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她也是我，那我是谁？ (第1/1页)

    当世界只剩我们，连灵魂也开始抢夺你。

    夜里的校园空无一人，夏时书和沈怀渊并肩坐在旧音乐教室，窗外是淅沥细雨。

    「你真的……分得出来现在的我，还是我吗？」夏时书低声问，手指无意识地绕着钢琴键盘。

    沈怀渊没有马上回答，只静静望着她的侧脸。

    她的语气变了，动作变得更成熟而自制，眼神里偶尔闪过林弦那种「早就明白结局」的寂寞。她开始怀疑，眼前的nV孩，到底是夏时书，还是被林弦情感吞没的某种混合T。

    「我分不清楚，」她诚实说出口，「但我知道，不管你是谁，我的心都被你x1引。」

    她愣了愣，眼神闪烁。

    「你知道吗？」她轻声，「我以前暗恋你，是偷偷写在笔记本上的那种，见到你会躲起来、看到你批改作业都会小声笑的那种。」

    「现在的我……有时候会想，如果你喜欢我，是因为我像林弦，那算什麽？」

    沈怀渊沉默，良久才说：

    「我喜欢你，是因为在你的眼里，有种连林弦也没的光。」

    那一晚，柯韵琪回到公寓，发现门口多了一张纸条：

    >「林弦没Si。你只埋了他的一半。」

    她脸sE骤变，立刻关掉所有监控设备，拨了通电话给一个早该被封锁的号码。

    「他开始记得了。人格融合正在逆转。」

    电话另一端静了几秒。

    「你要启动终止程式吗？」

    「不——」柯韵琪咬牙，「我们没那权利再杀一次他。」

    与此同时，沈怀渊开始约谈旧同事>当年曾参与林弦心理测验的小组成员。

    其中一人是物理老师邓怀中，神情踌躇地说：

    「他有段时间，常常对着镜子讲话，好像在和另一个自己争执……那时候，我们都以为他在演戏。」

    「你们真的没报告这种异常行为？」

    「报告交上去了，但、後来被人改了。我手边有当时的手写副本，但……怀渊，你真的要把这些翻出来？你可能会後悔。」

    沈怀渊苦笑。

    「後悔，是我五年前没能看见他的讯号。」

    某天深夜，夏时书梦游般回到学校旧楼天台。

    她站在当年林弦坠落的位置，静静望着漆黑的校园，突然开口>却不是她的语气：

    「如果我没有Si，你还会这麽温柔吗？」

    身後传来沈怀渊的脚步声。她追上她，一把拉住。

    「林弦，如果你还在—对不起。那时我不知道你在求救。」

    「我不是她。」他低头，声音里却多了林弦的冷淡。

    「那你是谁？」

    她望着她，眼底有两种情绪在交战。

    「我是……我们。」

    一滴眼泪滑下，她猛地吻住她，像要确定一件只有灵魂才能证明的事。

    那一吻既熟悉又陌生。

    她感受到他T温的颤抖，也感受到—那不是一个人的情感，而是两颗破碎的心，在同一个躯T中痛苦地寻找出口。

    隔日清晨，夏时书在笔记本上醒来般地写下一段文字，等她回过神时，纸上已有一句话，不是她写的字迹：

    >「她不是你的。这份Ai不是给你的。」

    >人格C

    她惊恐地翻页，发现每一页都开始出现重复的讯息：

    >「你只是容器，我才是真正的那个。」

    >「让我留下来，你就不会痛了。」

    夏时书终於意识到，融合正在加速，而那个不属於她的意识，正在取代她的名字、她的记忆，甚至——她Ai的那个人。

    她不想相信。

    但最近的自己确实常常「断片」，从某些时刻醒来时，发现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甚至写过的文字，完全没有记忆。

    她不敢告诉沈怀渊。

    >如果她知道，自己Ai上的人可能不是「夏时书」，也不是「林弦」，而是某种未知的第三人格呢？

    而她呢？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剩下多少「原本的夏时书？」

    沈怀渊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她查到了一段机密文件，是当年柯韵琪主持的一个计画：「交叠人格情绪反S实验」。

    文件上写着—

    >「若一个人长期压抑Ai意、孤独与痛苦，其JiNg神核心会逐渐出现“影像化的第二自我”，称为镜人格。若有第二人对此产生连结强烈关Ai/怜悯，可能造成JiNg神共鸣与人格交换现象。」

    她忽然明白了：

    夏时书的暗恋与压抑，正是触发这场交换的引线。

    而她，沈怀渊，就是那个「共鸣对象」。

    她开始问自己一个可怕的问题：

    如果林弦没有真的离开，而是透过夏时书回来了，那麽……这一切，是救赎？还是报复？

    「请你别走」

    那晚，夏时书在旧图书馆深处发现一扇从未注意过的门。

    门後是一间旧储藏室，散发着cHa0Sh与灰尘味。墙上贴着过去实验课程的照片与笔记，还有一张破损的报告纸，署名：林弦。

    她缓缓靠近，一道声音突然在她脑中响起：

    >「这里是我最後一次哭泣的地方。你走了，我才能留下。」

    夏时书的身T猛地一颤，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双手抱着头：

    「你是谁？你想要什麽？」

    那声音轻轻回荡：

    >「我要的不是什麽。我要的，只是你Ai的那个人——不是你。」

    沈怀渊终於决定面对她。

    她带她来到学校後山的旧凉亭，递给他一块护身符——是林弦过世後，他母亲寄来的一件私人物，里面封着他的指纹与一小段发丝。

    「这东西……可能会让你恢复记忆，也可能会b出那个你自己都不认识的他。」

    夏时书望着她，终於问出那句深埋心底的话：

    「如果……我真的不是夏时书了，你还会留在我身边吗？」

    沈怀渊望着她眼中的迷惘与脆弱，终於拉住她的手：

    「我不知道你现在是谁，但我想陪你一起找回答案。不论你的名字是什麽，我都想知道——你此刻，心跳的那一秒，是属於我，还是属於她？」

    她怔怔地看着。

    耳边，忽然响起林弦的低语：

    >「她从来没有为我说过这句话。」

    >「这就是为什麽……我不允许你拥有她。」

    夏时书猛然感到x口剧痛，双眼一黑，失去意识。

    当她再次睁开眼，眼神已经全然不同。

    她的嘴角g起一抹淡淡的笑，看着沈怀渊说：

    「怀渊，你是不是……终於只看到我了？」

    语气中，不是夏时书的温柔，也不是林弦的哀伤，而是一种危险而冷静的自信。

    人格C——已经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