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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娜瑛闷闷不乐地踱着步伐，低头想事情想出了神，没注意就生生撞上一个肩膀。

    「不好意思??」金娜瑛第一时间道了歉，抬起头来，竟是意想不到的面孔。

    「前辈好。」金娜瑛生涩地打了招呼，眼神平视着对方制服x口的名牌，「徐灿荣前辈。」

    「嗯。」徐灿荣面对过於尊敬的问候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你是之前那个被欺负的nV生吧？」

    金娜瑛的脑海中闪过上学期的记忆，当时徐灿荣孤身冲进教学楼nV厕，面对一众霸凌者，把禹道妍护在身後的那GU狠劲，她还历历在目。

    「对。」

    她微弱的嗓音落下，尾音被冷风撕碎，徐灿荣只是站在原处，既没接话，也没离开。

    金娜瑛尴尬极了，虽然很感激这个学长之前帮自己解围，但他不像禹道妍那样被自己视为救命稻草，只是对自己有恩的陌生人罢了。金娜瑛咬着唇，斟酌着道谢的字句，这时徐灿荣开口了。

    「我听说你也是合唱团的团员，那麽你在社团时间应该会见到禹道妍吧？」徐灿荣问：「我听说你後来跟禹道妍变成了朋友？」

    金娜英愣了愣，「可以这麽说。」

    徐灿荣脸sE一敛，压低嗓音问：「那件事情发生之後，我原本要去和老师告发那群混帐，但是被禹道妍的朋友劝住了，说是禹道妍不希望老师知情。」

    他象徵X地停顿两秒，再次开口时，语气里多了一丝锐利：「你知不知道为什麽她不想告诉老师？」

    金娜瑛默不吭声，头不自觉垂得低低的，徐灿荣没有去猜她的心思，只是继续把想说的话娓娓道出。

    「那天发生的事情，你和禹道妍都是受害者，但真要算起来，道妍那天只是被波及，你才是长期遭到霸凌的对象。你感受到的痛苦应该不会b道妍少，但是我有特别留意过，根本没有学校老师在处理这件事，你一直以来都选择隐忍，所以那次也选择不告诉老师，对吗？」

    金娜瑛缓缓抬起头来，直视徐灿荣淡漠而深邃的目光，有些话哽在喉中说不出口。

    「你不希望老师知道，所以也拜托道妍别去和老师告状，我说的有错吗？」

    看着对方复杂的神情，徐灿荣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往後退开一步，走之前在金娜瑛耳边说了一句话。

    「学妹，当你的痛苦有别人为你分担的时候，就不能只想着自己了。」

    金娜瑛的瞳孔震动，呆愣望着前方C场鱼贯的人群，杵了许久，连徐灿荣离开了都不知道。

    结束和金娜英的谈话後，徐灿荣前往公车站，准备到K书中心待上一整晚。

    他才拐过一个弯，就瞥见街边便利商店门口的一抹俏丽身影。

    是禹道妍，她一边滑手机，一边咬着刚买的热狗堡，不知道在手机上看到了什麽好笑的东西，倚着墙笑歪了腰，一个美少nV这般大喇喇的，让一旁的徐灿荣看了忍俊不禁。

    禹道妍花了两分钟把热狗堡吃个JiNg光，T1aN了T1aN唇上的酱汁，转过头去看便利店里头的饮料柜，觉得有些渴了。

    「请你喝。」

    禹道妍闻声回首，看见一杯纸装热可可被递到自己面前，杯口冒着几缕热气，浓郁的可可香气扑进鼻头里，她抬起头，看见徐灿荣浅浅的微笑。

    「谢谢。」禹道妍恭敬不如从命，她伸出手，却在接过纸杯前悬住。

    徐灿荣问道：「怎麽了？」

    「我突然发现你手上的伤好了。」禹道妍说，两人的视线便同时落在徐灿荣握着纸杯的那只手上，修长的手指扣着杯缘，寒冷的空气中，几道青筋分明，原本的瘀青痕迹则完全消失了。

