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在地狱_2-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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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第2/2页)

的时间也充盈得能让他来上几宿酣畅xa,珀西好笑地心想,可不是吗?为了不让南茜又受到刺激,他在那一瞬里斟酌出了不太伤人的字眼,他是婉转地说出饿晕我们,而非饿Si我们,晕和Si的差异极大,这完全不是他的本意,可他还是容忍自己在那一刻说出违心之论……如此,还不够T谅吗?

    噢,还有前几日自然也是,面对札克阐述生活的yu言又止,老实说他满怀的不是身为友人的关怀或担忧,而是一丝对札克的生活究竟过得有多糟糕的好奇,可他终究在短短几秒决定退让一步,克制自己不将那份好奇直接表态出来,珀西明白,他不能以真正的情绪来表达,他的兴致更不能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至少对於亲友是不允许的。那只会使他们可怜地陷入难堪和愠怒。他并不想令他们为难,尽管他的确是一个相当自我的人。

    你真的是我见过最自我的人——话说这句话无疑是方才喜剧里的JiNg髓,珀西在当时更是难以克制想笑的慾望,若是再更完美的场合里,他绝对会对说出这句话的婶婶鼓掌叫好、庆幸地感叹,原来你还有一隅睿智可言,这是多麽显见你机敏的一句话啊。想到这,珀西仍不免失笑,心想,哎,实在可惜了。

    他笑了笑,又翻了几页亚伯特的赏鸟笔记,但依旧难以从中找到乐趣。旋即,珀西选择收起笔记本,拾起让他更感兴趣的望远镜。

    昨夜他看得很开心。即便不是拿来赏鸟,倒也物尽其用了。珀西决定延续昨夜的乐趣,拿起望远镜往窗外看去。

    绘画。

    哭泣。

    zIwEi。

    虽然附近住户并不多,而且大多单纯质朴,但仍着实地给他带来满满乐趣。那些人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被人悄悄观望着,所以原有的憨态、丑态及真正的自我也都不再隐藏,而是彻彻底底的释放出来,珀西觉得格外有趣,或肮脏,或丑陋,或沉迷的一面,都只能压缩在没有人的角落里才甘愿放肆——真是卑微,这也令他难得寻到鲜有的同情,他们活得如此挣扎。尽管他自己也是,珀西嗤笑想着,他总是要适时地勒住缰绳,将自身困在巢咎里做出最低限度的退让。

    故而,珀西自诩自己是堕落的魔鬼,纵使他在善恶之间仍旧穷困潦倒;他Ai极了犯罪学,那是压抑自我的缰绳,也是冠冕堂皇的最大犯罪。同时,他亦心醉於登山,因为牠们到不了,那是魔鬼必须退去的高山,也是他对自己的最後试探。撒但,退去吧。*

    只不过还真无趣啊。

    白天的人们显得畏缩,除非拉起窗帘,否则就算在房里还是老样子小心翼翼地展露慾望。珀西拿着望远镜窥视,他当然清楚自己这麽做是走在触法边缘——可他觉得自己其实也挺无辜的——因为亚伯特和其他人不也是吗?

    难道他们在欣喜赏鸟、观星时,就有先探询过那些被他们观赏的对象,得到应允後才展开观瞻之行吗?噢,光想就觉得可笑,这怎麽可能,他们绝对不曾问过,因为观瞻万物无须得到同意便是不成文的规定。为了研究,为了欣赏,人们想要观察,所以就能观察。

    那麽同是遵循慾望的观望,为何到人这儿就犯法了?这还真是不公平,他又何尝不是在观赏和观察?不过是主角汰换成更有趣的自己人罢了。

    珀西散漫地掠过一扇扇窗,终究停驻在昨夜的主角。是一对夫妻,而今天也不例外了成为珀西的目光焦点。

    真幸运,好戏上场了。

    如只餍足的猎食者,珀西愉悦地g起唇角,缓缓聚焦观望。据昨夜的观察,他笃定那位丈夫有嗑药和酗酒的习惯,而且瘾头很重;现在正和昨夜一样的戏码,丈夫在嗑完药後便助兴了暴力,他将妻子全身扒光,拿了条皮带,粗暴地cH0U在她的身上,偶尔更会夹杂拳打脚踢,他面目狰狞,歇斯底里,嘴唇歙动似在辱骂,妻子则狼狈的双手护头,蜷缩着身——这会是他们的情趣、特殊的X癖吗?

    抑或是一场单方面的暴力?

    可惜了,距离有些远,听不到声音,珀西不是没想过要打通电话报警,毕竟饶是他也有微薄且於心不忍的良心,可他偏偏难以看清妻子的神情,她将头抱得太紧,又屡屡背对着镜头……不过偶有几抹微笑,却在珀西的眨眼间忽地展现。那位妻子似乎笑了。

    这些瞬间说服了珀西想报警的良心。她笑了。那他又何必擅自作主。况且这并非临时起意之事,而是经常X的,珀西探究般地思忖,然而屋与屋之间挨着很近,周遭邻居理应多少听到那对夫妻所发出的声响,但却丝毫没有任何动作,也不见人探头查看,这对珀西而言是更有趣的一件事,旁人的置若罔闻,以及夫妻的暴力与受nVe,当然还包含那抹难以捉m0的微笑,都成就了他眼前这出诡谲的暴力默剧。

    珀西还正享受着观望带给他的满足感,手机倒是突然一震,打扰了他的乐趣。这无疑让珀西霎时有些不快,转而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却发现竟然是他的友人札克。

    接,或不接?

    然,几秒钟的思考後,珀西叹了口气,终究在慾望和友谊之间做出抉择,决定将望远镜放回桌上,结束观望,接起手机。

    「喂?珀西吗,是我……」

    手机一端,札克声音颤抖,语气听来充满惶恐和忧伤,一开口便是满怀自知之明的歉意,他清楚不该打扰珀西,但他的焦虑症仍感到无措——札克哽咽地表示,他的谘商心理师奥萝拉在前几日过世了。Si因是他杀。

    「……而且警方还发现一起案外案。」札克咽了咽,艰难地说,「奥萝拉将她的儿子囚禁在自家地下室里,已经长达十多年。」

    *马太福音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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