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重逄 (第2/2页)

「嗯。」

    透着疑惑的眼神，澧沅再问着：

    「这个名字是取自“战国楚辞．九歌．湘夫人”：沅有芷兮澧有兰，对不对？」

    韵如略显困窘，但仍佯作惊奇：

    「欸？你连这个也知道？」

    澧沅转过头，依然是不解的看着韵如：

    「我的名字就是取自这里的呀。你nV儿的名字是谁取的？怎麽跟我的名字一样，取自同一个出处？」

    韵如楞了一下，再勉强挤着话：

    「哎呀，巧合啦！．．．这麽多年没见了，先别谈这个。」

    回转过头，韵如刻意避开话题，对着站在背後帮她搥背的澧芷说道：

    「你今天有课吗？」

    「有，下午有课，我十二点就要先走了。妈，对不起，今天又要让你辛苦，一个人收拾了。」

    韵如拍拍澧芷的手回着：

    「没关系，上课b较重要，你不用担心。」

    「老板娘。」

    店内来了客人，站在柜台前等着。韵如赶紧挥着手：

    「你先去看看。」

    澧芷点点头，转身往店内走去。

    澧沅笑一笑，赞赏着澧芷：

    「你nV儿跟你一样漂亮，还在读大学？」

    「嗯，今年大一。」

    「很乖巧，她来帮你？」

    「当然。」

    「欸？你这店什麽时候开的？我在这里一年多了，怎麽一直都没发现。」

    「已经开三年多了。你在这附近上班吗？」

    「对啊，就那一栋大楼。」

    澧沅指着旁边一栋十六层的大厦。韵如又好奇的问着：

    「你们公司做什麽？」

    「电脑，资讯公司。」

    「你在里面做什麽工作？职位应该不低吧？不然怎麽还要出国出差？」

    「没有啦，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个小小的经理而已。」

    「经理还是小小的而已？什麽才是大？不用这麽谦虚吧？哈！」

    「杜姐，别老是消遣我嘛。」

    「你真不简单，记得你不是高中毕业，就开始工作了？後来有继续念书吗？」

    「有啊，其实当年会离开布庄，也是为了再读点书。」

    「嗯，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多读点书总是好的。你读资工？」

    「不是，我读化工。」

    「噢，天呐！你是在糟蹋天下读书人啊？太离谱了，读化工，Ga0到资讯业去？差太多了吧？怎麽会？」

    「兴趣啦，会走资讯业，说穿了，只是一时好奇，玩一玩而己，当时根本也没想过会走这个行业。」

    听他讲得随便，但又不似开玩笑，韵如不禁笑着回应：

    「你看你，跟你讲话，真的会被你气Si。读化工，跑去抢资讯人的饭碗，g到经理，还说是小小的，现在又跟我说只是好奇，玩一玩而已？你叫本科系的人都去Si算了，哈！」

    澧沅显得困窘，他只是想告诉韵如，自己是无心栽柳，但不善表达，却变得像是在炫耀，只得笑笑解着尴尬。

    韵如今天是太兴奋了，但也感伤，忆及当年不胜欷嘘。看看时间，已近八点，偶有上班的路人出现，澧沅再说着：

    「杜姐，知道你在这里，以後一定常来找你，可别嫌我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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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会嫌你烦，你最好天天来报到，我弄个卡钟，你每天给我打卡，哈哈！」

    「行！哈哈！」

    多年不见，怎料竟在步武之间．．．再次无意的邂逅，是熟稔却也带着陌生，不过几句寒暄、玩笑话後，倒也尽数扫去了时间的距离所带来的生疏。

    韵如再邀约：

    「好久了．．．一定要跟你聊个够，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澧沅也很想，二十多年不见的朋友，想聊的事情太多了，然而他还是摇摇头：

    「杜姐，明天好不好？我刚回来，我要先回家一趟，我老婆还在家里等我。」

    看得出来韵如脸sE变得黯淡下来，短暂静默後韵如还是挤着笑容：

    「赶快回去吧，别让你老婆等，我们明天再聊。」

    「好，明天我不上班，陪你聊一整天。对不起，杜姐，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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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韵如再红了眼眶，抿着嘴，强压住情绪，点点头说道：

    「掰掰。」

    澧沅也不舍的说着：

    「掰掰，明天见。」

    起身拖起行李，走到大马路边，澧沅拦了计程车，上车後，再挥着手，大声吼着：

    「杜姐，明天见！」

    挥着手，韵如是失落。

    历历前尘透眼帘，往事轻越心头，一切恍如昨日事．．．

    然而再回首却似梦一场，故人笑声依旧，怎奈已若隔世，难再续．．．

    当年狂妄的小男生，几个nV生为他醉心，为他伤心yu绝，离开时，一句再见也没有，转眼间二十六年流逝，今日巧遇，人事已非，教人如何不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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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揩着眼角泪，韵如拿起手机，拨出电话，响了几声後接通。

    「喂，杜姐啊。」

    「小娉，明天有没有空？」

    「有啊，当然有，什麽事？」

    「我遇到澧沅了。」

    「．．．」

    「我约他明天一起聊聊，你也一起来好吗？」

    「杜姐．．．不要了．．．」

    韵如听得出来，电话那头邓娉的啜泣声。

    「小娉，大家都是老朋友，别这样。小婷已经走了，敏纯也不联络，我只希望老朋友可以多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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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姐，我．．．怕．．．我不想再见他了．．．」

    「所有的事都过去了，当年也许有误会，可是为什麽不能讲开呢？你要像小婷一样带着恨离开吗？」

    「．．．」

    「明天他会来我们的咖啡店，你也一起过来，好不好？」

    「杜姐，不要．．．不要强迫我．．．求你．．．」

    「你再考虑考虑吧，好不好？晚上这里打烊，我去找你，我们再慢慢聊。」

    「好．．．」

    「掰掰。」

    「掰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