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沉湎于过去，不牵挂于未来。 (第2/2页)

你是男同，至少……嗯，还保留了男人的尊严。”

    说着他还颇为下流地扫了秦秋几眼。

    “好变态，”关情望天花板，故作高深：“我真害怕啊……”

    秦秋：“怕什么？”

    晏岁心有灵犀地替关情回答：“怕你上新闻热搜呗，比如说：#震惊！FTD中单竟是阳痿，职业生涯坎坷，果然身残志坚！#S冠FMVP的代价竟然是……让我们走进秦秋的生活，一起见证奇迹。#赢了比赛，输了它！让男人都落泪的冠军中单，电竞世界真是如此残酷！然后热搜是什么#FTD中单阳痿、#你知道的阳痿选手有哪些，诸如此类的。想一想还挺有意思。”

    秦秋：“……呵呵是挺有意思的。”

    “主要是兄弟们也不能证明你是不是阳痿，”关情若有所思，“但是我可以证明你是男同。”

    晏岁觉得不对劲，但没琢磨出来，跟风道：“证明你是男同这件事还是可以的，只需要直播不小心说漏嘴，什么看到你和男的怎么怎么，再拍个模糊的照片发出去。”

    关情：“对对对！娱乐圈那套，就是那种，狗仔？然后发一些意味不明的东西，兄弟们再帮你作证一下，完美！”

    “你们俩……”秦秋深吸一口气，忍住想抡起袖子揍人的冲动，几乎是咬牙切齿，“我什么时候成男同了？”

    晏岁终于琢磨出了哪儿不对劲，但是想到在直播不能有性别歧视性取向歧视之类的，脑子一抽脱口而出：“你放心，我不歧视你。

    终究关情还是带点脑子，手肘杵了杵晏岁：“别乱说话，咱们小秋要是男同，我直接玩一百把提莫上单。”

    “对不起，”晏岁说，“我秋神比卡特的刀还直。”

    不想再跟这两个活宝交流，秦秋冷笑：“你们两个最好是能给我水友澄清清楚，如果我看到我得名字热搜，还和男同这两个字或者相关的挂钩，我要拿你们好看。”

    晏岁：“好的好的，您慢走您一路顺风，记得给小的带瓶可乐回来。”

    秦秋：“滚。你也配喝可乐？”

    “我配，我配！”晏岁看着秦秋的背影，“秋！我的秋！记得可乐！”

    等人走后晏岁把摄像头调整了一下，开始尽职尽责的替秦秋洗白。

    本以为这点小事只需要两三句话就能搞定，没想到他洗了半天差点把自己也赔进去，最后忍无可忍，叫来关情一起遭罪。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打包票，最后才让直播间的水友信了秦秋不是男同。但是互联网传播的速度实在太快，有关秦秋性取向的传言也悄悄爬上热搜。

    秦秋拿完可乐往吸烟室走，路上遇到二队的小打野给他打招呼，他笑着回应以后，突然想到他们二队的小打野好像和程子虚一样大。

    同样的年龄不同的际遇，秦秋不由感叹电子竞技的真实与残忍。

    吸烟室没什么人，秦秋走进去就看到程子虚趴在阳台栏杆上，修长匀称的身材连背影都看着赏心悦目。

    他走过去，程子虚若有所感地回头。

    见人手里没有烟，秦秋停下脚步，他看向程子虚，对方深邃的眸子映出他的身影。

    程子虚错愕：“你要抽烟？”

    没想到事情是这个展开，秦秋一愣，下意识地回答：“偶尔。”

    烟对秦秋来说不是必需品，他也没什么烟瘾，抽还是因为压力大。去年春季赛的时候整个FTD烂得不能再烂，当时他和GSH的前上单老于坐在场外休息，看着老于抽烟他才找人分了一支。

    烟的味道属实不好，又苦又呛，抽起来就像是把所有痛苦全部吞入腹中一样。

    秦秋第一次抽的时候眼泪都咳出来了，结果没想到这泪水一落就止不住，老于没办法，只得给FTD的人打电话叫人来接，一边自诉痛苦，一边安慰秦秋。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最后还是晏岁找到他，把他带回基地。

    他至今还记得当时晏岁静静地看着他，原本闹腾的辅助就和变了个人似的，抓着他的衣襟问他：你哭什么啊？

    许执离开受到伤害最多的人的是关情，林忘假赛跟着被骂得体无完肤的人是我，你哭什么啊？

    晏岁不断地质问秦秋，你哭什么啊，你是FTD最后的生机，你哭什么啊？

    那时候FTD所有人的状态都很差，一支队伍春季赛打完，战绩惨淡得无人敢信这支队伍去年曾是包揽Msi和S赛冠军的王者之师。

    秦秋在一声又一声的发问中几乎崩溃，最后晏岁死死抓着他，对他说，起来。

    起来。

    秦秋，你是FTD最后的希望，你必须站起来，你必须向前走。

    许执因为现实迫不得已远赴他乡，关情还活在过去没办法走出来，FTD最为耀眼的野辅双游已经不复存在，林忘给予给队伍的骂名和质问全部由晏岁一个人面对了，所以秦秋，你必须起来。

    春季赛的种种几乎将FTD置于死地，秦秋就这么扛着队伍艰难求生。

    “秦秋？”

    “啊，啊？”秦秋猛的回过神来，“抱歉，刚刚想到点事情。”

    “你脸色不是很好，”程子虚手背贴在秦秋的额头上测了下温度，“是哪里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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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秋摇头：“没有，只是想起春季赛的事了。”

    说着，他笑起来，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眸中的光：“我抽烟是那时候学的，所以有点大概是触景伤情吧。哈哈都是小事，不好意思啊让你担心了。”

    见程子虚蹙眉，秦秋解释道：“那时候压力有点大，正好撞见老于抽烟，就让他分了我一根。”他说得轻描淡写的，但只有经历过才知道究竟有多沉重。

    “抽烟不好，”程子虚说，“还是少抽点吧。”

    “是不好。刚刚听到晏岁说你在这里，”秦秋笑道：“你来吸烟室做什么？”

    程子虚问：“你是来找我的？”

    秦秋点头。

    程子虚说：“随便看看。”

    正常人谁随便看看看到吸烟室来？秦秋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有多问，他看了眼外面的景色：“你什么时候来的基地？”

    “前几天，”程子虚想了一下，说，“五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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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秋诧异：“这么早？”

    “嗯，家里没事，就提前来了。”

    秦秋问：“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吗？”

    “挺好的，”程子虚看向秦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很喜欢新队友，尤其是Autumn选手。所以希望Autumn选手……活在当下，天天开心。”

    活在当下，不沉湎于过去，不牵挂于未来。

    秦秋猛地看向程子虚，对方如墨般的眸子透着一丝秦秋看不懂的情绪。

    时空交错，他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那时候他几乎是孤立无援，无法诉说自己的悲欢，但现在，程子虚站在了他的面前。

    见了鬼了，秦秋想，程子虚好像认识了他很久一样。

    “谢谢，”秦秋说，“我也希望Zero选手能够岁岁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