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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正背对着他,与一旁端坐的白发剑士说着什么。他并不关注谈话的内容,那些事情与他无关,有关的那人自会告诉他。

    他只是长久地注视着那个人。

    每当他感受到那个人的存在时,心就会变得轻飘飘的。那些沉重的郁结会短暂地消失,连同那无数亦步亦趋的镜中留影。唯有这种时候他可以明明白白地感受到当下的存在,清清楚楚地找到自己的位置。

    一片枫叶飘进他的怀里,他捻起火红的落叶。应星的脚步由远而近,停在他的身侧。

    镜流托我给景元造一把武器。

    他安静地听着,指尖沿着叶的脉络划下。

    我正有此意。早些年就有灵感,只是还不成熟,现在或许已是时候。我想为你们几个都各造一把武器,用起来肯定比现在的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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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微顿,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移动下去。但他瞒不过自己,心跳分明紊乱了一拍。那人在他身旁坐下。

    你想要什么样式的武器?镜流用剑,白珩善弓,景元不像他的师傅,他剑术虽然精湛,或许更愿意使刀。只有你的武器,我一直没有想好。

    他沉默着。他此前并未思考过这些,从来都是以云吟之术配合重渊应对所有情况。各种武器他都使过,称不上精通,但也不挑,应星为他锻造什么,他用什么便是。只要是为他造的。

    你定吧,我都可以。他如此回答道。

    身旁传来一声略带无奈的笑。你总是这样。

    丹恒长久地注视着这段记忆,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击云,一柄长枪,他从仙舟离去时身上仅有的两样东西之一。另一样是一枚臂鞲,他不是很清楚它的来历,但同样颇为珍惜。

    但这些东西好像从未真正属于他。他在恍惚间想道。又或者说,他好像从来没有过属于自己的东西。

    仙舟不属于他,人们的情感不论爱恨,连同那些冰冷的刑罚,都在寻找另一个人。身负的力量不属于他,不朽的龙将其赐予龙尊,不过是前代传承剥离得并不完整。躯体里的记忆不属于他,是迷失在波涛与幻梦中的前尘。长枪与臂鞲不属于他,白发的工匠赠与他的意中人,龙脉的巧匠为自己的族人量身。这张脸不属于他,初代的龙尊形神不灭,其他的人们只会想起丹枫。应星更不属于他,那个热烈的、将所有闲暇都用来陪伴所爱的人早已死去。刃确乎是他的敌人,可连这份杀意也不是给他的,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宣布过来意,他要杀的是丹枫。

    他一点一点地数着所有的一切,数一分便感到自己空一分,直到千疮百孔。

    他在深渊的边缘徘徊许久,找到唯一的一根绳索。无数个无眠的深夜他将亲手打磨的晶珠取出,拢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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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应当恨着刃,可他没有。那人经历了许多。他居然在可怜要他性命的敌人。

    即使是疯了也罢,他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份感情不可言明也说不清楚,但他甘愿保留。他必须保留。

    可突如其来的意外要推他坠落。究竟是谁在想要得到更多?

    他本以为他们一样是被旧日滞留之人,又在漫长的时光里彻头彻尾地改变许多。他本以为刃与应星关系深重,但早已不再用应星的眼睛看任何人。可那人毫不掩饰自己眼中升腾的情欲,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开始颤抖。谁会想要杀死自己亲吻的人?那双眼睛正看着何人?答案呼之欲出。

    我在以谁的身份承欢……又究竟是谁在看着我?

    我不是他。他徒劳地重复这句话,话音被自己的哭喊淹没。他不肯露出本相,试图将一切挽留。可是连躯壳也背叛他的意愿,情欲逼出他本来的面容。那人无意间展露从无仅有的温情,绳索化为光点消散,他一脚踏空。

    原来他所爱的人是一片虚无,是他臆想出的幻影。他的自我成了可笑的伪命题,此间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原来我真的不存在吗。

    他从来没恨过任何人,他只想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容身之所。那里会有人了解他的一切,却仍将他看在眼中。

    只要能看见我就好,他喃语道。为何命运连这分毫也不肯施舍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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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里的人成了水做的,哭得浑身发抖。刃环抱住丹恒,从他掌心里扣那枚晶珠。丹恒死死攥着不肯放手,他就从指节开始亲吻,经过手背的鳞片,在手腕处噬咬啃嗦。手腕同样是敏感点,身体的本能反应令丹恒手指微松,刃接过滑落而下的深红晶珠。

    耳畔滑过一声叹息,极轻,像光从云端滑落。

    “……傻了不成。”颈侧落下又一个吻。“丹恒。”

    他仰起头,发出无声的尖叫。

    埋于体内许久的粗硬性器骤然搅动,颈侧的吻变成狠戾的撕咬,尖锐的牙齿刺入脆弱的血rou之下,霎时间皮开rou绽,溢出的血从森然的齿尖流过。刃手指攀上丹恒的龙角,如同抚摸性器那般以指腹狠狠揉搓,身下亦一同发力顶撞,上下围攻,丹恒顿时被疼痛与情潮吞没,身体贴在他怀里紧绷。嗓子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刃只能听到他崩溃破碎的抽气声。

    “叫我的名字,丹恒。”松开脖子上血rou模糊的伤口,他转而咬住丹恒耳廓。唇上的血将耳尖染红,他在他耳边诱哄。“叫我。”怀里的人目光涣散,舌头吐出一截,分明已经意识不清了。然而嘴唇却颤动着,吐出微不可闻的字音,又好像只是一道气声。

    但这已经足够了。刃将手里的珠子又塞进丹恒口中。

    “不许咽下去,这是你给我的东西。”他附在丹恒耳边,声音里带着令人胆寒的笑意,“若是吞下去了,我便剖开你的肚子将它取出来。”

    刃松开揽着丹恒的手,人便倒了下去,若不是另一只手还拽着腰身,他连跪姿都保持不住。

    丹恒手指痉挛着揪紧床单,从被褥中挣扎呼吸,哭吟声已微不可闻,仍足够令人血脉偾张。自红润的唇里吐出不成调的呜咽,像是在诵念谁人的姓名。

    就是这样,更多地叫我的名字。刃将柔韧的腰拽向自己,大开大合地cao弄已软成一滩水的人。你永远没有办法逃离我。他对这一点深信不疑。这场性事分明是一次彻头彻尾的强暴,然而却有条尾巴死死地缠在他的腰上,献祭似的将自己送上门来。丹恒,他已经逃不掉了。

    刃倾身压在丹恒身上,拂开汗湿的长发,形同野兽一般叼住光洁的后颈,手握住丹恒已濒临极限的性器。最原始的动作带来最大的刺激,丹恒无法抑制地仰起头,脊背崩溃绷紧,与身后的人一同登上高潮。

    恒星的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出。

    刃以为丹恒已经睡着了,正欲起身,手指却被勾住。他低头,蜷在凌乱床榻间的人却一动不动。他于是躺下重新拥抱住那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怀里传来微不可闻的低喃,像是诉说,又像是自语。

    “我一定会杀死你。”

    他轻笑一声。

    “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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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利欧:不客气,是员工福利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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