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7-迷雾(08) (第1/1页)

    「怎麽了？」他仔细端倪我，「你的眼睛有点肿肿的。」

    我一时没有回答。

    他沉默几秒，「是不是跟砚洋吵架了？」

    「……」

    见我等同默认的反应，学长便没再追问，拍拍我的肩，就去忙他自己的事了。

    我并不想对小诺学长抱怨学姊的事，要是真的这麽告诉他，那实在太伤感情，我不希望让学长也变得尴尬。

    但这一刻，我想要向他确认一件事，几经挣扎，我决定问他知不知道宛妡学姊昨晚发烧的事？

    「发烧？我不知道。」他面露讶然，「我今天上午还有跟宛妡通过电话，但没有听她说，而且她的声音听起来也好好的，不像生病的样子……亮亮你怎麽知道的？」

    「这个……我也是今天偶然间听说的啦。」我乾笑，没有说是温砚洋亲自送学姊去挂急诊，「听你这麽说，应该就表示学姊已经康复了，太好了。」

    我试着保持自然，却还是被小诺学长注视一会儿，他端着客人用过的杯盘回到柜台，开始清洗。

    「宛妡这个人，平时身T很健康，很少生病，可是只要一病起来，就会很严重，尤其最容易在深夜的时候突然发高烧，每当这种时候，她只要去医院打个点滴，然後再睡一觉，很快就康复了。」

    不知道为什麽，学长的话让我听到最後渐渐有些心惊，我总觉得他似乎知道我想隐瞒他什麽，又故意省略哪些话不告诉他，所以他才没继续问我知不知道学姊昨晚是怎麽去医院？又是谁陪她去医院？

    在我又陷入静默，他又开口：「亮亮，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有些事情我们没有办法控制，所以不要太b自己？」

    我顿了顿，点点头，「有……我记得。」我不解，「可是，学长你那时为什麽要对我说这些话呢？」

    他淡淡一笑，一字一字低沉地应：「因为我不希望看到你受伤。」

    从这句话反应过来前，我发现店门打开了，温砚洋走进来。

    小诺学长见状，又拍拍我的肩，在我耳边莞尔：「店里我来顾，好好跟他谈一下吧。」

    其实我的心情仍然没有完全平复，但经过一天，也稍微冷静了点。

    在咖啡馆附近的骑楼下，温砚洋再次诚心向我道歉。

    我无法再隐藏真正的心情，於是铁了心明白的告诉他，希望他可以和宛妡学姊保持距离。

    温砚洋对我的要求十分讶异：「亮亮，我和学姊之间并没有……」

    「我可以相信你和学姊没什麽，可是我还是无法再接受这种情况了。」我声音发颤：「之前我一直忍耐，没有跟你说，但其实我很不安，对学姊一直都感到很不安，我知道你们的感情很好，可是有些事看在我眼里，还是很不舒服。你不认为你对学姊的事太过关心？几乎已经把照顾学姊的责任，全扛在自己身上了吗？」

    「我当然关心学姊，那是因为我们认识很久，从以前就是这样，我只是单纯的想帮助她；我也关心亮亮你，很在乎你，这点一直都没有变啊。」他解释。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从不怀疑你对我的好，可是我是你的nV朋友，跟学姊是不一样的，我实在不想每天去计较你到底是在乎学姊b较多？还是在乎我b较多？因为这样子很奇怪，可是我就是没办法这麽大方，没办法骗自己这一切其实没什麽。我不要求你事事都把我放第一，也不会要你完全不能去关心学姊，但我希望有些事你可以考虑我的感受。不管你以前跟学姊是怎麽相处，有什麽样的默契？什麽习惯？现在也该要懂得保持适当距离，而不是学姊一有什麽事你就变了。我不想有一天又看到你一声不响的丢下我，直奔到学姊的身边去，你知不知道这样我很难过？也很害怕？怕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其实根本不如学姊？」

    温砚洋看着我的眼泪，最後伸手紧紧拥住我，柔声道歉：「对不起，亮亮，是我不好，真的很抱歉。我答应你，以後我不会再这样了，原谅我，好吗？」

    我在他的怀里，没有再说一句话，闭上眼睛深x1口气。

    坦白把话说开之後，我和温砚洋便和好，也回到原来的样子。

    从此，每当我们在一起，就鲜少会再谈到学姊，虽然温砚洋偶尔还是不小心提起，也会很快就带过。

    有一次，我们打算安排十二月的周末假期，一起到台中去玩两天，讨论过程中，我告诉他：「我前几天看新闻，那个时候刚好是花毯节，我想去看看！」

    「喔，在新社吧？我知道，三年我就有和学姊他们一起去过，亲眼看真的很壮观，我也很想再去看一次呢。」他翻阅手中的旅游书，莞尔的说。

    我唇角的笑意在那刻慢慢凝结。

    看到我的神情，温砚洋先是一顿，随即又笑：「除了花毯节，你觉得清境农场怎麽样？你应该没去过吧？那里应该也不错。」

    「好呀。」我点头。

    不知不觉，「宛妡学姊」这四个字，就像变成我们的禁忌，是能够不去碰，就别去碰的地雷。明知道温砚洋无心，我却还是止不住这份敏感，连带使得他说话都必须小心翼翼。

    只是在过去的岁月里，宛妡学姊早就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要完全不提起，本来就是不太可能，因此後来几次说话，我多少能感觉到彼此的不自然。提了，怕会介意；不提，又太刻意。

    这样的相处下，让我再度深陷迷惘，也很茫然。

    那些始终笼罩在我面前的雾，即使看似散去一些，还是让我无法看清後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