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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岁浓并非故意晾着赵之遥,但躲着没见人却也是事实,依照他的个性绝没有可能将旧事对赵之遥吐露一分一毫,可他就这么自然地说出来了。 黎岁浓没想过借此博取同情或安慰,但怎么也想不到赵之遥竟否定得如此干脆。过后头脑冷静下来黎岁浓想明白那才是一个人最真实的反应,谁会相信自己的父亲是个杀人犯呢。 赔偿方案的制定在与赵氏一来一回间成了耗费心力的拉锯战,黎岁浓算是看明白了,钱是要赔的,但赵之麟不会痛痛快快双手把钱奉上。 贺氏作为投资人之一在此期间堪称隐形人,贺兆廷的说法是贺氏作为小股东尊重并同意黎氏在这件事上的所有决议,好一个置身事外,甚至人都不在国内,平时的会议都由贺氏的常务副总代劳了。 直到黎岁浓动身回美国看望父亲的前夕他终于再次按响赵之遥家的门铃,因为是周末他猜想赵之遥应该不在宿舍。出于一种微妙的不肯承认的挫败感,他没有提前打电话确定而选择直接上门,结果就是被关在门外,很没有运气。 黎岁浓还是拿出电话,打了几个都是忙音,不知道是没有接通还是赵之遥在通话。他点开微信对话框弹了条信息出去,紧接着看到一个红色感叹号和下面两行灰色的小字。 这是把他…… 删了? 傅径远的周末永远精彩,推杯换盏间手机响了,一看来电人名竟有些意外:“哥们,难得你周末能想起我来。” “你有赵之遥微信没?”电话那头的声音让傅径远听起来心里冰冰凉。 “没。”他立刻识相地否认。 “真没有?” 怎么听上去像诈他的,傅径远当即打自己的脸:“我再想想,好像有吧。” 不到半个小时傅径远就被抓到一间没人的包厢内,黎岁浓指着他微信上的蜜糖两个字,言简意赅地命令:“打。” 铃声叮叮咚咚响了两声就听赵之遥软绵绵地说:“你怎么会找我?” 傅径远一时语塞,抬眼看黎岁浓,刚准备瞎编个理由就听见赵之遥的嗤笑声:“怎么又有八卦跟我分享啊,放心,姚颂被借精生子的好消息我已经传达给小渊了。” 傅径远干笑两声,用手指碰了碰鼻头掩饰尴尬。这时电话里出现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问赵之遥吃药没,赵之遥瓮声瓮气地回答吃过了,那人又说把牛奶喝了,赵之遥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我靠,这么晚你和哪个野男人在一起?”傅径远边说别瞟黎岁浓,果然脸色更臭了。他不知道是谁,但其实黎岁浓听得出声音。 “我这里是白天。”赵之遥说。 傅径远头脑转得飞快:“有时差啊,你和野男人私奔了?” 赵之遥咳了一声,不正经地逗他:“是啊,你去告状啊。” “问他在哪?”傅径远看到黎岁浓的口型,如是问赵之遥。 “还真想告状啊。”赵之遥笑嘻嘻地叫他,“阿径啊,你要敢乱说一个字我就告诉黎岁浓那晚我们一起睡的。” 傅径远内心狂风大作:“我什么时候——” “还帮我脱了湿掉的衣服。”赵之遥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傅径远顿时石化,慌手慌脚地挂断电话,对着面前的人做了个交叉的手势:“我真没和你老婆睡。” “嗯。” 傅径远一口气还没完全松下来,就听黎岁浓说:“但你脱他衣服了,是吧。” “那是,那是下雨——”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拳。 黎岁浓已经站起来,低着头警告他:“姚颂怕我挖你们的眼睛,我现在确实想这么做。” 傅径远没还手,可能觉得自己并不完全无辜,揉着腮帮子道:“别呀,我都忘了行吧。” “还有蜜糖,再让我看到你这么备注,或者你再叫一次,朋友就没得做了。”黎岁浓丢下这句话就走了,连背影都没留给傅径远。 傅径远看着重新合上的房门,顶着腮喃喃道:“来真的啊。” 赵之遥上次来纽约都没有水土不服,这次正式住下了倒开始生病。他在美国不是举目无亲,四姐赵之和一家早些年都移民过来了,但离得最近最方便的只有贺兆廷。 赵之遥住的公寓是以前赵之麟在纽约时住过的,其实不是很适合一个人住,光打扫卫生都要累死。好在这个房子一直有人维护,赵之遥住进去后,赵之麟将打扫时间定为每周一次。 赵之麟亲自送赵之遥出国,无奈公事缠身不能久留,他一走赵之遥就病了。 赵之遥没多少独立生活的经验,在海城就有保姆厨娘伺候着,更别提是异国他乡,虽然英语还行,但真具体到生活的方方面面总还是有所欠缺。 比如去医院就难住他了,好在贺兆廷还没回国,一个电话就把人召来了。 贺兆廷有些后怕,再拖一个晚上就成重度肺炎了,如果他不在,又或者他晚来一点,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赵之遥自己却不当回事,觉得自己只是有点发烧和咳嗽,不想太麻烦贺兆廷。 贺兆廷坐在他床边说:“等你睡着我就走。” 赵之遥这才安心,结果睡着没多久身上又热起来,贺兆廷用额温枪扫了下,所幸温度并不高,只是低烧。 贺兆廷给赵之遥贴上退热贴,又去拧了毛巾给他擦身体,因为药物的关系赵之遥并没有醒,迷迷糊糊地说:“小浓你别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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