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泪江 第一回 自卫战争 (第2/3页)

好的吗？」

    少nV随意地挥挥手，送走阿伯。

    她看了看一桌子的大鱼大r0U：「留着也可惜，咱再多吃一些；你也多少吃点呗？」

    「……你吃得下去？」惟朔微微皱起眉头。

    「当然啦，这一个月咱们一路颠簸，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了，好不容易到了暽城、受到杨提督的招待，怎不多吃些补回来？咱们吃得差不多之後，再叫人把饭菜包一包，带给嘉琴呗。」

    少nV挟了一块鱼r0U，开开心心地送进自己嘴中，然後又咬了一口r0U丸：

    「呐，你难道不饿吗？」

    「……饿。」

    「饿就吃呗！」她挟了一块肥r0U到惟朔碗中。

    但惟朔还是不动碗筷。

    「……唉！」少nV喝了一口温酒：「你还在想那些饥民的事？」

    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惟朔、暖儿、嘉琴及黑曜石逃出帝都後，搭着牛车或马车一路往东前进，几近波折後，一行人总算抵达匪军……大晴国最西边的城池，建於暽丘上的「暽城」。

    这一个月曲折离奇的路程，恐怕都能写成一部冒险传奇了；不过总的来说，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无非是荒芜的农田、焚毁的村里、强盗、逃兵、难民、饥民，还有一具一具的屍骨。

    支离破碎的屍骨。被兵器砍击过的屍骨。以及，被啃食过的屍骨。

    「其实咱是能够绕过那些地方，选择b较乾净的路途抵达东方，」

    少nV独特的T香混入了酒气显得更为醉人：

    「但你猜，为何咱要带你们穿过被战火波折、闹着饥荒的村庄？」

    「……为了告诉我昭军跟昱军在前线的所做所为？」

    事实上现在「大昭」已不存在；且对东方来说，大昭早在十三年前就灭亡了，成为一个历史名词；西方只是被一群冥顽不灵的「帝制余孽」所占据。

    「对於意图反抗，甚至只是没准备菜肴接待路过的军队，就动辄被屠杀灭村……告诉我这些在西方无法知道的事实，好让我更效忠於南曦乱……大晴国？」

    「效忠大晴？呵！」

    少nV轻笑了一声：

    「咱哪，才不想动那些心眼儿。」

    她挪了椅子，把自己的身T往惟朔靠去：

    「咱只想让你知道……所谓的真平等、真自由，不过就只有那种事罢了。」

    「……哪种事？」惟朔虽也稍微挪动身T，想避开少nV，但仍被她紧紧搂住。

    少nV按了按下唇：

    「Si呗。」

    她轻笑了几声，拿起小酒壶替自己跟惟朔各倒了一杯：

    「呐，自从来到东方後，你有什麽感想？」朱唇在杯缘留下一印：「在帝都，不是都说东方民不聊生、百姓哀鸿遍野？那麽你看向yAn东部第一大城──暽城现在，是怎样？」

    惟朔下意识地朝包厢的边窗看向厅内：一楼的舞台上，新一批的歌手与舞娘在表演，台下的宾客杯觥交错，nV侍忙着上菜及处理客人的毛手毛脚，几位看似负责人的nVX忙着吆喝新的客人就座……

    一如在康乐大戏院的光景。

    虽然这一个月几乎都在灾区活动，但越接近暽城，四周景sE就越繁华，暽城内除了市街上挂的不是大昭旗，而是一面面蓝底的「晴空旗」之外，根本与帝都康yAn无异，甚至更为热闹。

    ──倒不如说，热闹过头了。

    明明城外不远处就是人吃人的炼狱，城内这间戏院却能端出厚酒肥r0U招待宾客。这才是让惟朔倒尽胃口的主因。

    「你应该觉得，大昭跟大晴，没啥两样吧？」少nV将杯中物一饮而尽：「自由？平等？若真的有这麽一回事，为何光是城内外就没法儿平等？」

    「不，」惟朔摇了摇头：「东方b西方更不平等。」

    「呵，那只是你的错觉罢了；」

    少nV吊着眼睛仰看惟朔：

    「你有没有想过，为啥自己能够受乡亲欢迎？能到昱国留学？能在康乐大戏院看戏？还不是因为傅家也算是有名望的。」

    「但那些都是我们家自己挣来的！」惟朔不禁高声抗议。

    1

    「是啊，咱没说不好；而是，」少nV轻轻打了个暗嗝：「你们家挣来了特权，你就不会跟一般人平等。」

    她又倒了一杯酒：「所以你有权吃这一顿饭，而不用同情城外的饥民。」

    「……难不成你的意思是，那些饥民活该饿Si？」

    「也许呗。」少nV抬起微醺的脸庞：「这一点，在大昭不就是这样吗？」

    惟朔被这席话困惑住了。

    少nV轻笑一声：

    「太yAn的定律──君王率领众臣，官吏治理平民；所以平民活该被官吏治理，哪怕那些都是一群狗官；众臣活该听命於皇帝，哪怕他是个昏君。在社会底层的差役、下人活该被奴役，因为他们生来就是这个身份。」

    她挟了一块肥r0U放进嘴中。

    「至於大晴嘛，唉，其实也差不多啦……」

    「既然差不多，你为何要把我带来东方？为何成为大晴的卧底？」

    1

    「呵！谁晓得是为啥来着？」

    少nV饮了一口酒：

    「那咱讲个简单的故事好了：

    从前有个小nV娃，出生於康yAn一个做针线的人家，生活不算富裕，但也不苦，只是在她四岁那年碰上了乙戌之乱，父母就带着她逃到近郊亲戚家去，却因为惦记着家里财物，父母又回了一趟城里，然後再也没回来过。亲戚家无力多扶养这个小nV娃，恰好有忽黎智的商人想找向yAn姑娘当小妾，就把刚满五岁的她卖到北方。

    只是路上又碰上了盗匪──是仇恨忽黎智人的向yAn强盗，强盗看她是向yAn人，便未向她下毒手。nV娃儿被强盗拯救了之後，因为察觉到那些人想把她卖到妓院，於是趁着半夜逃离营地，没日没夜地逃，最後在一个小农村的田埂中被人发现。

    农村的人上报官府，官府把她带回康yAn，几经波折後，nV娃儿多了一个父亲。那个父亲带着她前往东方──大晴的首府昶城，抵达之後，父亲只交待她一件事：在餐会上若看到一位留短胡髭的光头大叔，便跑去跟他撒娇、讨抱，一被抱起後就只管拿怀中的短刀朝对方头顶刺下……」

    她顿了一下，问道：「你猜怎麽着？」

    惟朔皱起眉：「她失败了？」

    「不，」少nV拿酒润了润喉：「她拒绝了。」

    「拒绝？」

    1

    「应该说，小nV娃照做了，只是她被抱起的同时，她便跟光头大叔告发了这件事……後来那个父亲就消失了。听说是被处Si了。你晓得她为啥要这麽做吗？」

    惟朔摇了摇头。

    「很简单呗──」

    少nV把自己压到惟朔身上：

    「因为她不想Si哪。倘若她真的杀了光头大叔，nV娃儿还能活麽？也许你觉得她那样做是对大昭官府背信忘义，但信义到底是啥？她除了碰巧出生在大昭的康yAn之外，那个地方的人到底给她了啥？又从她身上榨取了啥？」

    惟朔看着那双蓝紫的眼睛，似乎带了一些鲜红的光芒──如烈焰一般。

    少nV别过头去，拎起小酒壶：

    「後来嘛……小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