：「我们虽然相识时日短，不过都很喜欢采生这个朋友，无羡关心则乱，但我与忘机也认为......」

    「来者不善。」

    秦采生点头，默认蓝曦臣的说法。

    蓝曦臣道：「采生有何打算?若未来恐有仙门之祸，我们也不该置身事外。」

    秦采生见蓝曦臣说的诚恳，便斟酌用词，道：「清河聂氏祭棺堂、暮溪山玄武洞、涟塘镇邪祟乱，都始源妖邪影响，但直接或间接，其真实目的尚未明朗。」

    蓝曦臣微微挑眉，道：「你何时去的清河聂氏?」

    秦采生回：「大约三个月前。」

    蓝曦臣略感意外，而又伤感道：「采生可知，清河聂氏祭棺堂，祭的是何人?」

    秦采生疑惑，道：「若如其名，不该是前任聂氏宗主吗?」

    蓝曦臣道：「还有一人，金光瑶。」

    秦采生惊愕，怎麽还有这麽一出。他想了想，道：「祭棺堂邪气甚重、怨气冲天，周围寸草不生。请问这两位前宗主，生前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

    蓝曦臣苦笑，道：「你这个问题，我至今也无法看透。阿瑶......他在我最潦倒之时，伸出援手，救我於水火之中，他对我真心相待，但却用我教他的清心音糅合乱魄抄，杀害了大哥聂明玦，还将其分屍。」

    秦采生听的脸sE一阵青一阵白，蓝曦臣见状心里酸涩不止。

    「现在，我不知，当年这样周旋调停，用尽心力缓和他们的关系，是否是一切悲剧的起源?究竟是我识人不清，还是阿瑶狼子野心。不管如何，大哥间接因我而亡，我也难辞其咎。」

    秦采生不知道怎麽安慰眼前伤心人，只得随口说了一句贫乏的结论：「所以，这两个人......不对，一人一凶屍最後打了一架，两败俱伤，被双双封印在棺木里，永世不得超生。」

    蓝曦臣叹了口气，道：「一半对，一半也不对。罢了......事情原委，有机会再跟你细说吧。」

    秦采见着蓝曦臣脸sE苍白，心中感到一阵无奈，觉得再深究下去，也许b得蓝曦臣心境陷入崩溃的边缘，但气氛真的太凝重了，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开解对方才好。

    秦采生不由自主地像在菩荠观那晚一样，缓缓将手掌贴在蓝曦臣的额间。起初，蓝曦臣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但随着温暖的手掌缓缓贴上他的抹额，他警觉的心逐渐平静下来。这一次，虽然没有灵力的输送，但却传递了秦采生的善意与关怀。

    「泽芜君，这样有好一点了吗?」，蓝曦臣的眼神对上秦采生，此刻他眉眼弯弯，笑得温柔，蓝曦臣心中也逐渐漾着阵阵安心。

    秦采生道：「泽芜君习惯独自忍受痛苦而不愿示之於人，但你还有含光君跟魏公子可以互相扶持。或许慢慢敞开心x，现在想不通的事情也会渐渐明朗起来的。」

    「那如果一直无法勘破呢?」蓝曦臣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和不安。

    秦采生却说：「那也只能带进棺材里了吧，一Si百了，重新来过。」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触动蓝曦臣的心，他竟然抛开以往温润君子的形象，突然放声大笑。

    秦采生：「......」

    蓝曦臣擦掉眼眶中的泪，道：「一般来说，通常安慰失意的人不会这样说的。」

    不知为何，秦采生想起蓝忘机，腹诽道：「......要我跟含光君一样冷冰冰的脸，我好像也做不来。」

    蓝曦臣一征，又开始笑了起来，秦采生不禁心中感慨，凡人的情感真是难以捉m0，又哭又笑。

    「但不得不说，采生你......活的都b我们辛苦。」

    秦采生抬起头，不能明白蓝曦臣话语背後的含义。突然，蓝曦臣牵起他的手，秦采生顺着他的目光，才发现刚刚在曲馆被烫伤的手已经起了个大水泡。

    「你能活得b一般人更久，见识很多生离Si别，自然不愿意与凡人有过多交集；明明可为nV儿身，却要以男相行走世间，连伤痛都是自己藏起来的......」

    蓝曦臣顿了一下，又道：「不过，如果有一天，这个世间有你愿意停留下来的人，这个人想必是很幸运的。」

    蓝曦臣的话语温柔而真挚，竟有那麽一瞬间打动秦采生的心，甚至让他感觉到泪水快要涌出眼眶的错觉。

    「好了！我们回去吧。别让无羡着急了。」

    这个时候的涟塘镇已逐渐人cHa0散去，街道上只剩下零星正在收拾的小贩。魏无羡没有心情留意周遭景象，只是撒泼地坐在客栈门口，一脸沮丧的表情，他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要「堵」秦采生回来，而蓝忘机顺着魏无羡，站在他身旁，静静地陪他等着秦采生的归来。

    远处，蓝曦臣领着秦采生漫步回客栈，两人正有说有笑地走来。魏无羡看到他们，连忙迎了上去，急切道：「好采生，对不起。是羡哥哥讲错了话，你别跟我生气。」

    秦采生忍着笑，道：「哥哥?这样辈分还b你小一阶呀！若我的年岁跟你们相b，叫我一声姑姑，我都受的起。」

    魏无羡也跟着胡说八道：「是！叫你姑NN我都愿意，这样是不是就别走了?」

    秦采生为难道：「走，还是得走！去岐山还是得靠你们孩儿呀！」

    「那......回岐山之後呢?可不可以别走?」魏无羡忐忑问着。

    「不走?我自己留下来做甚?种萝卜?」

    「不，我的意思是——」

    「魏婴，夜已深，先回去休息了。」，蓝忘机轻柔地抱起魏无羡，适时打断了他的话，留下哭笑不得的秦采生与蓝曦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