    徐灿荣见nV孩专注地盯着自己的手，脸颊不自觉热了起来，「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小伤而已，已经好很久了。」

    禹道妍捧过那杯热可可，凑近嘴边饮了一口，「对了，你怎麽在这里？」

    「我放学要去其他地方，刚好路过。」

    禹道妍哧了一声，「像你这种资优生放学之後还能去哪儿？不是补习班就是K书中心吧？」

    徐灿荣挑了下眉，「你还挺了解资优生。」

    「那当然，跟世恩相处那麽久，我的思维都进化成半个资优生了。」阵阵寒风刮过来，禹道妍缩起颈子，吐吐舌自嘲：「虽然我的成绩还是一样不起眼，哈哈。」

    徐灿荣没有答腔，过了几秒，禹道妍偷觑了他一眼，然後稍微别开了脸。

    那眼神该说是殷切？或是深情？徐灿荣的双眼直gg注视着自己，彷佛要把人给看穿了，自从上学期被徐灿荣从崔秀敏手中救下後，每次见到这男孩，他的眼神总是溢满了关切。

    这让禹道妍很是困扰。

    她努力表现得好像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但徐灿荣的温柔却让她备感压力，她拨了拨头发，咳声道：「你不赶时间吗？补习班或K书中心都不能太晚到吧？我也差不多要回家了，谢谢你的热可可。」

    然後她挥了挥手，微笑道别。

    徐灿荣看着她转身离开，缓缓张开嘴巴，却没办法组织出任何一句话。

    他到最後还是没能喊住禹道妍。

    高二下学期时光飞逝，距离11月的高考余下半年多的时间，考生们的JiNg神状态也跟着紧绷起来，原本在校园角落的那些嬉闹声，现在俨然被奋发图强的读书声给取代，明仁高中本就是升学导向的高中，学生们大多都对於高考有了危机意识，即使心有旁徨，也会挨着学习气氛坐下来念书。

    禹道妍可旁徨了，旁徨得不得了。

    她从出生就不是读书的料，她活了十七年，对於任何学科都提不起兴趣，唯一让她觉得有意思的只有音乐，她一一去询问了各科老师，得到的答案只有——

    「你要认真读书，就算是音乐系，也得有个基本成绩吧。」

    把老师们都问过一遍後，禹道妍感到垂头丧气，她很清楚自己高中前两年的表现，在她志愿中的音乐校系几乎不可能有机会录取。她在导师办公室外头泄气地兜了几圈，最後还是y着头皮走了进去，把模拟志愿单交到班导师手中。

    「道妍也填好志愿单？我来看看，你的成绩单在??啊，找到了。」班导师从一大叠成绩单中翻出与道妍的名字，并拿起刚接过的志愿单，眼神在两张纸之间仔细端倪。

    禹道妍偷偷抬起眉头，余光瞄到自己成绩单上满江红的惨况，立刻心虚地低下头，根本不敢去看班导师的表情，几秒後，她听见班导师清了清喉咙。

    她的两手g在一起不安地搅动着，正当她准备好接受失望的批评和指责时，班导师却这麽说：

    「道妍的艺能科表现很好耶，志愿单上填了韩国大学音乐系，你以後想往音乐领域发展吗？」

    禹道妍抬起脸，看着班导师温暖的微笑，一时怔忡了。

    「老师前几天刚好有看到韩国大学校网上有音乐学院的特殊徵才计画，如果你确定要走这条路的话，要不要试试看？」

    「要！」回过神来，禹道妍用力点了下头，还激动地九十度鞠躬，「我会努力的！」

    「很好呀，老师支持你。」班导师对禹道妍投以肯定的眼神，「我们班的孩子都很优秀，不管未来要做什麽都会做得很好的，你也是，要对自己有点信心。」

    一GU暖意在禹道妍心头化开，她扬起灿烂的笑容，向班导师诚心地道谢，然後走出办公室。