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宗时泉的观察报告 (第1/2页)

    我要被逼疯了，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疯。

    ——宗时泉

    “你说得没错！前面内容无聊得我简直要直接走人了，没想到后面的剧情这么刺激，好耶！”

    宗时泉的兴致高涨得简直像个拿到心爱玩具的幼童，尤其是他不同于旁人的表现，惹得不少路人的关注。

    这部新上的影片在现实世界中也是叫好又叫座的存在，可宗时泉对这些一向不大感兴趣，家庭影院里的影片也很少播放。

    赤井秀一没有搭理他。反正他自己一个人就足够自嗨了，想必也不需要他做出回应。

    他转头看向刚才还趴在恋人怀里哭得难以自抑的女人向这边投来鄙夷的视线，划去心中忍不住冒头的与对方拉开距离的选项，耐下心来继续观察宗时泉。

    美国的烈夏燥热得让人的心也跟着烦躁起来，似乎连思考的余地都要剥夺。

    赤井秀一只是直视前方，这次出来倒是印证了他的某些猜想。

    恋痛？不不不，这家伙只是单纯地喜欢观赏他人的苦难罢了。

    真是糟糕的性癖啊。

    “那么，就像我们一开始约定的那样。”宗时泉在他实施想法前凑近一点，上半身几乎要靠在他身上，一副雀跃的模样，“你要带我去哪里？”

    普通的约定在他嘴里说出来就像赤井秀一在试图拐卖人口，尤其是他今日搭配格外青春减龄，一眼看过去就像象牙塔里不知世事的单纯学生，正在被年龄大他一轮的成年人诱哄。

    赤井秀一感觉到旁边几个人默默挪远了脚步，突然明白这家伙出来前还要特意换身衣服的理由了。

    他张口说出一个地址。

    宗时泉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个地方他听说过，或者说在这个地带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人都对这种场所有所耳闻，毕竟这里是自由的美利坚，几乎任何事都有合法的场所。

    宗时泉只是觉得会带着理论上的未成年去这种地方的人很糟糕而已。

    “真是糟糕的大人。”宗时泉的小声嘟囔没有逃过赤井秀一的耳朵。

    他权当听不见。

    ＊＊＊

    “我不会玩这个。”宗时泉指尖在圆形的筹码边缘蹭过一圈，像是在给自己刚才的败绩找补。

    他没说谎，他在很多种场合下接触过赌场这玩意，但真正上桌是头一次，对这种东西也不算陌生，规则则是一点不懂。如果不是赤井秀一几乎手把手带着他玩，他估计连如何下注都搞不明白。

    赤井秀一并不对此感到意外，宗时泉的人生经历中并没有会被这种诱惑吊住的机会，比起数字和公式激发的肾上腺素，他果然还是更加青睐血与暴力的方式。

    “但你看起来很开心。”

    宗时泉挑了挑眉。

    “当然会开心。”

    他把剩余的筹码抵在拇指上拨起，在半空中一把将它抓住，重复了几次这样枯燥又幼稚的cao作，一个人自娱自乐，笑得倒真像个年龄不大的未成年。

    “我并没有花很多钱，却看了场不错的表演。”

    赤井秀一没有回应，他静静地听了下去。

    “这里的千术很棒，对面的手很快，荷官也配合得很妙。这种程度的魔术表演可不多见，除了去年那个黑羽盗一外，魔术界也少有能比得上他们的。”宗时泉继续说下去，言语间不吝啬赞美之词。

    “但你还是看穿了。”

    “嗯哼。”宗时泉发出得意的气音。

    “就算被欺骗也无所谓吗？你的运气还算不错，如果对方没有作弊，也不至于输到只剩一枚筹码。”赤井秀一的声音低沉，似乎要将他引向另一个方向。

    “一开始就知道不会赢，为什么还要对结果有所期待呢？”宗时泉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哼笑道，他模仿着记忆中的手法，生疏地在指间移动那枚唯一的筹码，似乎对魔术饶有兴趣。

    “像这样输到只剩一枚筹码，被人赶出来，走在没什么人的小道上，不也挺好嘛。”

    这条通道很空，赌场热闹鼎沸的人声透过一墙之隔传入耳中，就像浸入一层薄薄的水体，朦胧得好似与整个世界隔开。

    似乎越过了某一时刻，天边最后一丝光芒落下，拉拽着城市的人造灯亮起一片光幕。白昼与黑夜的界限倒转，缓步走入如墨的夜色中。

    天黑了啊。

    宗时泉侧头看向赤井秀一另一侧的玻璃，澄澈的镜面映照出两人的倒影，在错位的空间中，落后半步的他好像从背后将赤井秀一拥入怀中。

    他将手掌虚虚搭在落地窗上，感受着无机物略凉的温度，又逐渐安静下来。

    “赤井先生。”他的眉眼弯起来，声音也软化下来，第一次还算郑重地叫了赤井秀一的名字，嘴里说出的却是赶客的话语，“我们就此别过吧。”

    走得略快的赤井秀一侧过头来。

    “反正，约定也结束了，是吧？”宗时泉歪头笑了笑，这个略显稚气的动作被他做得像在撒娇，即使说着客气话也不显得谄媚，反而更像学着人类说话的鹦鹉，“之后在FBI还要仰仗上司大人啦。”

    赤井秀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后他也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抬腿就走。

    宗时泉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尽头，将筹码作为第一次进赌场的纪念品收入怀中。

    “只剩我一个人了。”宗时泉扬声，声波在空荡荡的走廊中撞出回音来。

    他依然没有挪开搭在落地窗上的手，注视着只有自己一人的倒影，夜幕似乎成了一层轻薄的毯子，降落在他身躯之上。

    “现在是一对一，阁下就不要做藏头露尾之徒了。”

    他抬手将鬓角散乱的头发拨至耳后，余光可及的范围扩大，清出一块还算安全的地域来，锐利的绿眸中闪过野兽的警觉。

    “还是说你想玩偷袭？”

    这种已经暴露的潜伏，攻击目标还有所防备，偷袭成功的概率已大大降低。但敌在暗我在明，他仍需要小心警惕。

    借着说话的功夫，他调整自己的气息，衣服下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