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1/5页)

    为掩人耳目，祈父累与盘丝乔装成投靠亲友的兄妹，并徙步而行。但祈父累安排角龙随行，角龙虽身型巨大，但相当聪颖，会藏身於湖泊、江河、山麓，以待救援。

    大河在进入下游时峰回路转，近直角改变河道，泛lAn期前大河平稳，可以搭乘羊皮筏一路抵达下游。因此祈父累包了一位秃发老先生的皮筏。

    这天顺风，船家升起小风帆，与祈父累聊道：「两位真是幸运，俺好久没行的如此顺畅。」

    「此话怎说？」

    「这时节大河水下多有凶怪，故行船时只要见到河面波涛，便会丢些乾r0U，让水怪莫来袭扰。」船家指着浩浩河水，愉悦道：「您瞧，这几日风平浪静，若能一路平安到达黾池，可谓上苍庇佑。」

    祈父累莞尔道：「是啊，没想到第一次搭船，便能如此幸运。」实际上角龙一直在河里保护祈父累，那些水怪见到凶猛的角龙早退避三舍，岂还有兴风作浪的胆子。

    「过了黾池，便入莱瑕，虽差不了多远，但那里人打扮、举止又与俺大河人不同。说到这个，小哥yu从风京到何处？」船家X喜攀谈，不须C桨时更要拉着祈父累、盘丝饮些小酒，谈笑风生。但盘丝不谙水X，屡屡晕船。

    「yu至黾池投靠亲戚。」

    船家瞄向背对他们的盘丝，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晴，「私奔了，要回家求父母认同吧？」

    祈父累差点没摔到水里，船家却兀自说道：「年轻人就是好，有这GU冲劲。但在外头没有亲友协助，特别又离家千万里，日子一定很苦吧？俺瞧姑娘三番两次作呕，是否有身孕了？」

    「船家，我们不是夫妻，只是兄妹。」祈父累y着头皮解释。否则被盘丝听见，定要过来加油添醋，白的说成黑的，到时说破嘴也说不清。

    船家m0着秃头，打量祈父累，又瞧着盘丝，大笑道：「你们长得没有半点兄妹样子，俺懂了，要避开麻烦啊。您放一百个心，俺不会笑话你们，谁不曾年轻呢。」

    见船家愈说愈离谱，祈父累乾脆托辞身T不适，迳自躲到一旁仰天发楞。船家以为祈父累害羞，也不多说。

    盘丝因晕眩而面容憔悴，道添了几分柔美。祈父累还b较喜欢盘丝现在的模样，至少不须绞尽脑汁防范她下一步有何出人意料之举。

    「累大哥，你过来一下。」盘丝乏力唤道。

    船家含笑看着祈父累，虽然祈父累觉得尴尬，仍低头移至盘丝身旁。

    「怎样了？是不是想吐。」

    「x闷，灼热。吃姜片也不见好转，可惜胃苓丸没带在身上。」盘丝也不顾船家的眼光，直接倚在祈父累肩上撒娇道：「如果乘角龙去，能更快更舒适到黾池吧？」盘丝是说着玩的，她当然不会如此招摇。

    只是这画面在旁人眼中，完全不像兄妹会有的亲昵举动。祈父累只能认了，谁让盘丝这小魔星病时楚楚可怜，他连拒绝都不曾想。

    两人静默地看着水面无纹，波光若鳞载浮载沉，尽处与穹sE连接。天蓝极奥，云儿缱绻多变，只消清风一掬，便有百般变化。若非为潜入东瑕，将此行当作悠然消遣也未尝不可。顺大河悠悠而行，随意上岸，阅山阅河，听水听风。

    但祈父累甩开这个念头，他乃替风王办事，岂容得半刻怠惰。不过此时盘丝就是个毫无威胁X的普通姑娘。b起一般nV子，盘丝不晓得YAn美多少，却待她娇弱无力，祈父累才能仔细安心的瞧那张天造的脸孔。

    「看什麽呢？我的脸有这麽好看吗？」盘丝眨眼，秋波蕴着无限温柔。

    「不，只是想你的水X一点没变。」祈父累赶紧换话题。

    「天生的，改不了。这样也挺舒服呢，我们不如去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游历，一定很有意思。」

    「你这T弱身子还想去哪？乖乖养好才是正理。」

    盘丝笑道：「待到黾池，取些药材制成药便没问题了。倒是你很担心我呀。」

    「你是风王聘来的巫祝，我自然有责任护卫你。」祈父累不敢直视她。

    「呵，嘴y的男人。」盘丝依偎得更紧。

    提及黾池，第一个让人想到的便是地处夏原与东瑕交界，两地特产品能在互市大量见到。芊华的黑陶村所用最好的h胶泥也是从此地运来，但芊华人不会长途跋涉来此，基本上仰赖奔走四方做买卖的扶房人。

    黾池王城不大，边线的市集却是数一数二，简直热闹非凡。祈父累还看到产自黑陶村的黑陶器，价格到这里已翻涨三倍之高。虽然黾池也有制造黑陶的能力，却没有芊华高超的工艺。

    祈父累一不注意，就与盘丝走散，他左顾右盼，市集里人cHa0b肩继踵，不知从何找起。祈父累早要盘丝紧跟着他，果然才离开一眼，人就无影无踪。

    「累大哥，你瞧什麽呢？」盘丝忽然出现在他跟前。

    「跑哪去了？我以为你老毛病又犯，想开溜。」

    「这里好热闹的，我忍不住就挑了些布料、首饰。你看，还有药材呢。这市集太方便了，省去我亲自采药。」

    下船前盘丝还病恹恹，结果见到琳琅满目的摊位，整个人焕然一新。祈父累只能心里念嘀咕。

    「我们这身衣裳得换掉，累大哥，你看你一副夏原武士模样，而我穿着蛊衣，谁见了还不心生提防？」盘丝拿着两套东瑕服饰，在祈父累身上b划。

    祈父累倒没想这麽细，便照盘丝所说换了衣服。不过祈父累即使换上束口的莱瑕服饰，也不改威武武士的模样。盘丝颈子挂着五彩琉璃串珠，手脚系着彩縧，衣着纁裳。

    b起浑身黑装的神秘感，盘丝卸掉巫祝妆扮後，看来更灵巧脱俗，连祈父累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盘丝冲着祈父累笑，「如何，你觉得好看吗？像不像莱瑕nV子。」

    「嗯。」

    「那边贩皮毛的铺子有漂亮的几皮呢，我去看看行吗？」盘丝笑问。

    即便祈父累摇头，盘丝仍会在市集里走马看花，她生xa热闹，怎麽可能错过大好良机。祈父累与盘丝约定好一个时辰後市集口碰头，他也顺道去买了路上需用的物资。

    祈父累从未来过东瑕，还得靠一张风王赐予的古地图寻路，但图中资讯多是百年前所载，实际运用并不靠谱。莱瑕属於东瑕的前哨，与狁方、夏原多有接触，因此民情复杂，周围杂有许多部落。

    有个年轻男子见祈父累查阅地图，便好奇的凑上前，问：「先生，打扰了，请问是外地人吗？」

    祈父累听见声音，不禁眼神一瞟，那人骇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