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第1/1页)

    一大早就被弗兰克吓唬弄得我情绪低沉，被弗兰克拉进训练场时，我刚远远看见森冉的身影就听见他精神抖擞地喊：“小七崽子我听说你又被你老公打屁股了！”

    训练场里还有些我不认识的其他人，他们不约而同向我投来各色目光，我好羞耻，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一辈子也不出来。

    森冉大步前来，没心没肺地揉搓我的脑袋：“看你这个样子，一点也没有年轻人的朝气！学学教官我，四十多岁还是那么热情洋溢充满活力！”

    “唔，教官，快松手，我头好晕！”

    “小崽子不够皮实，欠蹂躏。”森冉咂咂嘴不满地放手，拍拍我的肩膀，“弗兰克把你昨天发现的东西报告给我了，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和我一样敏锐。”

    我很开心，抬头望着弗兰克求他再表扬我一次，我的未婚夫善解人意，温柔地摸着我的头，“等任务结束，我请你去临光市最好吃的自助餐厅。”我一瞬间就忘了早上的不愉快，点头立誓我一定完成任务。

    关于那个制造违禁药的工厂相关事宜交给了弗兰克去调查并和相关部门洽谈沟通，这需要不少天，所以接下来很久我都在森冉一对一的魔鬼训练中度过。

    除了日常的体能、格斗训练，我还要学习大量的用于伪装身份的知识和技巧。在弗兰克送回的更进一步的情报里，我的目标——安托是个好色之徒，他有过用药物诱骗或是强迫年轻女性就范的恶行，可惜他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经过森冉和更上一级领导的商讨，最后敲定的方案是我伪装成一名有资格参加舞会但身世并不显赫的少女。

    说实话，我看见方案书时非常的不知所措也很为难。

    “一位名媛小姐要有博学的知识，优雅的仪态以及动人的舞姿。”森冉看着我被方案书惊到呆滞的表情露出狡猾的笑，“知识和仪态都好办，学就可以了，我能督促你背书，矫正你的坐立行走，但是跳舞——”他顿了顿，不怀好意地摇头，“我不会。”

    “那怎么办？”我看着森冉意味深长的目光心里惴惴不安。

    “没事，我不会弗兰克会，我这徒弟被他老爹培养的全才。”森冉显然很骄傲的样子，但他话锋一转，“但是，工作时间不能谈恋爱，所以他不能当你的舞伴。”

    “谁能当我的舞伴呢？”我小心提问道。

    “处长。”

    森冉回答的相当干脆，干脆到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我不死心，又问一遍。

    “处长，处长会来检查你的训练结果，他说如果需要他可以配合我辅助你的训练。”

    ……

    训练的时间过的飞快，自从我提供了极其有效的情报后，弗兰克和森冉的工作量都翻了好几倍。除去我们正常训练时要短暂碰面，我和弗兰克只有在晚上能一起在宿舍里休息。

    森冉教官也要抽出大量时间审问和这件事相关的嫌犯，我也是事件的当事人，审讯出来的证词我也有查阅部分的权限。

    “殉道者”这个出现频率很高的词已经没有当初那么令我畏惧和不适，我了解了他们的恶行，身为十一处一员的我要做的正是对抗这些灰黑色的恶。

    距离正式行动的最后一个上午，我将同十一处的处长艾伯特·海因里希跳一支舞。

    我尽力扮演着那位被我顶替了姓名和样貌的少女，她叫伊娜，是一名建筑师的女儿，天真浪漫，却被父母当做向名利攀爬的工具，这场舞会，伊娜的父母要给这个纯情又可怜的少女物色一位可以依附的男人，她要牺牲自己做那男人的情人。顶替她的我已经把这目标选定了，正是樱夫人的好情人安托。

    我不知道十一处用了什么手段搞定了这位小姐和她的父母，我可怜她虽然逃过了这一劫，却终究躲不过她父母的魔爪。

    我穿的是十一处特殊设计给我的礼服，淡蓝色，不算显眼，略修身，方便脱换。裙摆下我的腿上还绑着我需要的工具和匕首。枪和一套用来伪装成服务生的衣服已经由我们的内应安置在舞会庄园二楼某处洗手间里。

    一切准备妥当，我邀请我们的处长先生跳舞，作为我一切准备的告终。所有人都在场，弗兰克也在，森冉也在，大家都安静地看着我和处长旋转，看着这名为“伊娜”的少女犹如落入蛛网的蝴蝶，最终将以怎样的破碎凋零。

    我是她，但我也不是她。

    “你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位故人。”艾伯特声音一如既往沉稳，犹如掀不起一丝风浪的湖，“我们也曾这样跳过舞。”

    他是和着音乐待我做完最后一个动作时说的。舞曲结束，他的话音也落地，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过艾伯特似乎没打算让我捧着他说话。他认真地看看我，那与弗兰克如出一辙是橄榄色眼眸深邃且温柔，艾伯特轻笑转过身，朝着练舞室的小冰箱走过去，“我们认识的时候比你现在还要年轻，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我们在一起上学，一起干过很多疯狂又愚蠢的事，又一起来到十一处工作，我以为我们会一辈子相互扶持，可惜我们同道殊途。”

    艾伯特拿了瓶水喝了一口，回身对我举瓶，“再遇见他，替我向他问好。祝你好运，我的孩子，我们十一处最优秀的探员。”

    晚上七点整，我在侍者的引导下踏进看似金碧辉煌实则藏满了血腥与恶臭的舞会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