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之眼》下篇 清水文 (第4/5页)

又无声的走，穹的行为在他的记忆里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恍若朦胧的雾随风消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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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种巧合夹杂，杂糅成一段凌乱的记忆链条，砂金试图一层层的剖析，理清自己的经历遭遇以及穹的启承因果，但他也只得猜测，在一切没有得到验证之前，都只是他的臆想。

    自己眼睛或许就是被穹医治而恢复视力，砂金目前还不知晓穹的能力为何能让自己的瞳芯发生改变，并且正如那疯狂的中年男人所说，自己的好运像是被母神眷顾。

    如果这一切以穹为母神的前提进行，似乎一切都说的通了。

    砂金突然觉得有些可笑，母神竟是真实存在并且一直瞥视着他们的吗？他感激母神的赐福，又哀伤于作为埃维金族的一员，最虔诚的氏族，在每天不辞艰辛仍在祭拜的情形下，母神又是以何种姿态任由他们被刽子手屠杀的呢，祂在悲悯众生吗？

    自己并不应该对穹擅自揣测，砂金吐出一口热气，风刮过他的脸颊有些凉意，他这才察觉入秋的季节到了，公司给自己的假期结束时间也愈发逼近。

    砂金坐在床边，手上是自己打碎碗碟的锋利碎片，青年缓慢的抬起手臂，他将泛着寒光的尖角对准自己眼球，微微颤抖的金色瞳芯映射出碎片一角，再近些就能穿刺那令无数人艳羡的眼瞳，他的手有些发抖，在心里默念着倒数，同时注意着帐篷外的动响。

    穹，会来吗？

    会的。

    砂金相信自己的运气，自己在母神一次次的瞥视中取得胜利，即便这次，也不会例外。

    要是输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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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一双眼罢了，他人觊觎的宝石不如由自己亲手打碎。

    三...

    “也不赖嘛...”砂金喃喃自语般的说着，长时间没有闭合的眼皮流出生理性酸涩的泪水灼烧着他的眼眶。

    二...

    “真是有点令人伤心了...”

    他看着门外迟迟没有动静“穹，没有在乎过吗？”

    一．

    心中的倒数停在最后一秒，砂金做出有些难过的神情撇撇嘴“还真是冷酷的人啊...”

    锐利的尖角在瞬间刺向自己的眼瞳，没有任何犹豫，只是重新拥抱黑夜罢了。

    [哐当]一声，他木桌上的一些书籍掉落在地。砂金发觉自己的手臂忽然动弹不得，尖角在咫尺之间被无形的外力拉住停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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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你来了？”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砂金露出职业性的微笑，看着一位逆着光站在帐篷前的身形，那双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穹，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放下碎片吧。”

    那人向前一步走近，直至砂金完全看清楚他的模样，砂金眯着眼角无声打量一番，笑意盈盈说着“当然，我需要看着你。”

    手掌卸了力，呈三角状的碎片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四碎而散。

    “唉...”穹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卡卡瓦夏长大了，不再是只到他膝盖处的孩童，就连脾气也让他有些捉摸不透，但他还是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穹放下兜帽，下意识蹲在砂金面前看着他“卡卡瓦夏又在发小脾气啦？”

    那双眼瞳，穹第一次看见宝石恢复光彩的模样，熠熠闪光有着茂盛的生命力。他想伸手去摸蓬松的发顶，又忍住了手，穹直视着他，等待着砂金的询问，这孩子一定有很多问题。“不过用这种手段逼我出来，也太耍赖了。”

    穹最终还是轻声斥责了一句，他动用这么大的代价让砂金回到正常生活可不是让孩子用自残来胁迫自己的。

    “但结局是好的，不是吗？”砂金往左边腾出些地方，示意穹坐过来“居高临下并不是闲聊的好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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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谢谢。”穹点点头，嬉笑了一句就顺着砂金的意思坐在他身边，只不过那床对于他们现在的体型来说实在有些狭小了，砂金感受到这床下陷的弧度，穹十分自然的将双臂撑在身后“卡卡瓦夏还是这么贴心。”

    贴心？穹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滤镜，这种形容词放在自己身上倒是新奇。砂金在社交场合中与人始终保持着所谓安全社交距离，穹或许与自己并不陌生，自己顺理成章的就接受了穹衣服贴着他的手臂。

    那双眼果然与自己的瞳芯相同，但穹的眼睛里金色的丝线却是恍若停止的状态，并且比自己的稀松不少。他有着灰色的短发，有些凌乱的翘起几根发丝，与自己年纪相仿的样貌，若自己儿时就与穹相识，那他的年龄......

    “我的容貌没有变化。”穹率先打消了砂金的猜疑，又将手臂撑在自己的下巴上用大腿支撑“不过年龄确实比卡卡瓦夏大。”

    “为什么？”

    “嗯？为什么，说我的外表吗？”穹愣了一下，他似乎没有想到砂金会纠结在自己的年纪上“相信卡卡瓦夏这么聪明也猜的到吧，我并不是人类。”

    “这种情况告诉卡卡瓦夏也没关系。”穹大大方方的承认，一副释然的语气。

    砂金摸上挂在胸前的砂金石，那石头被他打磨的很好，光滑微凉的触感贴上他的指腹，垂着眸思索“为什么要治好我的眼睛，又擅自离开，还要带走那些记忆。”

    果然是这些问题，卡卡瓦夏的倔脾气依旧没有改变，在没有自己的这些年，卡卡瓦夏到底成长成什么性子了。

    “卡卡瓦夏不想恢复视力吗？”穹指着他的眼睛，“多漂亮啊，卡卡瓦夏和我说过想去外面的星系看看，如今不是实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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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记得了。”

    有些冷淡的反应，穹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不记得才对。”毕竟是自己封存了关于他的相关记忆。

    “那些记忆，能归还于我吗？”砂金转头锁定穹的目光，更加纯粹透明的金瞳躲闪了一下，“穹，我知晓你的存在，再隐瞒下去也无济于补，不应该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吗？我想自己已经猜到了你的身份......”

    砂金承认自己急切到有些咄咄逼人了，但他并不想让穹再次在自己面前逃走。

    “还不是时候，卡卡瓦夏。”穹缓慢的摇摇头，带着宠溺的苦涩笑容展露在砂金面前，“我承诺你会知道一切的。”

    “穹，你来自哪里？”砂金问出了他小时候询问自己的问题，因为记忆的缘故他或许是不记得了。

    “卡卡瓦夏小时候问过一模一样的问题。”穹站起身，歪着脑袋用大拇指指向外面“出去说？今晚天气不错。”

    砂金点点头表示同意，入秋的风总是带着凉意，傍晚的余晖洒落在茨冈尼亚这片贫瘠的土地上。

    穹对着太阳落下的方向席地而坐，他不在意泥土是否会沾染自己的裤子，砂金也跟着他坐下，他看着穹沿着地平线的位置指向远方，一望无垠的景色“我来自那里，说远也不远的地方，一直在注视着卡卡瓦夏。”

    “穹，你说祈祷会换来瞥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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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给你确切的答案，或许那回答并不是你心中所想的，抱歉。”

    果然吗，砂金语塞，他的喉腔被堵住，他回想起自己的父亲被流沙卷走，只是为了给母神准备供品，自己诞生于世时母亲的祈望，jiejie对自己的安慰，一切的一切，都是愚钝的埃维金人的一厢情愿吗？

    “可穹为何会来帮助我呢？只是一位小瞎子罢了，为什么不任由他自生自灭。”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