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受损的记忆 (第2/2页)

敲开了乔延锦的思绪。

    难道是…想要想起来什么了吗？

    先前在和男人看电视时也有着这样的情况。共同点是……乔延锦一下抬头看向电视里的画面，心里一阵混乱——到底是不对劲的。但碍于现在这个状况，他首先想要把男人安抚下来。

    乔延锦一手把电视关了去。

    他和前一次的状态一样，头疼欲裂，痛苦又无助，记忆如零碎的玻璃刺伤他的心脏，战鼓声响彻他的心界，满目苍夷的记忆如洪流向他侵泄，他单单是闭上眼，那猩红的过往也挥之不去，无论睁眼还是闭眼，那些人都倒在自己眼前。

    “为什么……”男人痛苦的追问着。乔延锦就和上次一样，用尽最大的耐力去安抚着记忆损伤的人，他虽然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男人的由来，但无论这人有过何样的过往，还是自己是否要知道，若让怀里人有一丝痛苦，他都只情愿男人不要再试图想起。甚至情愿他再也想不起来那些伤了他的记忆。

    乔延锦的手臂伤口因为在碰撞中受到了牵扯，可他觉得这点伤的痛都不及男人现在的痛苦。现在这人是他磕了碰了都让他心疼的宝贝，哪能容忍他再这样下去？

    似乎那怀抱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他，让他知道自己是有依靠的，是可以求助的。于是他从这洪流中艰难的挤出一声：“恩人…”

    声音很小，但乔延锦到底听得一清二楚了，他现在时刻注意着男人的变化。

    “我在…我在…别怕”乔延锦一手捂着男人的头，用力抱紧发抖的身躯。男人不止从何时就开始，早已沉浸又习惯于在这份依靠当中，依赖着那源源不断注入自己全身心的安全感，那股力量就如此逼退掉那些破碎的记忆。

    乔延锦掌心贴着男人的后脑，男人渐渐安静下来，那怀抱的温度就像又回到了先前在一起看电视前的宁和，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切又回到原来的安逸。

    男人就像惊醒一般从怀里抬起头来，一双浸湿的红眼茫茫然地看着乔延锦。乔延锦捧着他的脸，似乎在探寻他的状况，透过那双眼睛，再次确认他平静下来后终于放松地笑了。男人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下子又缩回那个怀抱里。

    “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乔延锦这么说。他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

    ……

    晨阳被隔绝在闭合的帘外，只漏了一缕偷偷从缝隙中洒进屋内，添了一度的暖，又添了一处的亮。

    乔延锦坐在床尾似乎已经多时了，指腹要触不触的悬在手机屏幕上。就在他放弃犹豫准备打通一个号码时，另一通电话抢先打了过来。

    这是局长的电话，能让这一人物亲自拨通他的号码，想必正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而乔延锦心里首先想到了罗笑。

    乔延锦转头看了一眼安静熟睡的人，又起身悄悄出了房间。

    “局长。”

    “小锦，恭喜你！”

    “什么事，局长？”

    “鉴于你这次英勇的表现，我们通过会议讨论，决定给予你调转的机会，等伤养好以后，你调去卫星城一号地区担任特警支队支队长。”

    乔延锦听了沉默了半会儿，对这通话进行寻思，本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但乔延锦却轻轻笑了一下，倒是没有做太多的表示了。他知道，在卫星城当职，形同虚设。他哪里做的不够好，或许有，或许无，自己心里清楚，该得却不得的，他在此毫无怨言，他只是从来都反感着罗笑对他的用意。

    那边也没有听出乔延锦有着什么心思，只嘱咐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乔延锦没停留多久，转手拨通了另一个号码。这是打给钱东方的号码。

    “我之前带人过去让你帮忙做人物识别查找和寻人启示，确定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消息吗？”乔延锦开头也没打声招呼，便问出了话。

    “没啊，有的话我早就和你说了。我就在想啊，照现在能够面向全球使用的人物搜查技术来看，已经没有太多难以攻破的搜寻障碍了。要是再没半点信息，我这针对他就归结为三种情况：一种是户口销户，不过这好像没大可能性，要是想找还是能查到的。一种是黑户出身，这种情况原因背景就很复杂了，你要是想知道还得从他身上摸索。还有一种是……”

    “是什么？”

    “…有没有可能他…他就是从天而降的？我当时还觉得是你也和曹凌那几个小子一样喝醉了看花了眼，真以为那人从天上掉下来呢…”说到这，钱东方挠了挠头，“我没喝醉。”

    这一下倒是点醒了乔延锦曾经的怀疑。

    也是一下，便有了更大胆的猜测。只是这猜测令他有些心惊。火速挂了电话勾走钥匙直直往外走。

    只是在合上家门的那一刻停了下来，随即又插上钥匙反扭两圈，便是锁上了。

    手臂忘记了换药，现在这道伤就像被遗忘了一样。倾身跨上摩托，利落地挂挡直往警局方向开。

    办公厅内正结束了会议，随着众人散去，常雁独自一人留在最后通着电话。

    “按你说的做了，你且放心，定不会疏忽…”

    常雁手中握着钢笔，在执行栏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