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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兄弟情深 (第2/2页)
学习。然而读书处处皆学问,这春宫图里可学习的地方也不少。宽衣解带、风流身法,皆是常看常新,大有所获。 金文昌看得入迷,不免sao性大发。他环顾四周,见眼下无人,便溜回自己的卧房,合门关窗,一跃上床,蒙头将被子盖上,手伸进裤裆里,打算享乐一番。然当他手指探到自己的阳根上,摸到那丑陋的脏东西时,突然大梦初醒,一阵羞耻感袭上心头。 金文昌迅速将手抽出,响亮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文昌啊文昌,父亲让你读书,你就读这些书吗?眼下民不聊生,山中妖孽作祟,你却还想着自渎之事,我真为你感到丢脸!” 他殴打完自己,心里好受了许多,鸡儿也软了下来,便又盘起腿来开始打坐。脑海里回放着书房里《论语》《孝经》的朗诵声,嘴上也念念有词,说的皆是圣人之语。 外头的用人听见了,忙推门而入:“大少爷可是出了什么事?我在外面听见了掌嘴之声。” 金文昌忙解释道:“没事,房里有蚊子,我打蚊子呢。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那人回话:“我一时着急忘了规矩,少爷别怪罪。这秋蚊子最毒,我去给少爷拿点蒲草来。” 此刻讲话的用人便是王大郎口中的假女人。此人六岁入府,机灵乖巧,颇受金老爷怜爱,被赏名“夜磨子”,也就是耗子的俗称,理由无他,恶趣味嘛。由于府中皆是男儿,缺乏生闺女的阴气,老爷便让他从小作丫鬟扮相。哪想自金武略之后府里便断子绝孙了,连养的狗都不再下崽。 夜磨子两年前进入变声期,金大人听他说话,粗声粗气总觉得恶心,便以此为契机换回男丁装扮。府里众人都已经习惯这性别的转变,唯有金文昌时常觉得不自在。 金文昌看见他进来自己的卧房,一下子羞红了脸,也是自小把夜磨子当女人暗恋的缘故。眼下他即将前往津山送死,有些话再不说那就真的没机会了。金文昌鼓起勇气,一把拉住了夜磨子的手腕,支支吾吾道:“那个,我有话跟你说。” 夜磨子不解,懵懂地看他:“少爷有话吩咐,讲便是了。” 金文昌双唇打颤,嗫嗫嚅嚅,半响组织不好语言,只知道两条腿缠来缠去,脚掌摩擦着床面。夜磨子眼色快,一眼看出来少爷正在勃起呢:“少爷这是不懂那根东西怎么立起来了吗?别怕,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金文昌面皮薄,忙打断他:“我知道,你别说这么羞人的事。黄花大闺女的,不能说这种污秽之语。” 夜磨子纠正他:“少爷,我是男子。虽说我在府里的性别是流动的,但是那是工作状态,私下里我都把自己当作男孩子看,撒尿都是站着的。而且少爷虽既行了冠礼,已经度过青春期,但还不曾婚娶过,因此我才以为少爷不懂,说多了嘴。” 金文昌逮着话机,连忙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肯婚娶吗?” 夜磨子说:“夫人说您是书读多了,读成了个猪脑子,才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 金文昌狠狠拍了拍桌板:“我娘一天都跟你乱说些什么东西!我是有了喜欢的人,才不愿意娶别人的。” 夜磨子好脾气地问他:“哦?您是喜欢上谁了?哪家的小姐,我这就去帮您跟夫人说去。” 这么一问,金文昌又害羞起来,低着头结结巴巴的,说些什么最近的距离最远之类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他这么拉着人家讲话,夜磨子做下人的也不好走开,只能眼瞅着他胡说八道,尴尬地立在床边。这时金武略也推门进来,一来便看见哥哥拉着夜磨子,夜磨子一脸难堪。 “哥哥怎么欺负人?” 金文昌大惊:“我欺负谁了?你们怎么进我卧室都不敲门?” 金武略快言快语:“哥哥坐着讲话,夜磨子站着听多难受啊,你别老学周先生难为人,我最烦罚站了。” 说罢他便对着夜磨子摆手:“你先出去吧,我与哥哥有话要说。” 夜磨子便一溜烟地跑开了,留下金文昌巴巴地看着,两只手扒在雕花窗棂上。 金武略问他:“哥哥看什么呢?” “我看夜磨子转身离开的背影,是那样欢欣鼓舞,莫不是我真的很无聊,才让他觉得和我共处一室很痛苦!” 金武略安慰他:“哥哥是整个州城最有趣的公子哥,风雅至极,旁人不能体会罢!” 金文昌不禁一笑:“行了行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想不到金武略竟往地上一跪:“哥哥,我有了中意的人,还请哥哥能帮忙在父母和二十九个姨娘面前说上一说。我昨天和那人已经立下誓言,非他不娶。” 金文昌听了感动不已,问道:“是哪家的小姐?” 金武略仍跪着:“他不是小姐。” 金文昌又问:“不是小姐,难不成是个平民家的姑娘?再不济,是个丫鬟?你放心,哥哥除了圣贤书之外还读了很多江湖文学,观念开放领先时代几百年。不论出身阶级,两个相爱的人若想在一起,那便是非常合理的。你跟哥哥说,哥哥去帮你求求父亲母亲,当不了正妻,当个妾也是能行的。” 金武略抬头,两只大黑眼睛看起来何其帅气,任谁看了都要呻吟着丢魂:“都不是。我中意的人是夜磨子。我跟夜磨子二人,已经互相爱慕很久了。我们夜夜私会,难舍难分,彼此爱得死去活来,我从未如此地爱上一个人,他比所有的小姐丫鬟加到一块儿都要销魂!” 天上像是有一道响雷落下劈在了金文昌的身上,他当下卸了劲儿,斜倚着倒在榻上:“怎么,怎么会是他。明明是我先来的,无论是认识夜磨子,还是被他伺候,都是我先……” 金武略见哥哥发了心脏病,忙站起身来抚摸其胸口:“哥哥别慌,看见你慌成这样,我更是怕得不行。要是让父亲母亲知道了,不得打死我们俩啊。不过我不怕,我和夜磨子已经说好了,我们要死一起死,做一对儿苦命鸳鸯也比不能在一起的强。” 金文昌听了他的发言回过神来,不禁感叹:“真是荒唐,为了爱情竟肯放弃性命,难道活在世上就没有别的指望了吗?父母若是不允,那你俩关起门来偷偷爱着便是。等到了年龄给你指了婚,你便能分家到别的宅子住,到时候你和夜磨子干什么岂是外人能知道的?” 金武略摇了摇头:“我知道我不如哥哥聪明,只有一身蛮力。但我为人光明磊落,绝不行遮遮掩掩、见不得人之事。更何况纸包不住火,凡事总有墙里漏风的一天。与其等到后来东窗事发,倒不如一开始便堂堂正正!” 金文昌看着弟弟,看着他帅气的脸庞和宽广的胸膛,才发觉弟弟已经长这么大了。他虽心痛暗恋多年的夜磨子与他人私定终身,还行夜间私会这般不知廉耻之事,但也为弟弟不惧生死的气魄所打动。 “武略,你这方法是行不通的。父亲不会打死你,他只会打死夜磨子。在我们金府死个奴才算不上什么事,还不如十六姨娘死了鹦鹉的事情大。你若想和他在一起,就只能离开家,换到另一处去生活了。哥哥劝你好好想想,是继承家产重要,还是与个奴仆私相欢好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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