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宴 (第1/3页)

    那天之后，许纾黏夏柯连愈发紧了。

    两人倒是心大，一直待在临桉小区。直到年后和舞团约定会面的时间到了，夏柯连来车站接人。

    高铁站。

    许纾开车，接上张叔和一位舞团的领导、三位舞团的成员。

    打了车，众人短暂寒暄过后去了定好的酒店。

    “小夏，网上说的是真的吗？”

    张叔一路上看着夏柯连欲言又止，进到酒店房间，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你跟海市剧院管事的谈不拢，当街打人。”

    夏柯连正帮着把行李箱往里推，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周围人关切的眼神，叹了一口气：“我是打了他一巴掌……”

    “那人肯定很欠！”夏柯连的话才说半句，舞团的一个小姑娘就拧着眉毛啐了一句。

    夏柯连笑了下，点点头，拿起手机调出与莫丘的聊天框给他们看了一眼，正色说：“消息是昨晚十点发出来的，今天莫丘——就是那个‘被打的’人来找我了。”

    张叔接过手机，看到了那个备注为“莫丘”的人给夏柯连发的消息：

    [柯连，我也没想到会被人拍到，发到网上]

    [你最近有时间吗，我听说舞团的人今天来海市，我们一起约个时间聊一聊吧]

    [或许我们能合作呢]

    “来者不善啊”张叔把手机还回去，心里有了底。

    “那你要去见他吗？”张叔问。

    “过年新闻多，这个消息还没扩散开。而且我之前在海市剧院待过的事情也被扒了出来，现在网上也就小范围讨论，各种阴谋论都有。但是还是有部分人相信我的——即使没有什么具体原因。”想到网上那些女孩子不管不顾的信任，夏柯连再一次被自己皮囊的力量所震撼。

    “对，网上好些人看着照片问为什么给莫丘奖励呢。”许纾坐在床尾，语气酸溜溜地补充。

    ……

    舞团的人相视一笑，两位上了年纪的中年领导倒吸一口气，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莫丘给我打了个电话，装模做样的说了一大堆，但是有一句话说的还是有道理的——我们巡演在即，这种事越早解决越好。”夏柯连拍了拍许纾的肩膀，看向众人。

    次日，莫丘订了一间包厢，众人人再次来到蝉鸣茶社。

    夏柯连跟许纾刚上二楼就迎面撞上了莫丘，莫丘仍是西装加外套的装束，此刻半靠在面对着楼梯口的墙上，外套挂在小臂上，手里拿着手机看样子是在回信息。

    莫丘听到声音抬头望去：“柯连！”他面上仍是那个温和的笑，只是这次稍微打扮了一下，看着倒是那天真诚许多，“你应该不知道包厢在哪吧，我带你去。”

    好像才看到夏柯连旁边的大活人，莫丘状似惊讶地说：“许纾……弟弟都这么大了啊，我和柯连要聊合作，你要不在一楼点一桌，你想吃什么随便点，到时候记我账上。”

    那年夏柯连的毕设展上，许纾只能偷偷跟着两人身后，没有足够的身份拉着夏柯连走。当时当境，莫丘站在夏柯连旁边说的话和此时此刻几无所差，可是许纾却不是乖乖待在弟弟位置上的人了。

    许纾手插到上衣口袋里，笑着走向前。

    两人身形差不多。可是许纾的浅灰色落肩短款毛呢大衣剪裁合适，恰当地显露出年轻男子已经蓬勃生长，优于许多成年男性的肩宽和体型，黑色的裤子包裹着修长有力的双腿，黑色圆头德比皮鞋的厚底让许纾又比莫丘高那么几厘米。

    许纾还没开口说话，两人之间就成了一个巧妙的压制态势。

    许纾先是一笑，“都在刺兰交流会上见过这么多次了，莫老师是忘了吗？”再是摇头，一脸疑惑，“难道之前我们拿的奖还不够多，站的位置还不够高吗？”

    刺兰交流会是新文化运动时期海市学生交流“新戏剧、新面貌、新声音”的小众交流会。后来，交流会组建者之一的陈四海先生在建国后“文艺焕新”政策的指导下把交流会扩大了范围，在一代一代人的努力下刺兰交流会的行业地位和国际地位都是不容忽视的。

    本场优势明显的海市剧院却在近两年的刺兰交流会上跟石行行为代表的“新剧”势力隐隐对立起来。尤其是在去年的新媒体融合指导文件发布之后，网络的宣传力量影响愈发明显。作为代表海市剧院的新生代表人物，莫丘在面对前辈的揶揄和同辈的阴阳怪气时不能说不气结。

    石行行的新剧院自行编排和承接的都是现实新潮的剧目，一开始还被说是捡“海市剧院”不要的作品。可是在一出出叫座的好戏的出演下，路人场被盘活，人们也渐渐知道了两个剧院的纠葛。

    另起炉灶的逆袭故事总是不缺听众的，路人们造梗的时候更爱把两个剧院放在一起比较。

    想到去年九月交流会上膈应人的遭遇，莫丘心里十分的怒气显出一分，面上的笑勉力挂着，眼色已经冷下去。

    莫丘嫌对方得了便宜还卖乖，许纾烦对方半瓶狗尿拎不清。

    许纾捏着鼻子甩出损人的话，不想再看莫丘的脸，转身走到夏柯连旁边。

    夏柯连此刻就是彻彻底底的作壁上观，自顾自玩自己大衣腰带的结——不知道许纾出门时怎么打的结，夏柯连研究一路了也不知道怎么解开。

    许纾拉过夏柯连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